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對著那個墓碑,心道,許婆婆謝謝你啦,陸大俠真的有長成一個很厲害也很好的人,希望你在天之靈能得到安慰,也希望陸大俠以後還能遇到像你這麽好的人。
走之前,陸承殺又把周圍的雜草清了清,花焰幫著他一起。
“碑上的字是你寫的嗎?”
陸承殺道:“嗯。”
花焰順口便道:“還蠻可愛的。”
陸承殺:“……”
他拔完草,震掉手上的泥土,才道:“她原本有個兒子,是個外門弟子,後來也死了。”
居然是這樣。
花焰歎了口氣。
兩個人走出去以後,花焰還順便問道:“那你娘親葬在哪裡啊?”
陸承殺道:“不知道。”
花焰一驚:“嗯?”
陸承殺道:“她留的書信是托人送來的,說她已經死了。”
咦?
那會不會還有轉機?
可如果他娘沒死,為什麽不來見陸承殺。
花焰正想著,她忽然聽見陸承殺道:“你父母……是什麽時候死的?”
花焰愣了一下,也沒多想,便道:“我娘差不多兩三個月前,我爹要再早一點。”
陸承殺道:“會……很難過嗎?”
花焰又一愣。
難不成剛才陸承殺居然在心疼她?
她其實早已不在意了,不過陸承殺這麽問,她還是點了一下頭,道:“難過肯定會啦,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說著,花焰就感覺她的腦袋被人摸了。
花焰放棄抵抗,主動把腦袋靠過去,還覺得被他摸得挺舒服的。
然後,就聽見陸承殺又道:“是誰殺的?”
花焰:“……”
她爹是病死的,她娘是舊疾複發自己放棄治療的……這要怎麽說!
見她沉默,陸承殺又道:“和上次那個人有關系麽?”
語氣明明沒什麽變化,但花焰卻聽出一絲冷意。
雖然羽曳不是個好東西,但這確實是冤枉羽曳了。
花焰搖頭道:“跟他沒關系。”花焰想了想,含糊道,“就……總之是在魔教死的。”
陸承殺摸著她的頭道:“我會幫你報仇的。”
花焰很感動,但也只能露出尷尬的微笑:“……謝謝。”
又走了一段,她聽見陸承殺道:“你們很熟麽?”
花焰疑惑:“你們?”
陸承殺道:“你和那個人。”
打死花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花焰不由心虛,但轉念一想,她現在早和羽曳一刀兩斷了,從羽曳叛教開始他們倆就沒關系了呀。
花焰頓時又自信了,道:“跟他不熟!”
陸承殺聞言,點頭道:“他果然在說謊。”
花焰用力點頭:“對,沒錯,他說的全是假的,你不要相信他!”
陸承殺道:“嗯。”
花焰松了口氣。
之後,她總覺得陸承殺好像欲言又止想說什麽,於是她等啊等,等了半天,忍不住先道:“陸大俠你還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嘛!”
陸承殺終於道:“……你小時候是什麽樣的?”
這不是她昨天的問題!
陸承殺的聲音略微變小了一點,似乎這種好奇心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但他的聲音卻很認真:“我想知道。”
兩人此時已經準備朝著山上走去,花焰想了想,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
在陸承殺“嗯”了一聲後,花焰快速摸去停劍山莊的膳房,仗著現在有輕功,身輕如燕,飛簷走壁,摸了幾盤菜裝好就走,然後又飛速回到陸承殺邊上。
“好啦。”花焰拍了拍手裡的食盒,道,“到冥思洞的路還很長呢,你想知道什麽,我從頭慢慢跟你講!就從我剛出生的時候講起吧,雖然那時候的事情我都是聽我爹娘說的,不過應該不會有假,我娘剛把我生出來的時候呢……”她從裡面拿出一隻油紙包的雞腿遞給陸承殺,自己也拿了一隻,邊吃邊道,“……我特別的小,還不到五斤,教……叫周圍親戚朋友都擔心我能不能養得活……我爹也可操心了,怕我剛出生生得醜,我娘會傷心一氣之下把我給拍死……”
陸承殺偏著頭,聽她說完,道:“你不醜。”
“我現在當然不醜啦!那不是剛出生的時候嘛……”花焰說完,意識到陸承殺壓根沒吃,立刻又道,“別光聽我說呀,陸大俠,快吃!趁熱!”
陸承殺隻好一邊吃一邊走,一邊聽她說。
花焰將教中眾人都換成鄰居家的親戚朋友,滔滔不絕洋洋灑灑把自己童年發生過的事情,不吝口舌一樁樁一件件細致地說來,還怕不夠生動,手腳比劃恨不得演起來,最後說得口都幹了,她停下腳步,端起裝的湯喝了幾口,看著也停下腳步等她的陸承殺,忽然察覺了什麽,難得升起一丁點赧然道:“呃……我是不是說得太詳細了?要不我簡略一點?”
陸承殺道:“不會,你繼續。”
花焰還不放心,眨眨眼問:“真的?”她在教裡都沒這麽放肆地說過話。
陸承殺認真點了點頭,仿佛怕她不相信,又道:“真的。”
花焰瞬間放心了:“那我繼續了!我剛才說到哪了……”
陸承殺道:“你三歲的生辰。”
花焰繼續滔滔不絕:“我三歲生辰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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