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俠到底還有多少樣子是她不知道的!
花焰莫名有種心都軟了的感覺,她心想算了算了,開口道:“告白呢其實就是……”
不想,她還未說完,便被陸承殺打斷,他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凡我所言,絕無欺瞞。”他定定望著她,目光純粹,聲線清越中透出一絲緊張。
他在認真回答。
但這話聽進花焰耳中就不是這麽回事了,她怦然心悸了一陣,原本想說什麽都給忘了。
陸承殺見她不答,隻覺得是自己的答案有問題,又輕聲道:“我……說錯了麽?”
花焰臉都紅了。
“沒、沒……”她含糊道,“沒什麽太大問題……”
有問題啊,不是這麽說的!
但是,她喜歡。
陸承殺也松了口氣,他松開手,發現她臉紅了,有些不明所以。
花焰不由又叮囑道:“這個詞也不能隨便亂用的……”
陸承殺領會道:“和‘想娶你’一樣?”
他不提還好,一提花焰隻覺得臉更紅了,她現在有點後悔了,早知道當時不解釋了,直接答應下來算了——還是不行,她總不能仗著陸大俠不懂就騙婚!
花焰道:“陸大俠……”
陸承殺道:“嗯?”
花焰小聲道:“你能不能……學得再快一點啊。”
“!”陸承殺似乎驚了一瞬,隨後他用力點了一下頭,道:“好。”
***
之後花焰又在周圍轉了轉,其實最好的確認辦法是直接去問羽曳,但她著實不太想再見他,尤其是身邊還有陸大俠的時候。
最後她決定偷偷再潛進念衣院中看看,他現在不在院內,那裡空置無人。
雖然擅入他人房間不太好,但花焰自我安慰反正她已經來過一次了,而且念衣說不準就是陸承殺親爹,這麽想著,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四處查看。
上次來是在找人,所以大都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沒有細看內容。
桌上的手稿還散亂放在那裡,寫著眼花繚亂的藥名,另外還有幾本醫書。
放藥的架子上也堆了琳琅滿目的醫書,花焰一本本掃過來,發現許多醫書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孤本,頓時一陣心動——等陸承殺認了爹以後,她能不能找念衣借幾本謄抄一下啊!
掃到其中一本的時候,花焰略有些驚訝。
其他的醫書再珍貴也不過是隨意擺放,而這本不止外麵包了一層錦緞織就的書衣,還鄭重地放在了一個檀木盒子裡,顯得很是珍稀。
她在心裡默道了一聲抱歉,輕手輕腳小心打開。
這是一本筆者親手繪製的百草圖鑒,因為時間久遠,紙張有些泛黃,但掩蓋不了畫面上精致細膩的筆觸,寥寥數筆,躍然紙上,連植株在風中顫顫巍巍的模樣都很鮮活,旁邊用蠅頭小楷寫了注解,字跡娟秀含蓄,應是個女子。
從小學醫學毒,花焰也見過不少醫師繪製的圖鑒,大都十分潦草,她娘也跟她抱怨,好多根本畫的不準,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栩栩如生的圖冊。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於這麽被念衣珍而重之的收藏吧。
她又輕輕翻到扉頁,想知道畫冊作者,就看見扉頁上依然是那個娟秀的字跡,寫著“贈江念”,署名是“懷衣”。
花焰人都懵了,這到底誰對誰啊!
江念是誰,懷衣又是誰!
好在她腦子轉得飛快,她扯了扯陸承殺的衣袖道:“你見過你娘的字跡嗎?你看這個像嗎?”
陸承殺也很莫名,看了一眼道:“不清楚……為什麽提到我娘?”
花焰也很莫名:“我們不是懷疑念衣是你爹嗎?”
陸承殺:“……???”
花焰更莫名:“你怎麽一臉驚訝,我們不是還聊過?”
陸承殺有些失聲道:“什麽時候?”
花焰道:“就昨晚啊!”
陸承殺隻當還是自己領會能力的問題,默默道:“……那他是麽?”
“我不是正在查嘛。對了,你娘有沒有小名什麽之類的……”花焰指著扉頁的字跡給他看,“……或者你覺得這個字跡能從‘懷衣’看成‘懷仙’嗎?”
陸承殺又搖頭道:“不清楚。”
花焰氣餒。
她把這本百草圖鑒重新放好,又找了找,才發現一些蹊蹺,念衣的藏書都有留名或印鑒,但往往只有一個“念”字,她不由猜測,念衣的原名或許正是那個江念,而“衣”應該來源於那個叫懷衣的女子,懷衣會是他的妻子嗎?
以改名的方式來懷念她,應當很深情才對,那為什麽又……
很快,花焰的猜測便得到了印證。
她發現陸承殺在認真看著什麽,她湊近一看才發現是封書信,念衣書案下面的抽屜有大量往來書信,花焰粗略翻過,幾乎都是生意往來,或是各門派的掌門師叔前來求診等等。
陸承殺手裡這封卻不一樣,字跡娟秀而隨意,花焰定睛一看,底下署名居然寫著“懷衣。”
花焰立刻道:“你哪找到的啊!”
陸承殺指了指抽屜。
花焰才發現抽屜裡面還有個小夾層,掩藏在下面,不甚起眼。
陸大俠還挺聰明的嘛!
想著,她忽然有點擔心,不會萬一翻出跟謝應弦的書信之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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