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奶聲奶氣回答,“我叫君一葦。”
姓君?君這個姓可不多見。許昭月便問道:“醫心谷谷主君無殤是你的誰啊?”
“是我爹爹。”
許昭月想到傳言所說君無殤已隱婚有子,她原本還以為君無殤讓人傳出這話只是為了拒絕保閣塔小姐,看樣子君無殤真的已經成婚生子,不過君無殤的妻子倒一直是個秘密。
“你爹是君無殤,那你娘親是誰啊?”
說到娘親小家夥的面色便黯淡下來,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也泛上了水汽,他低著頭,甕聲甕氣說道:“我的娘親……她現在不是我的娘親了。”
許昭月沒明白,“什麽意思啊?你的娘親怎麽會不是你的娘親?難道她改嫁了?”
君一葦搖搖頭,“反正我不能再叫她娘親了。”
“一葦。”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話,許昭月抬頭看了一眼,就見荀青急匆匆走了過來,見到君一葦安然無恙她松了一口氣。
“荀青姐姐。”
小家夥噠噠噠跑過去,一把將她抱住,荀青將他抱起來,幫他擦了擦糊了糖飴的嘴角問道:“大晚上怎麽到處亂跑,害你爹爹擔心。”
“我聽你們說這裡來了一位很厲害的人,我就想過來看看。”他說完,又衝許昭月道:“姐姐你就是那位很厲害的人嗎?”
“我當然不是了。”
“那個很厲害的人在哪裡?我能見見他嗎?”
“他受了傷在休息,你過幾日再來看他吧。”
小家夥似有些失落,點了點頭:“那好吧。”
荀青衝許昭月笑了笑問道:“一葦他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他很乖。”許昭月說完衝她拱了拱手,“此番能來這裡,多謝荀師姐。”
“不用客氣,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荀青抱著君一葦離開了,走遠了還能聽到二人柔軟的對話,看得出來這兩人的關系很不錯。
君無殤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在給安乾道君用了幾次藥之後他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那傷口也愈合了大半,之前只能躺在床上,現在可以小范圍活動了。
今天君無殤又給安乾道君開了一些內服的藥,許昭月去藥房熬好了藥端回來,又將藥倒進小碗中,安乾道君靠坐在床上,許昭月端著藥過來喂給他喝,他聞到味,一臉嫌惡將臉轉到一邊去。
“良藥苦口,你捏著鼻子一口就喝下去了。”
“本君不喝這玩意兒也能好,拿開。”
許昭月想著他是個病人,不能跟他計較,耐著性子哄道:“谷主親手幫你調配的藥,你多少喝一點,這樣才能好得快。”
“不喝。”
許昭月也是不懂了,喝個藥而已,這麽苦大仇深做什麽。
“你愛喝不喝,病死你得了,我懶得管你。”
他目光向她掃過來,眼底透著危險,“你是不是覺得本君現在受傷了不敢把你怎麽樣?”
許昭月現在可沒一開始那麽怕他,而她也知道該怎麽拿捏他。
許昭月道:“不喝算了,你還能把我怎麽樣。”
剛要離去手腕卻又被人抓住,安乾道君覺得她真是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裡了,一言不合就走,他得做點什麽讓她服軟。
他目光冷沉沉盯著她,不料她絲毫沒察覺出他身上的危險,還語氣非常不好衝他反問一句,“幹嘛?”
安乾道君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藥,呵,不就是一碗藥嗎,看他如何重拾他道君的威嚴讓她服軟。
他劈手奪過來,咕嚕嚕強灌下去。
哼,本君喝給你看。
被他惹得不快的許昭月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她見他喝完了一碗藥,那一張臉卻臭得很,她知道這藥汁苦,所以她早準備好了蜜餞,待他喝完便遞了一顆蜜餞在他嘴邊。他都乖乖喝藥了,她也沒必要跟他計較,還柔聲哄了一句,“吃一顆蜜餞去去苦。”
他接過她手上的蜜餞卻沒吃,轉手卻按到她口中,許昭月詫異道:“幹嘛給我吃?”
話音剛落,她的下巴就被一隻大手捏住,隨即他便靠過來吻住她的唇,他舌頭毫不客氣擠進她口中,將含在她口中的蜜餞故意攪過來攪過去,攪了幾下才卷進口中吃下去。
許昭月被他突如其來的吻搞蒙了,舌尖很快被他亂攪一通,混了藥汁的苦和蜜餞的甜,他靠在床頭嘴角微勾,輕輕嚼著蜜餞,眼底透著一種做壞事得逞的笑意,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
許昭月:“……”
狗男人,傷成這樣還耍流氓
第63章 不要亂動
安乾道君將清虛派毀了之後, 清虛派眾人暫時在天清山下的城中駐扎,這裡本來也是清虛派管轄的地界。
雲喬皙被許昭月的冰棱傷了五髒六腑,中傷了二魂六魄, 如今就只剩了一口氣吊著命,其他的便什麽都做不了。因她法力全失, 也無法再靠吐納之法休養生息, 平日裡還得靠食物供給, 吃喝拉撒全在床上,駱修然專門給她請了一個丫頭來照顧。
此時駱修然就坐在床邊跟她說話,時而喂她一口粥喝, 雲喬皙說不了話,身體也動不了,可是腦子卻清醒,痛了也沒法說,餓了也沒法說,躺得難受也沒法說,如今的她簡直比廢物還不如,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來照顧,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