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應弦道:“你們出去和正道隨便打殺無妨,找小門派屠戮便算了,那是正中對方下懷。”
前代教主便做過類似的事情,被汙蔑,那就坐實了,反正是魔教,死活也不虧,但到了謝應弦這裡,他大張旗鼓的改了名之後,便盡量減少這種泄憤的事情發生,因為沒有必要。
“而且……”謝應弦道,“五門大會快開始了。”
正道的五門大會,幾乎是五年一次,由五大門派參與,主要是商議江湖大事,也有些小門派與會,但話語權有限,大都只是參與罷了。
幾十年前也有人提議過立一個武林盟主,但最終因為都無法服眾而放棄。
這場盛會因為參與人數較少,而且沒有精彩打鬥與熱鬧可看,只是各門派長老師叔之流爭鋒相對,所以關注的尋常人較少,但絲毫不影響其重要性,東風不夜樓往往會連篇累牘的報道。
而今年這次的五門大會也依然由東風不夜樓舉辦。
武林中人早已習慣一到這種盛大集會,便由東風不夜樓出人出錢出力,他們效率高人脈廣,經驗又豐富,所有的事宜也都處理的十分妥帖。
舉辦地點在一處遠郊山莊,自從謎音龍窟之後,這樣的集會便不可能在密閉廳堂裡。
山莊中央,五排的主位放好,四周則整齊地又擺了一圈座位,供給其他門派,等停劍山莊、當山派、白崖峰、青城門、梵音寺來人一一入席,便不免有些議論聲。
今次五門大會的首要議題之一,還是如何鏟除魔教。
已經能看見先前那兩個小門派的幸存者正滿臉難掩怨恨痛苦地立在一旁。
往年之後等開春,便會有一次比較大的魔教討伐,規模依據魔教這幾年所犯下的惡事多少,或大或小。
其次才是門派發展,江湖和諧,關於如何規范正道弟子,和對於新生門派的扶持等等一系列麻煩的瑣事,往往一趟下來至少能商議個三四天,五六天都是常有的,最長的一次據說一些門派意見相左,足足商議了半個月。
今年除了停劍山莊來的是代莊主陸懷天,其他倒與往常無異。
各大門派正在寒暄著,青城門掌門徐不驚忙碌不已地接待著好些前來的小門派掌門,白衡環也正維持著臉上白崖峰標準的優雅微笑,凌天嘯因為愛女婚事一時心情欠佳,到現在都黑著臉,倒是他那位準女婿正坐在最邊緣處,臉上盡是無奈之色。
正在此時,突然空中飛來了好些蒙著面的青衣弟子,這些飛來的青衣弟子密密麻麻,足有幾百人,間或夾雜著幾個紫衣,加起來比在場參加五門大會的人還要多。
那衣服幾乎一眼就能叫人認出。
“是魔教!”
“魔教妖人竟敢來五門大會鬧事!”
雖是如此,大多數人都不太慌張,因為五門大會參與者大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豪俠,眾所周知魔教的青衣弟子並不怎麽頂事,就算來的再多也不夠他們正道殺的。
說著,好幾個大俠已然拔劍準備迎上了。
然而……
“怎麽回事!我的內力呢?”
“我的內力怎麽沒有了!”
如此這般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眾人才駭然發現,不知何時好些人的內力竟都莫名消失!
“魔教下了毒!”
“什麽時候的事情?”
然而誰也沒有察覺到這毒到底是何時下的。
那些青衣弟子當下跳下來舉劍攻擊,沒了內力的大俠們隻得勉力應對,他們一邊攻擊一邊大罵魔教陰險,那些青衣弟子確實武功平平,但仗著有內力在身,一時雙方竟纏鬥起來。
“魔教妖人好生狠毒!”
“難不成他們竟覺得這點人便能將我們全滅!”
“就算沒了內力老子也絕不慫那魔教!”
極少數內力無恙地則大肆拚殺起來,引得一陣叫好。
這當中就包括凌天嘯那位準女婿羽曳,他看起來斯文俊秀,弱不禁風,然而舉劍殺敵之時倒是毫不手軟,手起劍落,血濺到他月白的長衫上,他都毫無反應。
“這小白臉倒有兩下子!”
“我還當他對魔教肯定也下不了手呢。”
“你這說得什麽話,他都見不慣魔教所為叛出魔教了,自然不同!就是那男女之事……也算小節有虧,大節不失吧。”
就在這時,屋簷上飛過來一個背負長劍的黑衣青年。
絕大多數人許久都沒見過他了,此時一見都有些恍惚吃驚,然而他拔劍殺戮的動作依然那麽令人眼熟,他身形如電如霧,所過之處,不見劍光,只見一片魔教青衣弟子倒下,那股濃烈的殺氣和無可匹敵的強大,遠非其他弟子可以比擬。
他雖被逐出停劍山莊,但聲望猶在,好些曾經仰慕過他的弟子禁不住大聲叫好起來,聲音蓋過之前,就連停劍山莊的人群裡都不少難掩激動之色。
然而更令人吃驚的是——在他身後,又出現了不少青衣弟子,這些弟子沒有蒙面,罵罵咧咧地加入了戰局,而他們攻擊的對象卻不是正道弟子,而是那些同樣穿著青色弟子服的人!
“怎麽回事?他們魔教內訌嗎?”
“那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了?”
“什麽虎鬥,無非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我看把他們全殺乾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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