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無聊地看了會電影,然後又偷偷拿出放在易妁秋臥室鬥櫃裡的浮世繪看。薑茂早就偷翻過無數次,而且她最愛看的就是裡面的春宮圖。她指揮著趙平壤,說拿中間那一冊,那一冊她還沒看過。
倆人回薑茂的臥室反鎖了門,然後偷偷趴在床上看。薑茂雙手托著臉慫恿他打開,趙平壤就翻了一頁,他發誓就看了一眼,立刻被裡面的畫面震到面紅耳赤。
“什麽什麽,我沒看見。”薑茂急道。
“不、不要吧,這太……”
“我就看一眼,我剛什麽都沒看清。”
趙平壤又輕輕地翻開,薑茂就看了一眼,立刻捂住臉,罵他臭流氓!趙平壤抖著手又翻了一頁,盡管薑茂捂著臉,但手指縫開得大大的,臉紅氣喘地看他往後翻。
趙平壤認真地看完,把畫冊一推,拉開被子蒙在了身上。薑茂推他,明知故問他怎麽了。他弓著身子,死活不吭聲。薑茂順手摸過去,他跟隻蝦似的,弓得更緊了。
薑茂也掀開被子,也把腦袋藏進去,倆人誰也看不清誰,只能看見對方烏溜溜的眼睛。
薑茂手摸著他眼睛說:“你呼吸聲很大。”
趙平壤忽然咬了她一下,隨後緊摟住她,把腦袋放到她胸前,用著沙沙地聲音問:“你以後會跟我結婚吧?”
“你自身要很優秀,要對我很好很好我才會。”薑茂認真地說:“書上說戀愛和結婚是兩回事。”
“我會的,我會很優秀很優秀……”
“那我等你。”薑茂又老成地說:“我姥姥姥爺念的是最好的大學,我爸媽也差不多,我自然就不能找差的。”她很有一套自己的邏輯,“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反正至少要我爸這個標準。”
“好。”趙平壤篤定地說:“我會考得很好,我會讓自己足夠優秀,優秀到讓你看見我。”
“好。”薑茂應聲。
趙平壤先是隔著層衣服一點點地吻她,薑茂緊抱住他,喃喃地說他呼氣太燙了,要把她皮膚灼傷了。
趙平壤把她衣服推起來,順著她肚臍眼往下吻。薑茂手擋住內褲邊,趙平壤抬頭看她,“你想不想?”
“我想體驗是什麽感覺,但我怕羞。”薑茂難得羞赧一回。
趙平壤吻了她一下,安撫道:“不羞,我們將來是要結婚的。”
“哦。”
*
周末這天倆家人都起了早,趙爸爸七點就下來催。薑豫安說今天報的有雨,估計玩不好,趙爸爸說有雨還不曬呢。屋裡的易妁秋催薑宓趕緊收拾,薑宓興致缺缺,說要去圖書館。
易妁秋最怕聽她說要去圖書館,她怕她讀成傻子。平時回來不是玩魔方,刷題,就是去泡圖書館。
薑茂吃著早飯衝她小聲道:“妹兒,爸媽很憂心你呀。”
“怕你成傻子。”
薑宓說:“你應該感激我,要不是我扛起了薑家的希望,你能瀟灑自如地談戀……”話沒落兒,嘴巴被薑茂捂住,“你胡說八道什麽?”
“再說我成績也不差。我這次年級前五。”薑茂淡淡地說。
“好棒哦好棒哦!”薑宓給她鼓掌,隨後牙一呲,“老子閉著眼都能年級……”
“媽、媽、薑宓說她是我老子!”
“媽,我姐她早戀……”
薑茂迅速捂她嘴,塞給她十塊封口費。
一眾人收拾好下樓,門口停了輛七人座的車。薑豫安說:“宓宓暈車坐副駕駛吧,薑茂和平壤坐後排。”
“好。”趙平壤麻利地上了後排。
“這麽高興啊。”薑豫安笑他。
“能做後排當然高興嘍,對吧平壤哥。”薑宓意味深長地說。
“宓宓別看年齡小,成天說出的話跟個老人精似的。”趙媽媽打趣她。
趙平壤和薑茂坐在後排暗地裡小動作不斷,明面上各自捧著書都是在複習。前排父母們拉家常,說孩子們大了,有買房的打算。薑豫安就建議還買一個小區,往後孩子們來往著也方便。趙爸爸說將來他大學也不知道考哪,薑爸爸說無論考哪,這裡就是他們的根,早晚要回來的。
趙媽媽爽快地就接了句,“你們要是把茂茂給我們當兒媳婦,我明天就去買房。”說完哈哈大笑,趙爸爸也附和著說好。
一車人歡聲笑語地到了海邊。盡管路上車還爆了胎,差點找個大事。薑豫安往下拎著行李,朝易妁秋悄悄地說:“我總感覺心裡有事,路上不是大雨就是爆胎,心裡膈應得慌。”
易妁秋攀著他胳膊,好笑地說:“別想多了,能有什麽事。”
趙平壤一直在房間刷題,薑茂也不好打擾他,轉頭就拉上薑宓去海邊。姊妹倆較勁似的往對方身上撩水,海灘救生塔上的救生員反覆提醒著:今天是大潮,只能在淺灘玩。”
這邊在休閑區喝酒聊天的兩家人看見海邊遊客紛紛朝著一個位置看,薑豫安心下大慌,拔腿就往海邊跑。
薑茂的記憶還停在睜開眼前,她渾渾噩噩地聽見七嘴八舌的聲音:先救一個是一個,先救一個是一個!”
就這樣,一個完整的家庭破碎在這個傍晚的海邊。她的少女時代也就匆匆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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