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人死地,不留退路。
季雲笙眉眼陰沉,忽地冷笑一聲:“裴忌,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
裴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漠然冰冷,聲音裡不帶一絲情緒。
“季雲笙,失敗的人,沒資格叫囂。”
話音落下,季雲笙的臉色徹底變得鐵青。
安靜片刻,他卻忽然笑了。
“就算你贏了我又怎樣,你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聞言,裴忌目光一凜,冷聲問:“你說什麽?”
“你真的以為,當初她離開你,只是因為她父親的死和你的父親有關嗎?”
裴忌動作一僵。
“你就從來沒問過她,她究竟是為什麽才會受傷的嗎?”
他緊緊盯著裴忌的眼睛,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扭曲而猙獰,透出一陣快意。
“是因為你啊,裴忌。”
第50章 寶貝,幫我解開。……
深夜12點。
夜才剛剛開始,北城的一家酒吧夜店裡,音響戾裡播放著的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美女在高台上左右搖擺舞動,烏煙瘴氣。
卡座裡,慕思遠已經喝得兩眼迷離,大著舌頭和一旁坐著的男人
“我說你吹的吧,你還認識那個大明星時鳶?”
“我騙你幹什麽,裴忌,知道吧。就是那個裴氏集團,他也就是踩了狗屎運,當時在我們那個小破地方,他過得連狗都不如,人人喊打,差點給我跪下。最後都得靠時鳶一個女人護著。”
“你就在這吹牛逼吧。”
“你是不知道,當初時鳶求著我放過他......”
慕思遠說著說著,還沒等說完,就已經徹底醉得在沙發上睜不開眼,渾然沒有發現,不知何時,酒吧裡的音樂停了,剛剛還無比嘈雜喧囂的環境裡突然變得安靜下來,舞池裡搖擺的男男女女全都不見了。
酒吧被人清場了,氣氛死寂中透著一絲詭異。
迷迷糊糊中,慕思遠終於醒來。
“音樂呢?音樂怎麽停了!”
他躺在沙發上,一邊稀裡糊塗地喊著,渾然不覺身邊的危險。
下一刻,大桶的冰水迎頭潑下。
混雜著冰塊的冷水順著脖頸滑進衣服裡,刺骨的寒,凍得他渾身一個激靈,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
冰塊化在臉上,糊住他眼前的視線,慕思遠費勁巴力地睜開迷蒙的眼,就看見面前不遠處,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光線昏暗,男人的面容隱在陰影中,神情冥冥不清。
還沒等慕思遠看清他的臉,就聽見一道冰冷薄涼的聲線響起。
“繼續潑。”
一旁的保鏢點頭應下,沒給慕思遠任何反應的機會,隨即又是一桶冰水毫不留情地迎頭澆下。
“嘩——”
慕思遠被水嗆得連聲咳嗽,狼狽地從沙發上滾到地下,凍得牙齒都開始打戰,這回酒算是徹底醒了,也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
他的冷汗大滴大滴順著額頭滴落,頭皮開始發麻。
“裴....裴忌.....”
裴忌輕笑著起身,笑意卻不達眼底,目光冰冷得宛如在看一團死物。
他抬腳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的人。
“終於認出我了?”
慕思遠的身體抖得像篩子一樣,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
裴忌抬手,慢條斯理地摘掉腕表,還有無名指上的戒指,動作緩慢而優雅,卻莫名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他的膚色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在光線下清晰可見。
慕思遠看著他的動作,瞳孔一陣緊縮,舌頭嚇得打了結。
“你...你要幹什麽.....”
他輕笑著反問:“你說呢?”
然而,下一秒,裴忌唇邊的笑容消失,聲音冷厲駭人。
“摁住。”
一旁的保鏢迅速動作,一人一邊控制住慕思遠。
還沒等慕思遠開口求救,沒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尖銳刺耳的嚎叫。
裴忌眉眼陰沉,眼尾猩紅,一腳猛地踹向他的胸口。
慕思遠隻覺得喉間一陣腥甜,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連喘息都成了困難。
他瑟瑟發抖地看著眼前宛如惡魔化身的男人,心中生出從未有過的恐懼。
有那麽一瞬間,他對上那雙漆黑冰冷的眼,忽然覺得,裴忌可能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慕思遠真的害怕了,他顫抖著想往後退,下一刻,頭就被死死按在那裡,動彈不得。
裴忌蹲下身,唇邊噙著淡淡的笑,眼底冷得發寒。
“來,給我講講,當初都和她說什麽了。”
他的嗓音低啞而危險,慕思遠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極度收縮,嘴唇毫無血色,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裴忌的唇角滿意地勾起,眸中情緒晦暗難辨,讓人心驚。
“說錯一個字,你應該知道後果。”
*
五年前。
那時候在南潯,慕思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混。
和裴忌不同,他不上學,整天拿著父親寄回來的生活費混跡各個網吧,台球廳,虛度光陰,卻成天想著成為這個小破鎮子裡最大的混子老大。
他最看不順眼的,就是裴忌。
慕思遠不明白,像裴忌那樣的人,出生連自己的爹都不知道是誰,親媽還是個瘋女人,公交車,就活該被所有人啐上一口,和他一樣,永遠活在陰溝裡,永遠都是那條見不得光的蛀蟲。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裴忌長了一張讓女人趨之若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