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訂好了雅間,薑煜牽著寧姒往樓上走。
也是巧了,在走廊上竟碰見幾個熟人,也算是狹路相逢了。
“薑公子,寧姑娘。”說話人身著月白色男裝,卻容色姝麗,明眼人都能瞧出是女子,這打扮非但沒能遮掩住她的性別,反叫她柔和的五官顯得颯爽起來,添了幾分英氣。
寧姒暗暗咬牙,“三公主。”
婉宜笑了笑,目光在寧姒面上逡巡了一番,“在外就不必叫我三公主了,喚我婉宜便好。”
而後目光柔柔地看向薑煜,“薑公子,不如與我們一起?”
婉宜身邊的三皇子抿了抿唇,好似不太樂意,卻什麽也沒有說。
“不必,我們的雅間已經訂好了。”薑煜冷淡地瞧她一眼,就要拉著寧姒往前走。
““表哥!””
寧姒循聲看去,竟是謝容。
“表哥!早知道你要來,我們就一起來了嘛!”
大概因為是節日,天香樓又是京城歌舞繁華之地,所以在這兒總能碰到熟人。薑煜揉了揉額角,朝謝容看去,他是個善交際的,身邊跟著蘭舟、楊邵等人,還有個面生的,薑煜的目光落到那個從未見過的少年身上。
“表哥,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嶺南木家的小公子,諱桓。”
嶺南木家雖是世家,卻形同藩王,手掌十萬大軍,坐鎮一方,在朝中也很有影響力。
木桓笑著衝薑煜作揖,“薑公子,久仰大名。”
這倒不是句客套話,木桓又說,“薑公子曾隨顧老夫子來過我家,只是那時候我還小,如今長相大變,薑公子許是認不出來了。”
寧姒沒忍住露出笑來。
薑煜曾去過嶺南,自然拜訪了當地赫赫有名的木家,這木桓如今瞧著只有十六七歲,當時的年紀不會超過十二歲。
他看薑煜的目光仿佛在看長輩。
薑煜點點頭,從記憶裡搜尋出木桓以前的模樣來,確實大變了樣,如今瞧著高挑清瘦,也好看了些。
木桓見薑煜寧姒與三公主三皇子站在一起,輕輕扯了扯謝容的袖角,“謝三,快介紹介紹其余幾位啊。”
一旁的三皇子早已有些不耐煩,見這幾人將自己與三公主這樣尊貴的人也忽略得乾淨,不悅至極,如今聽見木桓這樣說,搶道,“木家的幼子?你瞧清楚些,我是當朝三皇子,我阿姊,是當朝最溫柔美麗、可愛大方的三公主!”
木桓恍然大悟,走過來對著寧姒行了一禮,“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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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盤算
在場眾人皆是愣了愣, 三皇子暴跳如雷, “喂, 你對著誰喊三公主!”
木桓不解又疑惑地直起身。
“撲哧——”有人噴笑一聲,寧姒循聲看去,只見謝容走上前,將木桓往身後帶了帶, “這也不能怪木公子,畢竟你也沒指出來誰是三公主,木公子見寧姑娘生得最好,自然以為她便是你口中‘溫柔美麗’的公主咯。”
謝容原是個會說話的,此時一句話卻叫三公主三皇子齊齊黑了臉。
“莫怪莫怪,在下並非覺得三公主生得醜,只是……”謝容輕咳兩聲, “二位殿下原諒在下口拙。”說完又轉身對木桓道,“木公子, 別忘了向二位殿下賠罪,免得記恨你了, 日後給你下絆子。”
這下寧姒確認了,謝容應當極其討厭三公主這對姐弟,說話才會這般陰陽怪氣。
三皇子氣得臉色漲紅,“誰要給他下絆子了?我是那種人嗎?”
謝容冷哼一聲, “表哥的父親薑大將軍還在邊疆抗敵,你就拿表哥和一介琴師作比,殊不知你如今的安寧泰半都是將士拿血汗換來的, 你這樣做豈不令人寒心?”
薑煜聞言,目光落到這個維護他的少年身上。
木桓聽了也是又驚又怒,一則他家裡也是坐鎮嶺南,代代從武,二則他對薑煜有些仰慕之情,聽見他曾被這般刁難羞辱,當即從謝容身後走出來,“三皇子,你瞧不起武將?”
三皇子慌了,“我沒有……”邊說邊看向三公主,希望三公主能幫他說說話。
“謝三公子,木公子,切勿動怒。”三公主適時出聲,嗓音柔和地安撫他們,“三弟自然不是瞧不起武將,只是見那琴師生得有幾分像薑公子,一時起了好奇心,這才做下了錯事。既然薑公子未曾獻藝,各位能否原諒則個,三弟才十五歲,還不懂事,若有不周之處,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沒能好生教導。”
寧姒暗暗心驚,原本木桓認錯了人,三公主面色微黑,這才多久,就又是一副溫柔大度的模樣了。
“行了,大好的節日,莫為了這些事爭吵了。”眼見謝容和木桓不知如何反駁三公主的話,薑煜出聲道,“諸位,在下先行一步。”
說完,牽起寧姒的手便要走。
“哎?表哥!你們當真不與我們一起?”謝容急急出聲。
木桓也試圖挽留薑煜,“薑公子,我們訂的雅間寬敞得很,不如我們一起喝杯酒?”隨即又瞧了瞧寧姒,“你與這位姑娘如何如何,我們就當沒看見。”
寧姒被他說得害羞,指尖在薑煜手心撓了撓。
薑煜唇角勾起,“她是在下未婚妻,姓寧。”
木桓遂喊道,“寧姑娘,你就跟我們一起吧!雖然我們是男子,但我們也香香的,絕不會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