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薄原他們幾個。
然後她抿唇,努力鼓起勇氣過去。
迎面吹來的風不小,將她的馬尾長發揚起凌亂,卻沒能阻擋腳步。
薄原在高中的這些年,打過很多架,本校的打過,外校的也打過。
他向來眉頭都不皺一下,更不會手軟。
許是他最近太乖,埋頭學習的事被當做笑話傳到了外校。以前被打怕但還不服氣的九中男生們,滋生出挑釁,今天特意來堵薄原。
九中的混子就是惡意且好奇的想瞧瞧,柒中校霸,洗心革面從良後會是什麽模樣。
外校生中間有個大塊頭站的最靠前,那是因為養傷胖了很多的大塊頭徐東,譏笑著:“哎喲我操,柒中的校霸高三轉性了啊?不打架,裝雞毛好學生啊!”
薄原眉眼淺淡,有點懶散:“滾。”
他還有模擬試卷要寫,沒空搭理閑人。
倘若這句話換個聆聽的對象,換成段老師。
聽到之後,必定欣慰感動想哭。
但對面卻不一樣。
“……”
外校的人面面相覷。
無語靜默一時,這話要是出自別人的嘴裡就很正常,但出自校霸口中,就像聽到笑話般笑彎了腰。
旁邊的趙磊磨牙:“操!讓他們笑!薄哥我掰掉他們的牙!”
“不用。”
薄原寡淡,平靜得詭異。
徐東瞥嘴笑的囂張,走近幾步,去揪他的衣領:“打我啊,以前不是賊厲害嗎!”
語調和樣子都欠扁十足。
“嘖。真煩。”
薄原似乎真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於是直接反掰過對方手腕。
快,又狠厲。
好似處理吵人的流浪狗,掰過之後,又抬腳狠狠踹去,徐東就倒吸涼氣捂著小腹蹲下去。
九中的外校生瞬間又有點慫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
前提是老虎沒了爪子和牙齒。
但外校生沒想到,薄原這隻老虎,明顯保留了一切。
懶得搭理而已,惹怒了跟原來沒什麽區別。
薄原神情漠然,校服襯衫扣子開了好幾顆,露著鎖骨和清瘦韌勁的線條。
他單手扣著,緩緩淡淡,整個人顯得恣意又不耐煩。
似是感應到纖弱的身影,他朝著席梨芝這邊望過來。
原本微抿的唇線,在此刻扯出一個弧度,斂去不耐與桀驁,徒剩順從的少年氣。
她就是有這種本事。
安定他躁動的心,歸於寧靜。
旁邊的男生們也了然於心,曖昧籲了幾聲。
席梨芝明眸皓齒,裙子和襯衫都很乾淨,柔弱又乖巧。
人不能跟別人比。
要和自己比較。
薄原做不到優等生那麽守規矩,但相比之前,已經進步很多。
席梨芝沒忍住,彎了彎唇角很溫柔。
她說:“薄原,陪我去圖書館複習吧。”
薄原:“嗯。”
剛剛還在那大打出手的大魔王,此時竟然真的收斂了戾氣,冷然的臉上,唇角有抹妻管嚴般自願的笑,跟在席梨芝身後。
旁人看著,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被另一個人往好的方向改變。
***
高考前一個月,柒中校長在畢業證蓋章,之後由班主任發給同學們。
高中畢業證到手了,也意味著青春懵懂的高中生活即將到終點。
高考倒計時從30天,逐漸減少,終於變成了1天。
晚自習後的圖書室。
寬敞的長桌,屋頂的燈光亮著。
席梨芝拿出提前歸納好的英語講解,薄原坐在她身邊,他手搭在她椅背上,微微佔有的姿勢。
她聲音很輕很軟,逐一說著知識點和易錯的地方。
時不時舉例給他。
薄原偏頭專心聽講,比課堂表現還溫順平和。
兩人越靠越近,肩膀漸漸挨在一起。
但她完全沒別的念頭,低著眼睛,像個小老師,每句都想著怎麽讓他方便理解記憶。
她身上淺淡的香甜味道近在咫尺,舒緩著他神經的每一分煩躁。
偶爾講到複雜的地方,她會很糾結的樣子,咬下唇,想一想,再整理語言思路說出來。
薄原盯著她微垂的眼睫,小巧的鼻尖和偏玫瑰紅的唇,清淡的眼神變得有點暗沉。
講完所有的知識點,席梨芝抬眸,輕亮亮的眼神。
她本來想對他說,明天的考試加油。
可薄原正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就在她臉側幾公分的位置。
瞧見她抬眸,他骨節分明的手挪開那些講解資料,
席梨芝瞥見他眼尾下的小淚痣,是很引誘的一點存在。
她藏著失了規律的心跳,眨了下眼,問:“怎麽了?”
他低低笑笑,隻給了一句話,說得很慢:
“沒什麽。”
“就是有點想親你。”
她臉紅:“能不能……別這麽說。”
為什麽這樣曖昧的事情,從他那裡,總能輕飄飄很正經的說出來。
薄原唇角扯了扯,是頗為柔聲的笑,然後順從她,換了說法。
他好看冷然的臉上,慵懶痞氣卻不減:
“嗯,那就是,我想被你親。”
第26章 旎吻 壞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