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倒是可以和他們款款而談,從他說話的的內容裡可以聽出葉川懂的真的很多,上天下地不管什麽他都能聊得頭頭是道。
所以一個人的學識和眼界是真的很有講究的,溫晚雖然愛看書愛學習,但是有些東西她不經歷過,是永遠不知道的。
桌上的人都有過海外留學的經歷,說著說著就說起讀書時期遇到過的趣事。
溫晚覺得她一個人坐在那裡不說話也挺尷尬的,借口去上了個廁所。
溫晚去廁所補了個妝,今天在場的也有不少名媛,雖然說人靠衣裝,但是氣質這東西還是裝不出來的。
名媛們就是一舉一動都寫滿了精致,他們說話的時候輕聲細氣,吃飯的時候細嚼慢咽。
就連補妝,溫晚也就是直接拿了個粉餅在臉上擦擦再順便補個口紅,全程不超過三十秒,而她旁邊的那個女生先噴了保濕水,然後擦去臉上多余的油脂,然後再一點一點的用粉撲補妝,還補了口紅和香水。
全程大概花了五分鍾。
溫晚覺得哪怕是在廁所都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離開廁所,哪知道一開門,撞上了意料之外的一個人——傅歡。
傅歡看到她愣了一下,似乎沒認出來,溫晚打算擦身走的時候傅歡才叫住她:“溫晚?”
溫晚本不想打理,但是腳步控制不住地停下了。
傅歡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詫異,帶著點諷刺道:“你怎麽來這裡了?今天能來這裡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我……”溫晚抓了抓手裡的包,“跟我男朋友來的。”
傅歡抑揚頓挫地“哦”了一聲,低頭看她手裡的包:“喲,香奈兒啊。”
溫晚低著頭,有點想逃避。
“那,要不帶我去見見你男朋友唄,”傅歡一臉得意傲慢,“讓我跟叔叔打個招呼。”
溫晚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盯了傅歡一眼。
“怎麽?難道不是叔叔,是爺爺?”傅歡笑出聲音來。
溫晚倒吸一口氣,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是誰都與你無關。”
溫晚準備走,哪知道傅歡拽住她:“怎麽與我無關了,這裡面一般的人我都認識,幫你看看你男朋友到底有沒有結婚,別到時候做了人家小三,那可是要被釘上恥辱柱的。”
她的話越說越難聽,溫晚實在是忍無可忍,她心想,如果真的讓她知道自己是跟著葉川來的,那得多打臉。
她抬起下巴點了點頭說:“好,那跟我來吧。”
傅歡還是一臉看好戲的冷嘲熱諷。
兩個人來到宴會廳,溫晚站在角落指著葉川說:“就是他。”
傅歡剛想開口說她開什麽玩笑,哪知道這個時候正好葉川也看到了溫晚,和桌上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站起來儒雅堅定地朝溫晚走過去。
葉川走到溫晚身邊摟過她的腰,親昵地說:“去了好久,我都擔心了。”
傅歡不可置信地張大嘴,指著葉川結巴道:“葉……葉川?!”
葉川抬眉看了她一眼,視線又回到溫晚身上:“你朋友?”
溫晚欲言又止,想說是債主,但覺得現在這情況有別人看著,都不方便說。
傅歡先是驚訝葉川和溫晚的關系,然後更是上火葉川居然不記得她了。
雖然她和葉川確實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多少也算打過照面,難道葉川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
那憑什麽,憑什麽是溫晚?
比起家庭學歷,傅歡都比溫晚要好不少,如果說是長相,那溫晚也絕對比不上那些真名媛。
到底在她心裡的男神葉川是中了這女人的什麽邪。
嫉妒會使一個女人發狂,傅歡故意聲音放大:“葉川,這是你女朋友啊?”
葉川毫不避諱地承認:“是。”
傅歡看了看溫晚,又看了看周圍的人:“你知道他爸媽是幹什麽的嗎?”
葉川突然有不好的預感,蹙眉凝視著傅歡,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臉上寫滿了“你要是敢亂說話我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然而傅歡完全不顧葉川給她發射的警告射線,故意調侃的口氣大聲地說:“你女朋友的爸爸以前是我爸公司的下屬,喝酒犯了事,給我爸公司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自己送了命,還欠了我家很多錢,他媽媽是我家的住家保姆。”
傅歡的聲音引起了不少旁人的注意。
坐著的人都像看好戲一樣,交頭接耳地在那裡,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溫晚。
如果說溫晚這輩子最想去死的瞬間,就是這個瞬間。
並不是因為內容有多見不得人,而是因為她說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她沒辦法反駁。
溫晚的手指緊緊地摳著手心,試圖讓自己保持疼痛的清醒。
溫晚不敢看周圍人的表情,也不敢看葉川的表情。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葉川則在旁邊氣定神閑地說:“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傅歡笑了:“葉川,我之前一直覺得你高不可攀,你是最完美的男人,可是你怎麽,就跟一個這樣的人在一起,多掉價啊。”
溫晚實在不想再聽下去,低著頭就這麽跑了出去。
葉川想追上去,但實在是覺得傅歡剛才說的話過分,不教訓一下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