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歡好,還是在京城寧遠侯府,如今回西北,沿途耗費了幾日,又在別莊住了快半月,她不尋思那事,都快忘了,她的夫君,原是狼屬性。
不多時,凌亂衣衫被胡亂丟到地上與玉顏膏做伴。
輕薄紗帳,掩不住一室旖.旎春.情。
眼下江宅伺候的仆婦都是安城的,侯爺和殿下那屋子裡傳出奇怪動靜時,還愣了一下:大早上的,這是作甚?
聽著聲兒,嬌嬌盈盈,楚楚可憐,時高時低,又夾雜著些許嗚咽抽泣,叫人心生遐想。
相較之幾人的後知後覺,春夏二人再清楚不過了,忙不迭去備水,而後,仆婦們便都猛地明白過來了。
他們素來不苟言笑冷酷無情的侯爺竟,竟!噢簡直難以啟齒又不敢置信!
適時,江老太太送給送孫媳婦的禮物正送到府上,芳媽媽見著眾人忙忙碌碌,欲言又止,最後歎一句:“老夫人果真猜得不錯,小別勝新婚,縱是寧遠侯也難逃美人軟骨啊。”
這禮物,倒是送的晚了。
第47章 委屈 生辰吉樂!
那會子, 屋裡動靜大著,可沒人敢去打擾。
芳媽媽把裝有禮物的錦盒交給春笙後,便回去向江老太太複命了。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 仆婦們往淨室送水, 誰曾想,寧遠侯出來第一句吩咐是端早膳來,眾人忙不迭去辦。
及至沐浴畢,熱乎的膳食正好擺在寢屋外間的梨花圓桌上。
常念身子虛軟地趴在江恕肩膀上,半點不想動騰, 於是江恕抱她出去,待坐下了,她又沒骨頭似的靠上來, 坐在他腿上哼哼兩聲:“要喂…”
晨間兩場情.事於江恕而言雖未盡興,但也是禁欲多日來嘗到了甜頭,這會子應一聲, 竟是任勞任怨地一口一口給這小嬌嬌投喂。
常念也挑剔得緊,削蔥似的白皙手指輕輕一點:“那個青菜,不要。”
江恕給她挑出去。
“這個沒有餡的,也不要。”
江恕頓了頓, 也放下。
“欸, 我要那個!”
江恕給她端來,常念喝了兩口, 又皺皺眉, “太膩了,也不要。”
江恕擱下碗,幾乎是微不可查地歎息一聲,語氣卻是不可思議的寵溺:“你就使喚我吧。”
常念驚奇地瞥他一眼:“呀, 阿念連夫君也使喚不得嗎?”
“自然使喚得。”
寧遠侯真真是沒脾氣了。
用完早膳,太陽差不多當空照了,江恕拿了一封信給常念:“京城那邊快馬送來的。”
“是母妃!”
常念只看信封上“阿念親啟”四個娟秀小巧的字跡便知,急急打開來看,好長的信,共有兩頁之多,看到最後,她忽的站起來,笑著對江恕道:“嫂嫂有喜了!!”
江恕微頓,道一聲“恭喜”,平淡的語氣沒什麽起伏。
常念卻是激動得原地來回打轉,又把信重新看了好幾遍,許久平靜不下來,念叨著:“哥哥要當阿爹,嫂嫂要當阿娘,母妃要做祖母,我也要當小姑了!”
她很開心,是情緒躍上眼角眉梢的劇烈歡喜。
光是自己看著還不夠,又叫了春笙夏樟兩個丫頭進來分享喜悅,恨不得向天下宣布這個大喜事。
笑彎的眼,像蒼穹上高懸的月亮,明亮柔和。
不知怎的,江恕竟失神片刻,薄唇輕啟,又闔上,最後什麽也沒問。
……
江宅的府門口,時越和陳更並排騎在馬上,似乎產生了爭執。
陳更道:“這回你怎麽不進去了?”
時越睨他一眼:“不能換你進去一回?”
陳更十分不解地搖搖頭,翻身下馬,“還不是看你最不怕侯爺,平日勾肩搭背說笑打趣也屬你厲害,放眼整個西北大營,誰敢?”
陳更一路碎碎念著進了府門。
而時越立在原地,垂下的眼眸終於翻湧出一抹異樣。
二人登門來尋寧遠侯,自是有要事稟報。
陳更進府後有十騫通傳,江恕得知,囑咐兩句叫常念好生歇下,方才離了寢屋。
陳更在前院見著寧遠侯時,下意識嗅了嗅,驚訝道:“侯爺,您身上怎麽有股香味?”
江恕眉心微皺,也低頭聞了聞,是早膳那時抱著常念,沾染了她身上的淺淡香味。最後他卻是面無表情地抬起眼,神色冷淡地掃了陳更一眼。
陳更脖子一縮,有些怕了這個冷面閻羅,可他確信自個兒沒聞錯,於是推推時越的胳膊肘,“你說是不是?”
時越沒吭聲,隻道:“談正事要緊,誰讓你搶狗的活?”
“嘿,你!又沒人招惹你!吃槍.藥了?!”陳更瞪圓了眼,然武夫氣急了,一出口不是罵娘就是粗話,有違軍規,在寧遠侯面前,他可不想被罰,又硬是咽了回去,別開臉到另一邊。
江恕不動聲色地瞧著,對時越的反常未置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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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常念給虞貴妃及豫王府皆寫了回信,滿心沉浸在嫂嫂有喜的喜悅上,這會子都想到給小孩子縫衣裳做鞋了,翻箱倒櫃尋布料。
夏樟給她扇風解熱,不禁勸道:“殿下,懷胎十月才生產,再說現在也不知是男是女,您不如等幾個月再琢磨吧?”
“哎呀,也是,瞧我急的。”常念輕咳一聲,又坐下喝口茶水,想稍微平靜一點,揚起的嘴角還是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