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從花瓶裡掉出來的黑色不明物體被撿起來放在了桌上,這東西比起薑沅的拳頭還要小上一些,渾身漆黑,看不出究竟是個什麽東西,不但散發著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靠得近了,還能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
這氣息和她生病時體內那股感覺一模一樣,之前還以為是生病的緣故……
元愛茹皺起眉頭,把疑惑壓在心底,打算等自家男人回來的時候和他說說這件事情。她伸手把這黑色的不明物體放遠了些,沒有注意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寶貝閨女,眼裡滿是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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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公司事務的薑北朝正在往家趕,他實在是不太放心,兒子雖然十六歲了,但因為車禍雙腿殘疾有時候可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現在還得照顧閨女,妻子也還在病中,萬一要是出個什麽意外怎麽辦?
他心裡著急,就讓司機開快點。
司機應了一聲,這條路的車輛並不多,稍微快一點也沒關系,只要不超速就行。
看著窗外急速倒退的風景,薑北朝不由得微微出神。
最近公司是越來越難了,不知道為什麽,之前一直在公司下單的老客戶去了別家公司,新簽下的單子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黃了,不僅如此,公司的員工還紛紛跳槽,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清楚其中的原因,再這樣下去,公司遲早會倒閉。
薑北朝歎了口氣,表情沉重。
就在這時,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刹。坐在後座的薑北朝受力往前一傾,額頭撞在座位靠背上隱隱作痛,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抬頭的瞬間就看到迎面駛來一輛大貨車,貨車上裝著滿滿的鋼筋,直直地撞過來。
貨車在他眼裡迅速放大,薑北朝張了張嘴,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周圍行人的尖叫聲響徹雲霄,有人下意識的遮住眼睛,不想看到這麽殘忍的一幕。
“砰——”
一聲巨響。
那裝著滿滿鋼筋的貨車在撞上來的一刻急速轉彎,一頭撞在了中間的護欄上,還因為慣性駛出去七八米遠,鋼筋也因此散落一地。
“……老板,你沒事兒吧?”司機被嚇壞了,顫顫巍巍的轉過頭來問道,臉色一片慘白。
薑北朝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擺擺手道:“沒事。”
發生了這種意外,看司機目前這種情況就知道今天是沒辦法再開車了,薑北朝給司機發了個紅包壓壓驚,給人放了兩天假,又打電話叫了個代駕過來。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薑北朝這才有功夫打量起自己的手掌。
就在剛才,大貨車快要撞上來的那一刻,他這右手手掌突然就開始發熱,緊接著大貨車轉彎,手掌上的熱度也就瞬間消失。薑北朝並不迷信,手掌發熱也可能是因為他剛才驚嚇過度,產生了幻覺。可他卻在心裡下意識反駁了這種說法,總覺得手心發熱和貨車偏移似乎有聯系。
這感覺玄而又玄,薑北朝也搞不清是為什麽。
他低頭盯著手掌入了神,腦子裡飛快浮現出自己出門時,小閨女伸著小短手在自個兒手掌上比劃的畫面。薑北朝愣了愣,覺得自己因為壓力大都開始胡思亂想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意外,能好運的躲過去已經謝天謝地了。
他笑著搖搖頭,把剛才的想法拋在腦後。
*
回到家,薑北朝把公文包放在門邊的台子上,換下拖鞋,往裡走了兩步,就看見自個兒妻子抱著閨女坐在沙發上,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裡播放的海綿寶寶。
“愛茹,你身體好了?”
元愛茹聽見聲音回頭看了看,她現在的臉色可比之前好看多了,人也顯得精神些:“好多了,北朝,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聊聊。”
薑北朝疑惑:“什麽事情?”
他走到妻女身邊坐下,對上自個兒閨女打量般的視線笑了笑,看著妻子起身,從一旁拿起個盒子放在沙發上,打開一看,盒子裡裝著一塊散發出難聞氣息的不明物體。元愛茹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複述一遍,薑北朝聽著聽著,臉上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是懷疑家裡的事情跟這個東西有關?”
薑北朝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之前也說過了,他是一個不迷信的人,什麽神神鬼鬼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騙人的。元愛茹作為他的枕邊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要是放在以前,她或許也不會相信,只有親身感受過才能理解。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北朝,你想想我這病,難道不奇怪嗎?醫生總說只是普通感冒,你看我之前的狀態,像是普通感冒的症狀?為了不讓你擔心,我沒告訴過你,我每天睡覺都在做噩夢,有時候甚至呼吸不上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壓在我身上……”
“吃藥沒什麽用,但發現這個東西後,我的身體就好了很多。”
元愛茹指了指盒子裡的東西,一向溫柔的神情變得凝重又嚴肅:“這花瓶是兩個月前,沅沅走丟的前一天你妹送過來的……”她沒說太明白,但字裡行間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薑北朝有個哥哥和妹妹,他在家裡並不得寵,薑家二老更加偏心大哥和小妹,就算薑北朝發達了也一樣,隔三差五問他要錢去補貼另外兩個,元愛茹一直都知道,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畢竟薑家二老再偏心,也讓自家男人平安長大了。
兩個月前□□借錢,開口就是兩百萬,說是要去做生意。兩百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要是兩千兩萬之類的也就算了,這要兩百萬,元愛茹想都不想直接就給拒絕了,她還記得小妹走時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親人,倒像是看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