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聊完了嗎?那我走吧。”鬱想說。
“我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地走開。畢竟和我說話,是一件很有壓力的事。”
“還好吧。”
如果是剛來到這個世界,就和臧總這樣的人交鋒,鬱想沒準兒是會比較慫。
但是都已經勇猛無畏地把大反派翻來覆去睡了好幾遍的鬱想,她覺得自己成長出了一副牛逼哄哄的大膽。
“那我再問你幾句話。”
“唔,行啊。就是外邊兒有點冷。”鬱想縮了縮肩,看著臧總可憐兮兮地說。
她的皮膚白。
皮草披肩底下,露出一截手腕,都叫人覺得扎眼。
另一頭的儲禮寒,坐在宴會廳中分外扎眼的位置,但基本上沒幾個人敢上前去和他搭話。
“儲大少。”金家的人轉了好幾圈兒,實在憋不住想上去和儲禮寒聊聊。
“上次那個標書……”對方剛起了個頭。
儲禮寒把玩著一隻空酒杯,驀地轉頭看了過去。
他的目光冷淡。
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卻像是要將杯子捏碎一樣。
這人沒由來地打了個哆嗦,然後識趣地感覺到現在並不是個找儲大少搭話的好時機,於是退後半步說:“您有空的時候我再找你。”
他乾笑兩聲,走開了。
儲禮寒斂起目光,並沒有感覺到內心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焦躁得到緩解。
他的母親和儲山完全不一樣。
鬱想也和別的人不一樣。
但她們去了很久……
儲禮寒低頭掃過表盤。
已經有十多分鍾了。
他無法想象,他的母親有那麽多的話可以和人說。
就在儲大少被逐漸加倍的無形的焦躁籠住的時候,他不經意地一抬頭,然後看見他的母親帶著鬱想回到了宴會廳內。
後面走著高學輝和高母。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
鬱想身上,多了一件女式大衣。
儲禮寒:“……?”
他眼看著他的母親帶著鬱想上樓,似乎還有什麽話要繼續說。而回來僅僅只是因為……外面冷?
他們回到了之前的包廂。
包廂裡就剩下了鄒澎和另一個人還在說話,乍見臧總回來了,他們都是一愣。
而臧總也不客氣,出聲說:“你們年輕人到下頭去玩兒吧。”
鄒澎懵逼地往外走。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能聽見臧總的聲音問:“你還喝石榴汁?”
然後鬱想答:“換個口味吧,葡萄汁。”
於是這次吩咐人去弄果汁的,變成了臧總。
鄒澎人都聽傻了。
不是,怎麽回事?剛剛下樓去,臧總不是去收拾這個鬱想的嗎?這怎麽回來,還又給她叫了杯果汁。
那頭鬱想還在說:“哎,還有點餓,順帶再給我帶點吃的?”
助理人傻了,問:“帶什麽?”
“不是涼的就行。”
“……哎。”
鬱想也不客氣,等助理把吃的拿上來了,她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臧總的話。
什麽年紀啊,做什麽工作啊,鬱想都答了。
高母在一邊聽著聽著,插聲問:“你和輝光還有合作啊?”
“哪兒叫合作啊?就是我接了個輝光的商單而已。”鬱想回答道。
高母:“難怪你會和學輝在活動裡聊上天。那就是輝光的活動對吧?”
鬱想點頭。
高學輝終於尋著了個插聲的機會:“你不知道吧?我媽在輝光的位置比我高多了。我就是個掛名總裁。我媽才是首席董事。”
鬱想抬頭問高母:“您姓什麽?”
高母:“謝。”
鬱想點頭:“哦,那是謝總了。”
高母抿唇一笑:“嗯。”
自從她和高學輝的父親感情破裂之後,高太太這個稱呼就很不順耳了。
有人想做高太太,但總有人不稀罕。
鬱想放下杓子,輕輕打了個嗝,嘴裡還一股奶香味兒。
她低聲說:“臧總也問過我的名字,那我能問臧總的名字嗎?”
她回去搜搜。
“她叫臧心蘭,我叫謝巧華。”高學輝的母親,這位謝總很快接聲道,“她那名字太難寫了。”
這邊剛說到這兒,門被敲響了。
儲禮寒走了進來,他環視一圈兒,問:“大家聊完了嗎?”
“聊差不多了,儲大少來接人?”謝巧華笑道。
儲禮寒頷了頷首。
“鬱小姐打麻將嗎?要不一塊兒打個麻將?”謝巧華主動問。
鬱想擺了擺手:“不行,我太摳,輸不起。”
高學輝插聲:“對,她就隻適合和我這種手臭的玩兒……”
謝巧華遺憾地說:“好,那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玩兒吧。”
鬱想把葡萄汁喝光,一點也沒浪費,然後才起身走在了儲禮寒的身旁,和他一塊兒出了門。
“怎麽樣?”儲禮寒問。
鬱想:“您母親長得真好看。”
儲禮寒:“……?”
鬱想:“很強大,也很溫柔,性格很好,也比較好說話,出手也格外大方……”
儲禮寒:“……?”
不過儲禮寒很快就打消了心頭的疑惑。
在鬱想這裡,大概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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