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完了嗎?”花焰輕聲道。
良久,陸承殺開口,聲音發澀道:“……真要如此解毒?”
花焰一聽他這麽說,還當他是因為自矜名門正派,不願意碰自己,立刻羞惱又暴怒道:“幹嘛!難不成你還覺得我有必要騙你?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因為喜歡他,鬼才給他解這個毒!
花焰發現因為過度緊張,她現在情緒繃得十分緊,很容易一點就炸。
陸大俠最好識相一點!
陸承殺立刻便道:“不是。”他還攥著那個小冊子,偷偷看了一眼花焰,少女臉都氣得漲紅了,嘴也不悅地撇著,看起來分外可愛。
心跳聲驟然凌亂。
明明方才那股熱意已經散去,可現在好像又有些起複,陸承殺勉力壓下,實話實說道:“……我覺得……太冒犯你,有……別的法子麽?”
嗯?
是這種原因嗎?
花焰忽然心裡甜了一下。
她又縮回去,揉了揉臉,道:“……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麽。”
陸承殺語塞。
他是真的不敢,總覺得照那上面做,會把她弄壞。
本來他以為光是親吻,就已經算是極超過的肌膚之親,被外公懲罰時,他也毫無怨言,可哪裡想到,還能有更進一步。
心中隱隱覺得這樣的事情絕不能是輕易對她做的。
陸承殺隻得又看了一眼手裡的冊子,在其間尋找文字,最終在末端尋到一行——
“夫妻床幃之樂,奇妙無窮,非本書可以盡言也。”
刹那間,他忽然了悟了。
陸承殺抬起頭道:“……這是娶了你之後,才能做的事罷?”
花焰哪裡知道他突然悟得這麽快,她愣了愣,才點頭道:“嗯,怎麽了?”
陸承殺道:“我還未娶你。”
花焰簡直要抓狂了。
這個人是有毛病吧一定是有毛病吧!
“你現在中了情藥之毒,非做此事不能解毒,我是要幫你解毒才……”花焰看著陸承殺認真的神情,語焉一頓。
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
知道這個人就是在某些方面非常遲鈍且固執,但總不能這種事情都要她坐上去推了他!
花焰想了想,當機立斷道:“那我們現在成親好了!”
不就是一個儀式嘛,反正也很簡單。
花焰又在櫃子裡找了找,還真被她找到了一對紅燭,花焰當即用火石點燃,又從檀木床旁邊的緋色薄紗上裁了一段下來,蓋在腦袋上,遮住容顏,然後對陸承殺道:“好了,我們對著紅燭拜個三拜,就當成親了!”
陸承殺驚訝又遲疑:“……如此簡單?”
他聽聞別人前後至少都要忙活數月。
花焰道:“事急從簡,你快點過來!”
陸承殺還在猶豫之間,已經走了過去,隔著霧蒙蒙的緋色薄紗看她面容,隻覺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他還有些恍惚:“……這算娶你嗎?”
花焰點頭道:“當然算啦!反正你爹娘和我爹娘都不在了,也不需要父母首肯了。”
可是……陸承殺想,他外公不會答應的。
眼下根本不該這般,可他生不出一絲抵抗來,鬼使神差被花焰拽著,同她一道跪下。
花焰嘴裡數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後那一下,她拉著陸承殺轉過頭來,道:“最後一下啦,我們拜完,就結束了!”
他仿佛著了魔似的,懇低了頭,直到離得太近,兩人腦袋撞在了一起。
花焰揉著腦袋抱怨:“你頭好硬啊……好了,把我蓋頭揭下來吧。”
陸承殺依言,用手指輕輕挑開了那層薄紗,朦朧的霧氣便被一層層揭開,露出底下明豔美麗的容顏,紅燭搖曳,映著她的臉龐,陸承殺隻覺得是在做夢。
明明只是隨便弄了個儀式,但被揭開蓋頭的那一刻,花焰還是隱約有一絲甜蜜的羞赧。
好像他們真的在成親一樣。
她忽然有點不太敢看陸承殺,手指在下面絞了絞,察覺到面前人突然靠近了過來,他低垂著頭,在她的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又輕又小心,像在碰什麽珍貴的東西。
花焰忽然一陣心悸,他們之前明明親過許多次,但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千般珍惜萬般重視的滋味,隻一下,她就能感覺到陸承殺有多喜歡她。
她一顆心都被泡化了。
隻覺得他想對她做什麽都可以。
花焰拽了拽陸承殺的袖子,極輕聲地紅著臉,道:“……那個,可以解毒了。”
下一刻,她便被陸承殺抄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背脊貼著柔軟的床榻,花焰還有些恍惚。
陸承殺也有些恍惚。
原本這房間裡有燈照明,花焰為了點那紅燭,熄了幾盞,此時的光線不甚明亮,還有些昏黃,花焰低垂著眉眼,身體發熱,呼吸輕軟。
陸承殺的喉結艱難地滾了滾,不知從何開始。
過了好一會,他才低頭緩緩開始親她。
花焰抬起雙臂,環著他的頸脖,和陸承殺親得十分纏綿,過一會,親吻逐漸加深,兩個人的身體也逐漸變熱,花焰的腦子開始變得昏昏漲漲,不甚清明,她情不自禁絞緊了雙腿,覺得身體裡也湧起了熱意,才意識到——那紅燭好像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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