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薑沅的視線,他歪著腦袋露出一抹溫軟的笑容。
“好了,我們先下山吧。”休息片刻後,馬驍站起身說道:“還不知道這古墓坍塌掉會不會對山體造成影響,還是快點離開這裡比較好。”
其他人聞言覺得有道理,於是努力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下山,離開這個隨時都會發生危險的地方。
他們離開後不久,坍塌的洞口裡爬出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
黑袍人灰頭土臉的爬出來,衣服已經凌亂不堪,兜帽被石塊劃破,露出一張稱得上是恐怖的臉。臉上滿是猙獰的疤痕,瘦得仿佛只有一張乾癟的皮一般,眼神陰冷怨毒,被他看著,就和被一條毒蛇盯上沒什麽兩樣。
“呸呸呸!”
黑袍人呸了兩聲,緊張的掀開衣服看了看,見自己的寶貝蠍子還完好無損的趴在自己身上才松了口氣,片刻後神情又陰沉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古墓怎麽回事?怎麽就塌掉了!?”
他還想看看那本筆記上記載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呢,怎麽就塌了呢?
該不會又是玄幻部那群小崽子搞得鬼吧?
他們還真是自己的克星,遲早有一天要把這些人一鍋端了!還好他的小寶貝已經吃了不少好東西,等它蘇醒過來,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
黑袍人伸手摩挲著沉睡的蠍子,臉上飛快閃過一抹稱得上是溫柔的神情,朝著和薑沅等人完全相反的方向離開。
……
到了山腳,手機恢復了信號,馬驍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和其他人一塊兒坐在路邊等著人來接他們。
顧博遠在全場掃了一眼,沒看到那討人厭的劉天師的身影,眉梢略微一挑,出聲問:“怎麽沒看到劉天師?”
馬驍和張天師神情沉了沉,後者冷哼一聲,語氣裡滿是厭惡:“應該是永遠留在那古墓裡面了吧,不要提他,那就是個陰險卑鄙的小人,我和小驍差點就被他計算,把小命搭在裡邊兒。”
顧博遠哦了一聲,心想果然如此。
一看那個劉天師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倒是馬驍看了看薑沅旁邊的人,有些疑惑:“……我記得我們進去的時候,就只有你和你師父兩個小孩,怎麽現在還多出一個來?李哥,是你們帶進去的,還是考古隊友帶進去的?”
李為反駁:“我帶個小孩進去幹什麽?我們是去古墓執行任務,又不是去玩過家家。”
“我們也沒有帶小孩子進去啊。”有個考古隊員說道。
嘿,那就奇了怪了,這小孩兒是誰帶進去的?
他們把目光放在溫景衡身上,後者眨眨眼睛,和每個人都對視一眼,但凡是看到他眼睛的人神情都會茫然兩秒,回過神後就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也不再注意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小孩。
同時聽到顧博遠說:“你們說什麽呢?景衡不是跟著我和師父一起下古墓的嗎?驍哥,你記性不太行了啊。”
馬驍神情恍惚兩秒,隨後點點頭道:“是哦,看我這記性。”
薑沅深深看了眼旁邊的人。
溫景衡抿著嘴唇,嘴角微微上揚,討好的拉著她的手晃了晃。
天色漸晚,溫度猛地往下降了不少,每個人都被凍得在原地蹦跳著,使勁兒搓著手,想要汲取到一絲暖意。
反倒是薑沅三人沒多大感覺。
顧博遠年輕,火氣旺盛,不覺得有多冷,還把外套脫掉蓋在昏迷的鬱老身上,免得後者被凍出個什麽意外,那他小師父不就白忙活一場了嗎。
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他們才看到有幾輛車顛簸著行駛過來,車燈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一行人爬上車,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的考古隊員以及李為等人上車沒多久後就睡著了,鼾聲此起彼伏的響著,比車子的聲音還要響。
溫景衡坐在薑沅身旁,滿臉好奇地打量著。他坐在車窗邊上,轉過頭就能看到玻璃窗上倒映著自己的模樣,他仔細看著,眼底浮現出些許疑惑,看著自己的小手小腳,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但他腦子裡根本就沒什麽記憶,隻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其余皆是一片空白。
“沅沅。”溫景衡小聲喚著,往薑沅身邊挪了挪,嘴角往下撇了點,看上去很委屈,“沅沅,我想不起來了。”
薑沅:“?”
“我想不起來,為什麽會在那裡了。”
薑沅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在那房間裡說過【為什麽出現在這裡你自己都不記得嗎】這句話,她眨眨眼睛,心想這人反射弧也太長了些吧。
看著對方一副委屈小可憐的模樣,薑沅拍拍他的肩膀說:“想不起來就算了。”
“唔。”溫景衡慢吞吞地點點頭,晃了晃自己的腳,眯著眼露出一抹笑容來。
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薑沅幾人從車上下來,李為則帶著鬱老其他幾個同事以及考古隊的隊友往醫院去,他們在古墓裡待了一段時間,得去檢查一下身體有沒有問題。
溫景衡出現在酒店時引來不少人的視線,畢竟他的打扮實在是有點奇特。一身寬大的衣袍,還有那長及腳裸的頭髮,再加上精致到雌雄莫辨的長相,特別抓人眼球,連帶著旁邊的薑沅都被人打量好幾眼。
他倆長得都很精致,比電視上的童星都要出色不少。
溫景衡赤著腳踩在酒店瓷磚上,被人盯著,有些不安的往薑沅身後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