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下子死無對證?
眾人心裡都開始嘀咕,甚至有人覺得這也是魔教為了給自己洗白做的戲。
花焰看了一眼那男子的面孔,並不意外,假江樓月知道他們魔教要來找茬,白白站在台上等著才奇怪。
而一旁的謝應弦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那男子,便對著眾人道:“假江樓月,我有一事不明,你取走的那些記錄裡,究竟寫了什麽,讓你癲狂若此。不止對魔教如此仇視,甚至連正道都一起報復?我根據你這麽多年的所作所為,得出最大的結論是,你在推波助瀾,希望魔教和正道更加仇視。”
沒人知道謝應弦在說什麽。
他還在繼續:“你因為謝長雲和自己的父母家人而恨魔教我非常能理解,但正道從未得罪過你吧,甚至還對你有養育之恩,其他門派的人見到你也都礙於情面會十分客氣,更不可能觸怒你,那麽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之死,與正道有關。要麽是你在遷怒,要麽是你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門派,我猜想後者的可能性更大,所以你才會在謎音龍窟檢視你的成果時,說出‘是哪一個’這樣的話。”
“你找了這麽久,找到你的仇人了嗎?如果沒辦法,你把線索告知於我,或許我能幫你找找——那個害死陸懷仙的凶手。”
原本還在覺得魔教教主的話莫名其妙的人聽到這裡不由一愣。
這和陸懷仙有什麽關系?
怎麽突然冒出了陸懷仙的名字!
最驚訝的莫過於停劍山莊的人,他們甚至有人開始覺得這魔教教主是不是故意禍水東引,想把這樁禍事推到他們停劍山莊來。
陸懷天此時也站了起來,目光冷冽地盯著謝應弦。
謝應弦下面的話更加激怒停劍山莊:“用段研來邀請眾人,的確是只有停劍山莊的人才會來得最少,看來你對你們門派確實還是有感情的,雖然這一點上次險些害到了停劍山莊,你可能也意識到了,之後便不再做得這麽明顯。你再不肯出現,我可能就要說些你不愛聽的了……比如,這仙絳多寶塔,起先隻叫多寶塔,也是在你上位之後,才改名成了仙絳多寶塔,還全部漆成了紅色。原本停劍山莊的多寶塔只有三層,你一把火將它燒了,改成了絕無僅有的七層仙絳多寶塔。你到底是在紀念誰?”
“陸竹生,你其實不喜歡竹綠色吧,我猜你真正喜歡的,就是這鮮妍奪目的紅色。”
說到這裡才是當真令人震驚。
“你在胡說什麽!怎麽可能是陸二爺!”
“陸二爺他那個閑雲野鶴性子哪裡會做得出這種事?”
“你還說他假扮江樓月改塔名,是為了紀念陸懷仙,這也太可笑了!全是你的一面之詞!”
“陸二爺今次根本沒來!”
謝應弦仿佛聽不到周圍的質疑聲,道:“其實那個害死她的人,我隱約有所猜測,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誰?”
而隨著他的話音一落,空中竟突兀響起了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男女莫測的,江樓月的聲音。
他說:“——是誰?”
眾人紛紛找起了聲音的來源,有些不寒而栗。
“是誰在說話?”
“是假江樓月?”
“……他不會真的是!?”
“他在哪?”
謝應弦的視線緩緩掃過眾人,在場眾人都又驚又懼,生怕他繼續胡言亂語,隨便指認,可又好奇想知道他說的那個害死陸懷仙的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第113章 真相大白
花焰倒是知道, 謝應弦只是在詐,他能追查到這一步已經算不錯了,對於陸懷仙到底為誰所害, 兩人都並無頭緒,只知道應該不單純是因為他們前代教主謝長雲。
謝應弦同她說他隱約覺得江樓月隱瞞了一些事情, 但她人已如此, 將來也十有**是要重新回東風不夜樓掌權的,之後還需要打交道, 不宜逼迫過甚,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總之這件事確實還有很多未解之處。
但謝應弦的視線掃過之時,卻透出一股智珠在握般的胸有成竹,讓眾人都覺得他仿佛早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剛才一番言語明顯也唬住了不少人, 使詐的時候就格外有效果,在教裡便是如此。
花焰也在跟著一起瞧,緊張流汗的人不少,忍耐氣憤的人也有不少, 周圍甚至都逐漸安靜下來,似乎都在屏息等待著事態發展。
停劍山莊、青城門、當山派……
他一個個門派看了過來。
到白崖峰時,突然聽得一聲清脆響聲, 在窒息般的寂靜中, 格外清晰分明, 眾人都不覺看去。
原來是有人太過緊張, 揮手把茶杯打碎了。
瓷杯落在地上,頃刻四分五裂。
白崖峰峰主白衡環神色有些尷尬, 道:“不好意思,我……”
他伸手想去撿瓷杯碎片,身旁已有白崖峰弟子俯身去撿, 可謝應弦的視線卻凝在了他身上。
眾所周知,白衡環脾氣軟懦,膽小怕事,白崖峰上下其實都不很滿意這個峰主,但白崖峰的峰主和停劍山莊的莊主一樣,歷來是由本家弟子繼承,不像其他三大門派是能者上位,白衡環雖然談不上好,但也沒差到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所以只能如此將就。
可眼下很多白崖峰弟子還是隱約腹誹起來,白衡環只是被那魔教教主一盯,就冷汗直流,全無一派之主的氣場,實在丟他們白崖峰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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