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梨芝抱歉:“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你說。”
溫晚晚倒沒生氣,也不至於小心眼,想了想,問:“你會因為男朋友是薄原,從而覺得我以後的男朋友low嗎?”
畢竟想找個比過薄原的,也太難了。
聽到這話,席梨芝沒忍住,撲哧笑出聲,說了不會之後,又反問:“你會因為他是我男朋友就對我保持距離嗎?”
“那倒不會。”
席梨芝眼尾彎彎:“晚上要不要去吃你喜歡的小火鍋,我請客,彌補你心靈的創傷?”
“耶!當然要!”
溫晚晚可是正兒八經的吃貨。
學校的這些事,沒有什麽是好吃的無法安慰的。
*
晚上吃火鍋的時候,雨早已經停了。
等和溫晚晚吃完,才剛七點半,距離熄燈閉寢還有三個小時。
席梨芝決定不能浪費。
薄原來找了她好幾次,雖然他絲毫不介意,但她總想著要公平。
所以,這次換自己去找他。
回寢室拿了件薄外套,再帶上那把深藍色的傘。在溫晚晚曖昧壞笑的眼神下,席梨芝裝沒看到,下了寢室的樓梯。
在去的路上,她沒跟他說。
等已經到了科大的校園,道邊路燈的長椅人工河畔周圍,全是一對一對的小情侶。
席梨芝打電話給薄原,他正在體育館打籃球,馬上就進三分。
聽到手機鈴聲響,他隨手就把手裡的球投進去,接通,知道她過來了,就準備換衣服出去。
“這裡人有點多。”她抿唇張望一周,瞧見旁邊圖書館三層天台,亮著燈光的冷清,顯得安靜:“要不……我在東區的圖書館天台等你吧。”
那邊的聲音默了默,然後染上幾許意味不明的笑意:“嗯,好。”
帶了些壞,聽到她耳朵裡,是撩人的蘇感。
第33章 旎吻 想親百次!
學校之間的距離不遠, 可要是繞過校外的柵欄和圍牆,一路步行到校區,已經差不多是半小時後。
席梨芝穿著毛衫外套, 邁上圖書館三層的天台大門, 周圍空曠風也大,靜謐的夜色,只有淺淺的光亮, 來自不遠處牆面的小燈盞。
下過雨,空氣清新,迎面吹過來的風也帶上了夜的寒涼。
她左右看了下,這個時間這個天氣, 果然, 天台只有自己。
前面用於排風的小房建築,很適合暫時歇著。
她握緊雨傘,走過去坐下,微微偏頭,耳邊的風聲隨之弱了許多。
黑漆漆的空間,忽然亮起光。
席梨芝低頭,是外衣口袋裡的手機來了電話。
她拿出來, 才感覺到手心裡微微的震動頻率與聲響。
來電顯示的稱呼只有兩個字,哥哥。
席梨芝略有緊張的抿了抿唇, 沒想到哥哥席知州會這時打電話過來, 大晚上在天台準備和薄原約會,忽然有點心虛, 不太敢接。
可哥哥主動打過來,機會難得。
她深呼吸猶豫了幾秒,還是接通, 語氣依舊很乖:“喂,哥哥。”
聽筒裡傳來席知州的聲音,和他平時的氣質一樣,偏冷,就連最簡單的關心也是如此:“新學校還習慣嗎?”
她回答:“嗯,老師仔細,同學不錯,室友也很可愛。”
還有薄原,也很好。
總之,一切都比預想中要美好。
席知州:“那就好。”
然後便是囑咐她到了學校的短假期,出去玩的話要做好安全準備。
席梨芝輕輕應著,認真聽著電話。
她七歲那年,爸爸媽媽的飛機失事,也就是那年,她被接到席家。
進到席家以後,她晚上想念爸爸媽媽,會一個人黑著燈躲在被子裡悄悄的哭。
缺什麽,就會格外渴望什麽。
七歲開始的她,一直很想要家人的疼愛,幸運的是爺爺寵她,但爺爺很忙,每天不是在書房,就是在集團,忙著項目工程的殺伐決斷。
哥哥卻是寡言冷漠的。
同年冬天,下了第一場雪。
以前的每個冬天都有家人陪她堆雪人,而現在她孤零零一個人,看著窗外漫天的雪花落在地面,堆積厚厚的白雪,忽然開始想念爸爸媽媽。
沒有任何人的幫忙,她在別墅院子的角落,開始做雪人。
每一捧雪,都是用她小手堆上去的。
等雪人做完,歪歪扭扭的醜樣子,還是讓她鼻子發酸哭了。
跟以前和爸爸媽媽一起堆出來的雪人不一樣。
她拆掉,重新做,再拆掉……冰涼涼的手背抹去熱滾滾眼淚,是能感知到的濃濃孤獨與無助。
正哭的抽噎,卻忽然聽到背後有走過來的腳步聲,淚眼汪汪抬頭去看時,就看到已經很高很挺拔的白毛衣少年。
也是她同父異母的那個清冷哥哥,席知州。
她抬手,想擦乾眼淚,朝哥哥露出笑。
卻又有新的眼淚湧出來,可能是哭太凶,一時控制不住,就像她還在抽噎的胸腔一樣。
“別哭了。”
他輕輕說這話的時候,還用指腹擦拭過她冰涼涼的眼角。
溫暖的柔軟從眼角傳進心裡。
她的笑終於很甜很甜,喊了聲:“哥……哥哥。”
小女孩成長為高中女生。
她也依然忘不了哥哥第一次哄她別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