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很快,卻不想半途放棄。
她咬唇,腦中殘存著生怕再被進來的人一眼就看見的念頭,安全起見, 小聲含糊:“去裡面的房間好了……”
因為羞窘, 此時輕聲低語的軟腔,聽到耳朵裡倒像在撒嬌。
薄原因而心情愉悅,唇吻過她的眼角,修長的手指托起她的腰間,起身往裡面走。
“哢噠”。
一聲輕響,將臥房與外面電腦客廳的連接的門上了內鎖。
他好看的眸子又黑又亮,眼尾的小淚痣像是勾人, 就那麽明晃晃近在咫尺凝睇著她。
“這下,誰也進不來了。”
薄原緩緩彎起嘴角, 略帶輕佻的嗓音鑽進她的耳朵, 攪得她完全不能思考。
她臉紅得幾乎就要滴血。
再次親昵觸碰,他從外到內, 是目標準確的行動。
有些癢。
……
秋天的夜晚溫度很涼。
兩個人的溫度並不低。
……
……
玫瑰在夜間盛開,沾染水霧。
被碾碎,是迷離的顏色。
……
……
醒來的時候。
周身蕩漾著舒適的溫水, 她緩緩睜眼,而後意識到,自己是在浴缸。
燈光暖白,水聲波輕。
浴缸外的薄原已經洗過澡,他漆黑的短發微濕,因為俯身的緣故近在眼前,是清爽的薄荷味。
薄原修長骨節清晰的手蕩起最後一絲水花。
水波清亮,從她的左邊緩緩擴散在右邊,悄無聲息的溫暖住整個人。
“醒了?”他發覺她的睫毛眨動,唇邊有笑,是頗為寵溺的輕語。
將她從浴缸抱起,連帶些許水花,薄原絲毫不在意。
聲音在她的耳朵上方響起:“餓了沒,想吃什麽。”
他沒穿上衣,而她也隻剛被浴巾包裹住。
薄原抱著她走動。
距離曖昧的時有時無。
頭頂的亮光從暖白轉到黯淡。
她放緩了呼吸,張張嘴,聽到自己的嗓子略乾澀:“都好……晚飯隨便吃點。”
席梨芝說完晚飯隨便吃點,又覺得不太對。
再吃東西,其實已經不能稱之為晚飯。
在床上廝磨太久,她又睡了一會兒。
現在都過了凌晨,說是夜宵還差不多。
臥房的窗戶被拉開,夜風湧進來,清新寒涼,徹底衝散吹淡獨特旖旎的味道。
酒店餐廳效率很高。
二十分鍾後,正餐和甜品都被服務生推著小車送過來,輕輕敲門,禮貌說明。
服務生是女性。
薄原摁滅香煙,開門。
服務生雙手扣在小腹前,很客氣標準:“先生,方便進去幫您把夜宵擺好嗎?”
他淡然收了視線,點頭允許送到裡面,漫不經心的讓路,分外慵懶。
服務生是個靦腆的年輕女人,推著餐車進到電腦客廳,又瞧見坐在電競椅上正專心看電影的女生,裹著浴袍,跟開門的他是相同的裝扮。
她脖頸是白皙纖細,鎖骨下面有深紅色的印記。
大概來電競酒店的客人大多是男生,打遊戲鬧騰。
情侶還是很少的。
服務生職業素養在那裡,全程擺餐,並不多看。
席梨芝倒更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燒,眨巴著睫毛,還好戴著耳機,努力裝作也沒看見服務生。
服務生出去,食物的香甜很淺很淡。
她被薄原從背後單手攬著,一起吃下夜宵。
他的手又開始放火,她求饒:“還疼,也,也好累。”
薄原這才低低一笑,放過她。
剛剛睡過,只是身體疲憊,並沒多少困意。
而後,席梨芝回到座位,繼續專心看著屏幕裡的電影,手捧著甜品內的奶茶珍珠,吸口到嘴裡,是溫暖的香甜。
電影不是別的。
還是下午沒怎麽看進去的那部電影,現在睡了薄原,有了心情,她正認真的在補回來。
電影是關於女大學生和軍官在冬天的列車邂逅傾心。
他們互相試探,表明心意,在一起愛的熱烈癡纏。然而命運弄人,軍官在一次任務中被炸傷,永遠失去了聽覺,在這種情況下,他選擇分別。
數年後,兩人在鄉村的花店再相遇,她領著可愛的兒子進來,想要買玻璃窗後鮮豔的紅玫瑰,而他依舊孤身一人,做了這家不起眼小花店的老板。
櫥窗玻璃後,永遠隻主推嬌豔的紅玫瑰。
最初,電影簡介中男主角軍官失去聽力,這點吸引了席梨芝。
看上這個電影后,才會發現裡面有很多漂亮的畫面,截圖下來,每一幀都可以做電腦桌面。比如兩人初見的雪天,相戀後的紅色玫瑰田,離別時滿山坡的蒲公英。
大概是美術生的緣故,對色彩畫面很鍾情,席梨芝看的很入神。
薄原就在她旁邊的位置抽煙。
走廊的小燈柔和淺黃,電腦這邊的大燈未開,微微昏暗。
屏幕不斷更換的色彩光影下,她安安靜靜看著畫面進展,被挽到耳後的長發尖因為在浴缸有些潮濕,落在純白浴袍的衣領,很深濃的顏色。
就像——
當初惡劣的暴雨天,他在樓梯間,碰到她裙擺紅色汙痕,也是這樣顯眼。
電影裡出現大片馥鬱的紅玫瑰,那光從屏幕出來,映在她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