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人還沒來,時鳶把大衣脫下放到一旁,然後從包裡拿出剛剛蔣清給她買的感冒藥吃下。
很快,侍者帶著一個男人朝時鳶這桌的方向走過來。
男人身型高大,肩膀極寬,雙腿筆直修長,步子邁得很大。穿著一件休閑的黑夾克,身材利落有型。
待時鳶視線上移,看清男人的面容,神情微怔。
男人面容英俊,五官硬朗,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帥氣,有點眼熟。
時鳶的記性不錯,略微在記憶中搜尋一下,便恍然道:“江警官?”
江遇白也是一愣,顯然也沒想到相親對象竟然會是時鳶。
自從上次在海島度假村,時鳶跟著警方直升機先回去了之後,江遇白就沒再見過她。
前陣子母親住院,他忙著出任務,回來之後就被一陣催著相親,本來想來應付一下,誰成想對象竟然是時鳶。
可他聽局裡那幫小子說,時鳶不是跟那個娛樂公司老總關系不一般.....
也不知道裴忌知不知道這事兒.....
江遇白心裡飛速想著,面上露出一個笑容:“時小姐,好巧。”
時鳶彎唇淺笑:“確實好巧。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好好向您道謝。”
江遇白擺擺手,語氣爽朗:“別客氣,都是我們該做的。”
時鳶頓了頓,神色真誠地看著他:“也謝謝你沒有讓這件事傳到媒體那裡,幫我省了不少麻煩,這頓飯就讓我來請吧。”
這件事時鳶是真心想感謝他們,當時如果讓她被許子鬱綁架的事情被大眾知道,風波一定不會小。
本來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卻什麽都沒有發生。
提到這茬,江遇白摸了摸鼻子,又笑著說:“啊......其實封鎖消息這事兒,也有別人出力了。”
時鳶沒聽懂他的意思:“什麽?”
江遇白體貼地把菜單遞給她,才答:“裴忌,你應該認識吧。他幫了點忙,不然那群記者鼻子靈得跟狗似的,早就尋著味摸出來了。”
看看,什麽叫好兄弟。
下次喝酒必須得讓裴忌請了。
聞言,時鳶怔了怔,才輕聲重複:“裴忌嗎......”
江遇白點頭,沒再多說下去,“嗯。先點菜吧。”
過了會兒,菜陸續上桌,江遇白為人真誠爽朗,哪怕時鳶不是什麽愛講話的性子,氣氛也沒有冷場。
等聊得多一些了,江遇白人也放開了,把時鳶當成朋友,坦坦蕩蕩地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他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地笑:“我就不叫你時小姐了,怪生分的。我實話實說,其實這相親,是我媽硬逼我來的。我一個小警察,賺的不多,工作又不安穩,也不想耽誤哪個姑娘。”
時鳶彎起眼睛,柔聲道:“別這麽說。警察很好,很招小姑娘喜歡的。”
她垂下眼,笑容有些苦澀:“反倒是我。我目前也沒有結婚的想法,總是讓家裡長輩為我擔心。”
見她說得不像假話,江遇白心裡奇怪,訕笑著問:“呃....時鳶,我不是八卦啊,就是我聽說啊,你好像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話問出來,江遇白都覺得自己像個八婆。關心人家姑娘隱私,不純純有點大病麽。
但沒辦法,裴忌這人死鴨子嘴硬,他總得幫他問清楚了再說。
然而時鳶並不知道江遇白心裡的想法,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謠言而已。江警官,還得麻煩你幫我保密。”
江遇白詫異地瞪大眼,又連忙保證道:“啊,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說出去。”
時鳶感激地笑了下:“謝謝。”
這時,仿佛有一道涼颼颼的視線落在後背,冷得像冰。
時鳶猛地一頓,轉頭朝身後看去。
身後鬱鬱蔥蔥,擺滿了裝飾的花草,還有屏風隔開,看不見人。
是她的錯覺嗎?
時鳶眉頭輕蹙,慢慢轉回頭。
江遇白見狀,好奇問:“怎麽了嗎?”
她安撫地笑了下:“沒事。”
應該只是她太敏感了而已。
下一刻,江遇白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江遇白從褲兜裡摸出手機,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時鳶說:“抱歉啊,我出去接個電話。”
“好。”
電話那頭瞬間傳出同事汪子晉火急火燎的聲音。
“喂,江隊,別跟妹子吃飯了,你新車被人刮了!你趕緊出來看看啊。”
“臥........”
意識到對面還坐著個姑娘,江遇白硬生生把後面那個髒字兒憋了回去。
“我現在過去。”
他壓著那股火氣,臉色極臭地掛了電話。
見狀,時鳶眨了眨眼,問他:“是出什麽事了嗎?”
江遇白一邊拎著外套起身,一邊答:“沒什麽大事兒,就是車被人刮了,我恐怕得現在走了。不好意思啊時鳶。”
時鳶搖了搖頭,善解人意道:“沒關系,你先去吧。”
和時鳶道了個別,江遇白悄悄去買了單,然後直奔停車場。
停車場的角落裡,他前天剛提出來的吉普車還停在原處,旁邊還停了輛銀白色的mini Cooper,十有八九就是把他新車刮了的罪魁禍首。
江遇白一打眼掃過去,就看見同事汪子晉站在那,旁邊還站了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條高腰緊身牛仔褲,腰臀線條明顯,腳下踩著一雙黑色短靴,身材挺辣,背影瞧著是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