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明承之前來過,阿輝一看就是個小跟班,而薑沅因為年紀太小直接被忽視了,剩下的也就是他們中間“看上去”比較有能力的顧博遠。
他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你是誰?來這裡究竟是想幹什麽?”
顧博遠想了想,理直氣壯地回他:“來踢館啊!”
他覺得自己沒說錯,他們就是來踢館的!
說話間,黑影已經把蒙面人身邊的罐子給悄悄摸摸的偷走了,現在正慢吞吞的往薑沅身邊挪動著,顧博遠掃過來,看得有些著急,恨不得能自己代替黑影,讓它的動作能快點。
“哼,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這個黃毛小子。”蒙面人冷哼一聲,“毛都沒長齊就出來學人踢館,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他說著,伸手往一旁放著罐子的地方摸去,結果卻摸了個空。
他神情大變,眼神飛快的朝慢慢往薑沅腳邊挪動的罐子看去,“還給我!!”他嗷的一聲怪叫,直接撲了過去,想要把罐子給搶回來。
這一撲,倒是讓黑影的動作稍微快了那麽一丟丟,直接把罐子扔到薑沅腳邊,然後伸出手,拉著蒙面人的腳,讓他動作定格在半空中。
最後啪嘰一聲,摔在地上。
薑沅瞥了蒙面人一眼,彎腰撿起腳邊的罐子,打開一看,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旁邊的明承幾人聞到胃裡一陣翻騰,轉過身捂著嘴乾嘔起來,偏偏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嗯,她反應快,在打開罐子的那一刻就封閉了自己的嗅覺。
顧博遠被醜得捏住鼻子,說話甕聲甕氣:“師父,這裡面裝得是什麽玩意兒啊?這煞筆該不會在罐子裡拉了屎吧,怎麽這麽臭?”
“……”
薑沅面帶嫌棄,差點把手裡的罐子給扔出去。
蒙面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瞪了顧博遠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薑沅手上,“把東西還給我!快點!不然我真的要對你們不客氣了!”
薑沅並不在意他的威脅,握著罐子把它倒過來,從裡面掉出個黑不溜秋的玩意兒來。
房間裡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那掉在地上的東西身上。
那是一根骨頭,房間裡光線太暗,分不清這究竟是一根什麽骨頭。骨頭身上有劃痕,通身呈現暗紅色,就像是被浸泡在鮮血中染紅的一般,顯得有些詭異。
薑沅眨了眨眼,從這根骨頭上感受到一股濃鬱的死氣和生機。
她咦了一聲,彎腰把骨頭撿起來。
蒙面人睚眥欲裂,又尖叫著撲過來,裸露在外的眼睛好似充血般一片通紅,結果又被黑影給拽住了腳裸。
薑沅抬頭睨了眼對方,把玩著手機的詭異骨頭,漫不經心地說道:“不要逞能啦,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沒什麽特殊能力。”
這一句話像是點到了蒙面人的死穴,讓瘋狂掙扎的他猛的停止下來。
剛剛進來的時候薑沅就覺得有些奇怪了,這房間裡雖然裝扮得有些詭異可怖,但其實一點陰氣邪氣都沒有,也就只有蒙面人身邊的罐子散發著些許不對勁的氣息。
而且她進來的時候還特意讓娃娃在對方面前晃了晃,然而他半點反應都沒有,就連自己腳下踩著的黑影都沒看到……這不是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能做到的。
等看到這根骨頭,薑沅心裡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什麽。
“擁有特殊能力的應該是這根骨頭,它能夠幫人完成心願,但許願人必須得放一滴血進來,跟它建立起聯系,等心願達成後,它會自動索取報酬。”薑沅用指甲刮了刮骨頭,從上面刮下一些粉末,暗紅色的粉末飄飄灑灑落在地上,又把蒙面人給刺激得紅了眼。
她繼續說:“如果我沒猜錯,它索取的報酬,應該就是許願人的生命力叭?唔,你把消息放出去,就是為了把人吸引過來,從他們身上獲取生命力,維持自己的生命。”
蒙面人瞪大眼睛:“啊啊啊你閉嘴!”
他眼底帶著些許驚恐,心裡升起害怕的情緒,不敢再因為對方是一個小孩子而不把她放在眼裡。
因為這個小姑娘說的和他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叫戴真,原本是一名很普通的上班社畜,某次回老家幫父母種地時從地理挖出這麽一根骨頭。按道理說從地理挖出骨頭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他心裡卻沒感覺到害怕,反而鬼使神差的把它給帶回了家。
後來戴真發現只要滴一滴血在骨頭上,就能實現自己的一個心願。
他靠著神秘骨頭髮財暴富,好好享受了一段日子的快樂時間,沒幾年身體就出了問題,去醫院檢查出自己得了癌症,這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劈得他頭暈目眩。
戴真很惜命,每年都會去體檢,卻從來沒檢查出過身體有問題。
他渾渾噩噩的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因為受不了醫院的味道還有縈繞在心頭對死亡的恐懼,最終他決定出院回家,並且打算先把這根神秘骨頭處理掉。
戴真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把這根骨頭燉了吃。
沒錯,燉了吃。
結果骨頭沒吃掉,倒是讓他發現一件意外的事情,這根骨頭居然能替他續命!!!
戴真實驗好幾次,才發現原來利用骨頭實現願望會被奪走生命力,但同時也能從這骨頭身上獲取生命力,他之所以會得癌症,估計也跟用骨頭實現太多次心願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