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也是……”紀玄錚想責備她又不忍心,“身體都還沒恢復,那麽著急做什麽?”
“師叔別生氣了。”雲喬皙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嬌般的語氣又軟又糯,“我今天見到許師妹了,我看許師妹修為漲了很多,我在想我這個做師姐的修為卻還不如師妹,我心裡愧疚嘛,所以就想變強一點。”
紀玄錚聽到這話面色沉了一下,許昭月修為大增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本以為會讓她死在思過峰上的。把雲喬皙傷成那個樣子,只有她死才能滅他的怒火,不料她不僅熬過了思過峰的嚴寒,竟還因禍得福修為大增。
他的皙兒心地善良,還為她開心,可他心裡卻極不舒服。
駱修然道:“修煉最忌急切,你想變強也要慢慢來,慢工才能出細活。”
雲喬皙道:“師父教訓的是,是我太急功近利了。”雲喬皙說完,捂住胸口猛咳了幾聲,駱修然心疼她,扶著她躺下,又道:“你需得好好休息,知道嗎?”
“徒兒知道了。”
駱修然見她蹙著眉頭,緊緊咬著下唇,他忙問道:“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的,就是心口有點疼。”
紀玄錚氣道:“都疼得流汗了怎麽會沒事。”他咬了咬牙,面色冷凝“許昭月那個頑劣之徒,在上山前就口口聲聲要皙兒死,如今修為大增了還了得!”
雲喬皙忙道:“那不過是許師妹說的氣話。”
“管她是不是氣話,她如今修為遠在皙兒之上,對皙兒就是威脅。也不知她在思過峰上得了什麽機緣,修為竟長得那麽快,她倒好,因禍得福,皙兒被她傷成這樣,連修煉都不能。”
“也不能怪許師妹,當日我見她難過,本就是有意讓她發泄憤恨的……”雲喬皙說到此處,又捂著胸口猛咳了幾聲。
這一次咳得時間久了些,圍在她身邊的幾人都嚇得變了臉色,駱修然急忙給她服下一粒丹藥,雲喬皙這才好了一些。
念皙緊握雙拳,眼底泛著冷意,見雲喬皙好些了,他便向眾人丟來一句,“我去殺了她。”
“念皙。”雲喬皙忙將他叫住,“你不要莽撞行事。”
念皙停下腳步卻沒回頭,“她讓你難受,我要她的命。”
“不可念皙!”
“有何不可?”紀玄錚道,“重傷同門,也不知習了什麽妖術,那麽短的時間就修為大增,這樣的弟子留在清虛派遲早是個威脅。”
雲喬皙急道:“清虛派有清虛派的門規,念皙你不可壞了規矩。”
念皙道:“我本就不是清虛派的,我不過一階妖獸,也不用拿清虛派那一套來束縛我。”
雲喬皙見勸不住他,又衝駱修然道:“師父,你快勸勸他。”
駱修然微斂眸光沉思片刻,最終說道:“念皙,你去吧。”
這就是同意他的意思了。
駱修然和紀玄錚的想法一樣,留著許昭月對雲喬皙確實是一個威脅,而且皙兒被她傷成這樣,看著皙兒痛苦他心裡也難受,雖然於理不合,但誰都有私心的。
雲喬皙滿臉驚愕,“師父你……你……”不知是不是驚嚇太過,她竟又一下暈了過去。
念皙見狀,眼底冷意更甚,便不再猶豫,直接出了門。
許昭月發現進入金丹期之後,她不僅能熟練運氣,而且還能迅速捕捉到靈力為自己所用。她的神識也比以往能探測到更遠的地方。
所以,她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那聲輕微的破空聲,帶著一股濃厚的殺意,正打坐運氣的許昭月猛然睜開眼,身體敏捷躲過。
卻見一把旋轉的雙頭匕首快得如螺旋一般,劃破空氣撞擊在牆面,而後反彈回來,直向許昭月襲來。
許昭月如今身體比以前靈活了很多,然而即便躲得再快,一縷發絲依然沒能逃過匕首鋒利的刀刃,許昭月也來不及去看斷發,她盯著那雙頭匕,卻見透明的空氣中,一個身影緩緩顯現,動作矯捷將匕首接到手中。
念皙一身黑衣,殺氣騰騰,看她的目光絲毫沒有溫度,仿若在看一個死人。他手上那把雙頭匕首是他的本名法寶,直接祭出本名法寶,這是鐵了心要殺她。
“你想殺我?”
“你傷了喬皙,就該拿命來抵。”
“這可是清虛派,忘了我曾經告訴你的嗎,你若胡作非為我會讓你被驅逐出清虛派。”
“這也是掌門的意思。”
聽到這話許昭月微愣,她還記得她下山時駱修然的態度,那時候的駱修然態度還算平和,她看不出駱修然有讓她死的意思。
許昭月想到傍晚時分聽到有人說起雲喬皙練功暈倒的事情,當時全門派的醫修都過去了,駱修然和五師叔也匆匆趕到,那麽大的陣仗她自然也聽說了。
雲喬皙練功暈倒,接著念皙就要來殺她,就連駱修然也同意了這麽做。
這些男人也真是心疼雲喬皙,雲喬皙一暈倒就迫不及待要她死,不過這雲喬皙暈倒的時機也很微妙,她可記得剛剛探望她的時候她面色紅潤,一點也看不出虛弱,怎麽一轉眼就暈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清虛派那幾位的意思很明確了,她傷了雲喬皙,害他們的寶貝疙瘩不舒服了,那麽她就該拿命來抵。
許昭月很清楚,她即便金丹中期的修為也打不過念皙,上品高階靈獸,她除非到了元嬰期才有勝算將他壓製,不然要不了幾個回合就能被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