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邃,盯著她半晌,忽然勾起唇角。
“這麽舍不得我走?”
時鳶抿了抿唇,慌亂地移開視線,不答反問道:“那什麽時候回來?後天能回來嗎?”
說好了要陪他一起過生日的。
裴忌想了想時間,“能。”
不能也得能。
時鳶這才松了一口氣,下意識脫口而出道:“那你早一點回來....”
話一出口,她又不受控制地紅了臉。
怎麽好像她很舍不得他一樣....
時鳶咬著唇在心裡腹誹,剛想開口補救一下局面,額前就落下一個如羽毛般輕撫而過的淺吻。
低沉悅耳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含著絲絲的笑意。
“遵命,裴太太。”
*
在白錦竹親自出面澄清後,那些所謂的師生不和,等等亂七八糟的言論全都不攻自破。
也許是裴忌讓人撤了熱搜,很快,和豫星有關的詞條都被新的新聞消息淹沒下去。
第二天下午,《沉溺》的片場異常熱鬧。
男主角傅斯年正式殺青了,巨大的蛋糕擺在桌上,工作人員正歡呼雀躍地圍在一起切著蛋糕。
有人給時鳶也切了一塊拿過來,她道了聲謝,拿起小叉子嘗了一口。
奶油細膩綿軟,入口即化。
時鳶眼睛亮了亮,轉頭問:“這是在哪家蛋糕店訂的呀?”
“是我朋友開的一家私房蛋糕,你想訂蛋糕的話,我把他的微信推給你。”
傅斯年一邊回答,一邊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時鳶笑了下:“謝謝傅老師。”
傅斯年也笑,調侃道:“一部戲都拍完了,還叫老師,未免也太生疏了。叫我傅斯年就好。”
頓了頓,他又溫聲問:“聽說你和豫星解約了,接下來什麽打算?考慮換一家經紀公司嗎?”
時鳶頓了下,才柔聲道:“不了。《沉溺》應該會是我最後一部戲。”
傅斯年一愣:“你的意思是,要退圈嗎?”
時鳶笑著點了點頭。
他輕歎一聲,神色有些惋惜,又問:“那今後呢,有什麽打算。”
時鳶想了想,實話實說道:“如果身體條件允許的話,應該會去做一個舞蹈老師。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可能會去念書吧。”
聽到後面那句,傅斯年又是一怔。
他差點忘了,時鳶也不過才22歲的年紀。
本該無憂無慮上學的年紀,她卻已經一個人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了三年多。
傅斯年垂眸,斂去眼底泛起的心疼,將手邊的可樂瓶打開。
“別的就不多說了,可樂代酒,祝你今後一切順利。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聯系我就好。”
“對了,一會兒聚餐要不要來?”
時鳶歉疚笑道:“今天恐怕不行,晚上和朋友約好了見面。”
她下午和薑知漓約好了去取手鏈,眼看時間就要到了,時鳶和傅斯年道了聲再見,便動身前往工作室。
路上,時鳶加了傅斯年推過來的微信,聯系上了那位甜品師,提出想要親手學著做一個蛋糕。
大概是看在傅斯年的面子上,那人一口答應了,約定讓時鳶明天上午過來學。
取好手鏈出來,就看見洛清漪的mini copper已經停在門口了。
時鳶拉開車門上車,疑惑開口:“怎麽突然來接我了?這兩天不是很忙嗎?”
洛清漪一邊倒車一邊答:“是挺忙,但最麻煩的事兒已經辦完了。我辭職啦!”
洛清漪其實早就有從豫星辭職的念頭,眼下時鳶已經和豫星解了約,她當然也沒什麽再留下去的理由了,索性直接交了辭呈。
聞言,時鳶一愣:“那你以後....”
“準備自立門戶啊,當小老板,總比給人一直打工當社畜強吧。”
時鳶蹙了蹙眉,又擔憂問:“季雲笙同意了嗎?”
“他沒攔啊,聽說他最近挺焦頭爛額的,好像有個挺重要的項目,重心都放到地產開發那邊了。人事那邊沒得到什麽要卡我的消息,辭職手續辦的挺順利。”
洛清漪渾然不在意地安慰道:“放心,不用擔心我。在圈子裡混了這麽多年,我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人脈在身上的,我可是金牌經紀人。再說了,借你的光,還有你老公的,季雲笙也不敢為難我。”
冷不丁聽見那個陌生的稱呼,時鳶的耳尖噌得一下變得通紅。
她忽然又想起昨天晚上在機場,他叫的那句....
裴太太。
好像..聽著不賴?
如此想著,時鳶神色愈發慌亂,紅著臉連聲否認:“什麽老公...你別瞎說..你快好好開車。”
見狀,洛清漪嘖了聲,隨口說:“別告訴我你們還沒.....”
“........”
見時鳶沒出聲,她的瞳孔瞬間縮緊,不可思議問:“?真的還沒做啊?”
“之前你喝醉那次沒成可以理解,那後面呢?他不是跟著你回南潯了嗎?那兩天也沒??”
時鳶默默別開臉看向窗外,決定把沉默是金發揚光大。
“靠,裴總不會是不行吧???”
“........”
時鳶又想起了家裡衣櫃深處那整整一盒子睡裙。
還有那晚,在山頂上的記憶還尤為清晰。
說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