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睢沉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壓向自己,穿他襯衫的緣故,連衣服都不用脫,方便的很。
顧青霧只能伸手抓緊床頭櫃,雪白膝蓋摩擦著床沿,弄了會,忽然想起重要的事,就不讓他繼續,微微起身,纖細手臂掛在男人身上:“哥哥,這家酒店備的那個,不是你的尺寸。”
她之前匆匆看了一眼的,沒套不太想做。
上回在南鳴寺那次破了,前前後後都擔心了兩個月,就怕真有個孩子緣。
好在賀睢沉理智尚在,把她放回了被子裡,低頭親了一口額頭:“我去洗個澡。”
顧青霧趁著他去浴室功夫,將扯散的襯衫重新系好紐扣,規規矩矩地抱膝坐在床沿等,莫約水聲響起近半個小時才停,賀睢沉什麽也沒穿就走出來,還帶著沐浴的極淡香味。
酒店暖氣提供的充足,倒也不怕冷,他剛沾床,顧青霧就趕忙扯著被子籠罩過來。兩人小別勝新婚,在一起怎麽都不嫌膩歪的。
賀睢沉將她溫暖的身子抱進懷裡,手掌扣緊了小手揉個不停,薄唇溢出嗓音低低啞啞:“拍完這部戲,下次進組是什麽時候?“
顧青霧搖搖腦袋,輕聲說:“最近半年都不進組了,專心研究演技。”
她推了好幾個大製作的劇本,實際上是為了拍攝褚三硯當初被迫停下來的電影《雪夜》。
岡好趁著休假期間,也可以跟賀睢沉享受下新婚同居生活。
“唔,原哥給我放半個月的假期…....哥哥,你缺年輕貌美的小秘書嗎?“
賀睢沉眼底浮笑,似很滿意她有半年時間都不進組,長指刮了刮她的臉蛋:“秘書倒不缺,小情人可以養一個。”
顧青霧雪白牙齒往他指腹咬,跟小貓磨牙似的:“我才不敢當你小情人……”
賀睢沉骨節分明的手指沿著她唇齒間往裡,碰到柔滑的舌尖,慢慢纏著,而顧青霧呼吸一滯,眼尾處的嫣紅浮起來。
“哥哥。”
“噓,還要咬嗎?“
……
第二天顧青霧醒的晚,睜開眼時,白色的雙人床上就她一人,視線盯著窗外半響沒回神,唇齒下意識咬著,直到聽見臥室外有秘書和賀睢沉說話聲,過了片刻,房門被推進來。
是賀睢沉─身高級的黑底長袍,綢面是用刺繡描畫出來的雲紋,垂感極好,也襯得他身量修長。那俊美的臉抬起,迎著落地窗外的淡淡晨曦,高挺的鼻梁戴上了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有種格外禁欲的清冷沉鬱氣質。
顧青霧看怔好久,從未見過賀睢沉這樣的著裝,此刻他就如同玉質極佳的墨玉,讓人忍不住想去觸碰。
“哥哥.…...."
“把旗袍換上。”賀睢沉沒抱她,反而遞上來了一件墨綠絲綢旗袍,及踝長,像是為她精心量身定做的。
顧青霧心中困惑,直到聽他嗓音低沉動聽的解釋:“今日是老族長的壽宴,我會帶你出席。”
壽宴當天,時隔兩年之久,顧青霧第二次來到賀家的百年老宅。
庭院裡裡外外掛滿了紅燈籠,受邀請的,都是家族的嫡親。
他們來到時不算晚,沿著長長的走廊往裡走,會碰到一些賓客,都有管家傭人恭敬帶路,唯獨賀睢沉是沒被招待的,這樣冷待,讓顧青霧心裡咯噔了下。
轉眼,踏入大堂時,賀睢沉挽著她的手,幾乎是刹那間在場各位的目光都隱晦地望了過來。幽黃色的燈光下,尤其是顧青霧這一身複古的旗袍跟在俊美的男人旁邊,裙擺走動時,好似泛著柔滑色澤,步子很慢,繞過屏風後,兩人沿著樓梯走上樓。
在這個過程中,四周都安靜得沒有聲音,幾秒過後,才有人低聲竊語。
賀睢沉先帶她去拜見老族長,壽星身邊圍繞了太多人,他例行公事完畢,就帶著她找了個安靜的桌子落座,僅隔著幾張桌的距離,能清晰可見賀家的人見完老族長,就去賀雲漸的跟前說話了。
這樣—來,也顯得這邊格外冷冷清清的。
“你姑姑氣色不太好。”
顧青霧看到賀語柳也在場,同樣穿著得體的旗袍端坐在主位下方,只是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在強撐著笑容,偶爾抿一下茶水,唇角的彎度就沒了。
賀睢沉慢條斯理地給她倒茶,也不看主位那邊,竟笑了:“想過去跟姑姑說兩句麽?”
顧青霧那股護短的勁兒上來了,去握著他修長腕骨說:“不要,她為了扶賀雲漸上位,這樣狠心對你,我才不要。”
賀睢沉勾起薄唇弧度,好似對賀家人的態度都不在意,在場生日宴,他的存在,像個名存實亡的透明人。只有顧青霧看了心疼,黏在身邊軟言軟語的哄著他心情:“你姑姑剛才瞪了賀雲漸一眼,這是窩裡鬥上了嗎?哥哥.…....還是你—身輕來的自在。”
生日宴進行過半。
二樓漸漸的沒了年輕一輩的人,反倒是老輩的都露了面,在老族長身邊低聲交談起來,視線環繞四周,除了賀雲漸還坐在位子上端著白瓷茶杯自顧自地品茶外,只剩下他們這桌了。
顧青霧心底有點疑惑,甚至看到連賀語柳都被傭人扶下樓,悄聲去問身邊的男人:“哥哥,老族長那邊在議事,我們要避開嗎?“
賀睢沉骨節分明的手也是端著白瓷茶杯,喝了只剩下半口,很有興致地喂她,神色似笑非笑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