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檸這才明白那醜青蛙並不是在捉弄她,雖然有點惡心,可畢竟人家也救了她一命,她還是想道聲謝,周司檸衝阿醜拱了拱手,“謝謝道友。”
阿醜一臉傲嬌,抱著手出門去了,離開前還衝許昭月說道:“快些出來吧,道君耐心有限。”
許昭月也知道她沒法再耽擱了,她跟周司檸告別,周司檸不太舍得她。
“師姐,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當然能,不過你往後可不能再冒險了。”
“我知道了師姐,我會想你的。”
兩人又抱了抱許昭月才從房間出來,門外那六隻熟湖獸拉的車已經等著了,許昭月上了車,安乾道君和阿醜已在車上了,阿醜坐在他左下首位置,許昭月在阿醜對面坐下。
安乾道君坐在上首閉目打坐,許昭月衝阿醜擠了擠眼睛,用眼神交流。
“你怎麽跟道君在一起,你能出秘境?”
“你和道君怎麽回事?為什麽上次你沒有和他一起回去?”
安乾道君睜開眼正好看到兩人擠眉弄眼的模樣,此時兩人一看到他睜開眼,急忙眼觀鼻鼻觀心。
“滾回秘境中去。”
安乾道君話落,就見他輕輕抬了抬手,只見一陣勁風襲來,阿醜那求饒的話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毫不留情推出了窗外。
許昭月倒抽一口涼氣,嚇得動都不敢動,只在心頭乞求阿醜安然無恙,也不敢問他要帶她去哪兒。
直到熟湖車停下,許昭月從車上下來,看到不遠處牌匾上大大氣磅礴的“虹光派”三個字。
許昭月驚到了,安乾道君居然把她帶到虹光派來了。
“道君怎的帶我來虹光派?我雖然已經離開清虛派,可畢竟曾經入過清虛派門下,虹光派和清虛派向來不和的……”
雖然安乾道君去清虛派的時候陽城老祖和駱修然都對他挺客氣,但他畢竟是幾大巔峰強者之一啊,換做陽城老祖來虹光派別人也得客客氣氣的,可她就不一樣了,她就一普通弟子,跑到死對頭的地盤來,簡直就是找死嘛!
安乾道君理都沒理她一下,先一步進去了,許昭月沒辦法,只能跟著他進去。
虹光派門口站了一群戍守的侍衛,見到安乾道君,頓時一臉惶恐跪下行禮,許昭月跟在安乾道君身後進了虹光派大門,沒一會兒便見一男子急匆匆跑過來顫顫巍巍衝安乾道君拱手道:“道……道君,掌門和掌門夫人得知道君回府,讓我過來傳話,讓道君先去一趟弘正堂。”
弘正堂是虹光派的議事場所,建的莊嚴肅穆,大氣莊重。許昭月隨安乾道君進了堂中,就見上首主位之上坐了一男一女,男的面相方正,一派溫和儒雅,女的雍容華貴,溫婉端莊,兩人身邊各站了一個男子,左邊那個面容端素,一臉正氣,右邊那個身形瘦削,顯出幾分病弱。
許昭月猜測,坐在上首的多半就是虹光派的掌門和掌門夫人,站在兩側的應該是安乾道君的兩位哥哥。
安乾道君和他的家人們長得都不太像。
安乾道君踏進殿來,掌門蔣正罡便溫和笑了笑說道:“小三兒,一路回來辛苦了。”
許昭月聽到這稱呼下意識蹙起眉頭,小三兒……她側頭看了一眼安乾道君,這稱呼和他的氣質還真是一點都不搭。
蔣正罡目光掃到許昭月身上,疑惑道:“這位是……”
安乾道了微勾嘴角,笑得頗有深意,“這位是我的道侶,清虛派,許昭月。”
許昭月有點詫異,倒不是說安乾道君介紹她是他的道侶,而是從他口中聽到他念她的名字,總感覺這個人不是那種會將別人當回事的,他也從未向她問過姓名,而他竟能完整念出她的名字。
這話一出,堂中幾人的表情就變了,掌門夫人白和蘇沉了沉眉說道:“小三兒,你已經長大了,該懂事了,不可在父母面前戲言。”
安乾道君道:“她本就是我的道侶,我何來戲言?”
白和蘇面色不太好看,站在白和蘇身邊的那瘦弱男人忙笑道:“三弟才剛剛回來,一路奔波,如今已經見過父母了,要不先讓他回去休息吧,待他休息好了再說其他的事情。”
蔣正罡也道:“老二說得對,三兒一路辛苦,應該讓他先回去休息,三兒,你先回去吧。”
安乾道君正準備離開,似想到什麽又說道:“對了,我把右真卿殺了,他死前說是奉了父親的命令要殺我。”
蔣正罡嘴角抽了抽,他似在強忍著情緒,胸膛起伏了一會兒才又勉強笑道:“你做得對,他假傳本座命令,意圖破壞我們父子關系,是該殺。”
許昭月覺得這一家子人相處模式還挺奇怪的,安乾道君面對自己的父母,不行禮,也沒啥恭敬,但他們好像也都習以為常,掌門明明要殺他,卻又對他極為客氣,暗地裡廝殺,可表面卻又維持著和平。
許昭月隨著安乾道君出了弘正堂,熟湖獸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了,許昭月跟著上了車,不解道:“我們去哪兒?”
“住的地方。”
許昭月納悶,住的地方怎麽還需要坐車?不過到地點之後她就明白了。許昭月曾經來過這裡,那一日她誤闖安乾道君神識,來的就是這個地方。
這裡是寒月崖,在寒月崖頂峰建了一座樓閣,那樓閣就建立在峭壁之上,兩側有石砌的護欄,護欄之下就是萬丈深淵,望下去只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