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為什麽這麽突然就說這個?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嗎?”
最重要的是,她沒感覺這人有多喜歡自己啊!
路之遙輕笑一聲,慢慢俯身而來,李弱水稍顯緊張地屏住呼吸,他卻在離她一指的距離停了下來。
呼吸交纏,曖/昧在兩人之間流動,他保持著這樣欲近不近的距離不動。
明明兩人沒有肢體接觸,李弱水卻莫名覺得癢,體溫都升高了一些,她移開視線,卻抑製不住自己的心跳。
路之遙拉起她的手觸到自己心口,聲線柔和:“你覺得這是討厭麽?”
與他溫和的笑容不同,手下跳動的心臟像是狂暴的鼓點,蘊含著將她吞吃殆盡的急切。
……
身體的回應比什麽語言都要有信服力。
李弱水蒙了,她愣愣地看著路之遙,腦子少見地開始打結。
“那,你是想要我們在一起?”
“你不想嗎?”
路之遙放下她的手,伏在她的膝頭,如緞的烏發散在腰後,微微仰起的臉像是在索求什麽。
李弱水看著他這副樣子,不禁眨了眨眼睛:“我自然是想的。”
或許是晚上月光太綺麗,或許是藥力還沒過去,總之,她捧上了路之遙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不論他是出於什麽原因,現在在一起,對她攻略百利而無一害。
……她沒有被迷住,只是為了攻略而已。
*
窒息,說不出的窒息。
像是被樹藤緊緊纏住,像是身上壓了千斤,李弱水從這窒息感中醒了過來。
她垂眸看了眼緊緊扼住自己脖頸的手臂,掃了眼被壓住的腿,長長地歎了口氣。
昨晚本來親得好好的,可路之遙氣息實在太長,說什麽都不讓她離開,差點憋死她,今早又被他壓住了命運的脖頸,難以呼吸。
不是說在一起了嗎,怎麽感覺她還是在受苦?
“快放開。”李弱水搖搖他的手臂:“我知道你醒了。”
路之遙這人警惕性高,淺眠,幾乎是外面有些響動就能吵醒他,她可不信都日上三竿了他還在睡。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路之遙手動了一下,壓在她脖頸處的手臂更加用力了。
“這樣不好嗎?”
僅僅是肌膚相觸已經不能滿足他,他此刻像是要將自己融進她的身體一般。
“如果你想明天吃席,就這樣壓著吧。”
路之遙輕輕歎口氣,松開了身體,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頗為遺憾地說道。
“我們為何不是雙生子。”
李弱水:“因為這樣生出的孩子會變成弱智。”
路之遙:……?
李弱水打斷他內心的病嬌吟唱,毫不猶豫地翻身下床梳洗。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除了微腫的嘴唇昭示著某些特別之外,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清醒。
經過一晚的休息,李弱水已經想清楚了,她的攻略之路依舊遙遠,不能在現在放松警惕。
盡管他們在一起了,可系統並沒有一點反應,說明感情還不到火候。
還是差一點什麽,但她此刻還不清楚。
路之遙虛握著手,躺在她睡過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要不要我幫你束發?”
“好啊。”他揚起笑,赤足踩上地板,毫不遲疑地向她走去。
即便情愛惡心,即便情愛會將人拖下地獄,他也要拉著李弱水一起沉淪。
現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他的母親了。
李弱水站在路之遙身後,用木梳子沾了些梳頭水,輕輕地從他頭頂滑下。
“你的發質真好,都沒怎麽打結。”
前方是支起的木窗,斜斜地探進幾縷陽光,看起來非常安寧和愜意。
“怎麽突然想到給我束發?”
路之遙端正地跪坐在梳妝台前,任陽光撫摸他的指尖。
“因為五月了,最近氣溫高了不少,露出臉要涼快些。”
路之遙從小到大都不會束發,小時靠剪短,長大後雖說不剪了,但也只是理一理,從沒自己扎過。
李弱水雖然手藝也一般,但是好歹還是能挽個發髻的。
她拿出一根木簪固定好頭髮,往鏡子裡看了幾眼。
雙唇含珠,眉型甚好,挽起發後有些許碎發落到眼角,看起來越發溫柔和煦,更能騙人了。
“好看!”
李弱水幫他梳理披散在後的長發,很是滿意讚歎一聲:“這樣就不會熱了。”
“我有樣東西給你。”
路之遙握著她腕上的佛珠,看起來心情很好。
他帶著李弱水走到桌邊,上面放了一個紅木盒子,雕著祥雲紋路,看起來很是華貴。
“這是今早小二送來的。”
他摸索著打開盒子,裡面放著一塊漆黑的鐵塊和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一句話:約好的玄鐵——鄭眉
李弱水湊近看了一眼,頓時有些驚訝地望了他一眼。
“你上次和鄭眉去遊湖,不會就是因為這個鐵塊吧?”
真是神奇了,李弱水從沒想過路之遙這樣變/態的人也會有物欲,他不應該是以折磨人為樂嗎?
“這是玄鐵,天下少有,但鄭家正好有一塊。”
“她還不算笨,知道把這個送來賠禮道歉。”路之遙輕閉雙眸,將這塊玄鐵推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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