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 雲黛被謝伯縉牢牢扣在懷中, 鬢邊珠花微松,落下一縷深栗色發絲垂在那滿是緋紅的如玉臉側, 紅唇微張,喘息都有些不均勻, 一雙水霧濛濛的黑眸瞪著他,“大哥哥,你松開,外頭還有人……”
“無人敢進來。”
謝伯縉低下頭, 高挺的鼻梁在她細嫩的頰腮旁摩挲,鼻息溫熱,呼吸粗重,“回肅州後,妹妹愈發躲著我,我想與你單獨說話都不行。”
這話在控訴她般,雲黛被他這親昵的動作弄得酥酥癢癢,偏過臉避開,低聲道,“我…我沒有躲著你。”
“小騙子。”修長的手指捏了下她挺翹的鼻尖,他正正經經道,“說謊鼻子會變長。”
“哥哥又唬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雲黛想拍開他的手,反被他的手給捉住,那雙幽深如夜的長眸直勾勾盯著她,洞若觀火,將她一顆心看得明明白白。須臾,他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見她微微掙扎,手掌用了些力氣在腰窩處一捏,她的身子就軟下來,綿綿使不上勁兒。
他鼻間盈滿她身上好聞的香氣,低低喟歎,“妹妹都不想我麽?可我很想妹妹,見著面了想,見不著面更想,白日想,夜裡想,有時還想著若妹妹能變得巴掌大小,好讓我揣進袖中,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灼熱的氣息在雲黛的脖頸處拂來竄去,本就叫她身子酥軟了一半,現下聽到他這番熱忱直白的話,更叫她白嫩的耳尖紅得仿若滴血。
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見著喜歡的人,自然也想與他親近。只是——
“在府裡那麽多奴仆,那麽多雙眼睛,我們得守禮些……不可……啊。”耳垂忽的被含住,那濕潤的熱意讓雲黛嚶嚀出聲,心頭意亂。
男人含著她的耳垂,含糊地問,“不可什麽?妹妹繼續說,我聽著。”
這要她怎麽說!雲黛咬著紅唇,低低罵他,“你…你無恥!”
“嗯,不可無恥?”謝伯縉故意逗她,薄唇沿著她的耳朵遊走到嬌若桃花的臉頰,“還有呢?”
“哥哥又欺負我。”雲黛被他撩撥得面上滾燙,一顆心也跳得飛快,雖不是第一次這般耳鬢廝磨,可每一回她都像一團泥被他握在手心揉圓捏扁,那些羞恥的反應叫她無地自容。
男人的動作稍停,黑沉沉的眼眸看向她,悠悠道,“我何時欺負你了?”
雲黛見他忽然變得嚴肅正經的面孔,仿佛方才那撩撥她的人不是他,不由羞憤聲討,“你…你抱我,親我……還有……”
“還有什麽?”
在男人逐漸玩味的視線下,她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被戲弄了,又氣又委屈的攥著拳頭去砸他,“謝伯縉!你偽君子!”
謝伯縉眼尾輕挑,呼吸也重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嗓音沉啞,“你方才喚我什麽?”
雲黛一怔,對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心頭不由打鼓,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直呼兄長的名諱,沒大沒小。”謝伯縉沉著聲音道。
雲黛見他拉下臉,心裡發虛,沒底氣的辯解著,“我…不是故意的……”
望著懷中女孩兒羽睫輕顫,慌張無措的模樣,謝伯縉喉結微動,少傾,他寬大的手掌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攫住她的下巴,語調沙啞,“該罰。”
話音剛落,他低頭吻住那嬌柔如玫瑰花瓣的唇,趁她訝異發愣時,撬開貝齒,不容拒絕的引著她纏綿,唇齒相依。
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清明漸漸消失,隨著他的引導,跌進這深不見底的沉欲中,又面頰潮紅的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由著他予求,似是還有些緊張,小手緊緊握著他的手指,又有些難耐的哼唧一聲。
還是太稚嫩太青澀了,他不禁想到在長安那個夜裡,她主動勾纏他的模樣,那時候膽子多大,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這事上男人的壞心眼總是格外的多,見她克制著,他咬了下她唇心那點微鼓的唇珠,又狠狠吮著,雲黛哪裡受得住他這手段,唇齒間不禁溢出一聲輕輕的嬌滴滴的嚶聲。
這一聲嫵媚又慵懶,叫她羞得整個人都蜷縮起來,隻覺自己怎麽能發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聲音來,她偏過頭去,羞愧地快要哭出來,“你……你咬我!”
“咬疼了?我看看。”
謝伯縉將她的臉捉回來,灼熱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一陣,見她紅著眼,淚光盈盈的委屈模樣,眸色愈發深了,啞聲歎了聲,“妹妹這麽這樣招人疼?”
雲黛心說招人疼你還欺負我,話還沒說出口,男人的吻又狠狠壓了下來。
馬車重新朝前進,雨還在下個不停,隱隱約約還有雷聲。
雲黛也不知她被捉著吻了多久,一路上都坐在謝伯縉的懷中,像是要將這陣子欠下的親密都補上般,他來了興致就俯身親親她,臉頰、耳垂、脖頸……唇上的胭脂膏子都被吃得乾乾淨淨,嘴唇卻不失豔麗——被他吻得又紅又腫。
好不容易等回到國公府,雲黛邊拿袖子掩著嘴唇,邊趕他下車,水眸淚盈盈的,“下次你再這般欺負我,我就不理你了。”
謝伯縉這回算是饜足,心情大好,眉目舒展,“是,妹妹別生氣了,快下車吧。”
雲黛偏過臉,“你先下去。”
謝伯縉應了聲好,掀袍下車。
雲黛坐在車內,抬手理了下衣襟和發鬢,又摸了下唇瓣,微微抿起,彎腰鑽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