“你怎麽回事?”葉川回頭,“喝多了迷路了?”
溫晚一邊脫下大衣一遍說:“你別回頭,我吃多了裡面的衣服太緊不舒服,要把拉鏈拉下來。”
葉川抿了抿唇,轉過身低頭把暖氣開大。
身後傳來拉鏈清晰的聲音。
這種近在咫尺的撩人行為,真是讓人原地爆炸。
葉川的喉結不斷翻滾,余光看到後視鏡裡有模糊的聲音。
他眼睛看向窗外,做了兩個無聲的深呼吸。
溫晚把拉鏈拉下穿上大衣,肉眼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異常。
不過因為她很少會穿這麽高跟的鞋子,突然發現腳疼得不行,回到副駕駛之後脫下鞋,這才渾身放松不少,葛優躺起來。
裝了一晚上,終於可以回歸自我的感覺。
“欸,我說,你在我面前就不能有那麽一點點淑女形象嗎?”葉川賭氣般說道。
“我什麽樣你沒見過,”溫晚有氣無力地說,“對你還需要裝什麽。”
葉川也不知道這句話聽了該哭還是該笑。
人一般只有在對完全不在乎或者完全信任的人面前才會肆無忌憚地“邋遢”吧。
車開到溫晚家樓下,她打算穿上鞋,哪知道腳徹底腫了起來。
她平時沒穿過這麽高的高跟鞋,脫下的時候感覺還行,哪知道要再穿上去堪比人間煉獄。
她的腳跟處磨破了,腳趾也磨出水泡,簡直苦不堪言。
“你怎麽了?”葉川發現了異常,聲音清冽地開口詢問道。
“啊,”溫晚“嘶”了一聲,“腳疼。”
“就沒幾步路了,忍一忍到家就行了。”葉川語調平緩,不帶半點憐惜。
“你真是不懂的憐香惜玉!”如果葉川表現得心疼一點,說不定溫晚就堅強一把了,但他越是一副“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樣子,溫晚越是覺得這就是大不了。
“那你想怎麽樣,總不見得讓我抱你上去吧。”葉川擺出一臉“我才不要”來。
“要不,”溫晚在包裡翻了翻,拿出一把鑰匙,“你幫一下忙,去家裡給我拿一雙拖鞋下來行不。”
“嗯……”葉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行,不過你得叫一聲好聽的。”
“葉大少爺……”溫晚不情願地敷衍道。
“我看你就堅持一下自己上樓吧。”葉川一臉滿意,手肘擱在方向盤上吊兒郎當的樣子。
溫晚賭氣,本想咬牙堅持一下。
可是她嘗試著把自己地腳往鞋子裡塞,每一厘米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葉川偏過頭,半得意狀態:“怎麽樣?想清楚沒有。”
溫晚輕吐一口氣,然後眉頭微微慫起,細長的眼睛突然變得又圓又水,嘴唇微微嘟起,聲音也變得奶聲奶氣,用氣聲叫道:“拜托了,哥哥。”
空氣停滯了三秒鍾。
“艸!”葉川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從她手裡,搶過鑰匙,“你犯規了。溫晚!”
然後他猛甩車門下車了。
近到樓道裡面,葉川這才失去了表情管理。
作為一個幾個美女在他身邊怎麽蹭他都沒反應的男人,居然這麽一句話讓他有了身體反應。
葉川一路跑上溫晚家,拿上她的脫鞋之後在門口稍微停留了幾秒鍾,腦子裡念了幾句心經,這才一臉淡然地下去。
他把拖鞋放下,打開副駕駛的門。
溫晚跌跌撞撞地從車裡下來,艱難地往前走了兩步,表情別說有多痛苦了。
“你怎麽跟個殘疾人似的,”葉川有被笑道,“至於嗎?”
“那給你穿一整天高跟鞋看看,看你至不至於!”溫晚疼得咬著牙說。
“行啊,什麽時候你讓我以你男朋友身份去見你朋友,穿高跟鞋也不是不可以。”
溫晚瞪了她一眼,然後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好在葉川眼明手快抓住了她。
兩個人的手就這麽握在了一起,熟悉又陌生的觸感。
溫晚有點不好意思,想把手抽走,卻被葉川突然用力抓住:“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第一次抓了。”
得了,這句話讓人更不好意思了。
一開始還牽著手,後面索性跟嬤嬤扶老佛爺似的一路撐著她回家。
一回家坐到沙發上,溫晚發出舒坦的呻,吟。
“你能不能別叫得那麽……”葉川後面“淫,蕩”兩個字說不出口。
“真的疼好不好啊。”溫晚捂著自己的腳都快哭了。
葉川看到她鞋子後面有血漬,問道:“家裡有沒有邦迪?”
“有,”溫晚指了指電視櫃下面,“在那裡。”
葉川翻找了一番,找到後回到溫晚身邊幫她撕開貼上。
這個動作讓溫晚有些不自然,葉川倒是無所顧忌的。
“行了,這休息兩天就好了,”葉川說,“以後不舒服就不用穿高跟鞋了,我雖然高,但你也不矮,我們的身高差正好。”
“啊呀,這不是怕今天給你丟人麽?”
“不會丟人,哪裡丟人了。”葉川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能不能有點自信啊。”
“得了啊你,”溫晚捂著自己的鼻子,“今天被你吃豆腐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帳呢!”
“好啊,來算啊。”葉川毫不退縮,反倒還往前湊了湊:“怎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