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感歎:什麽玩意?怎麽會有這麽傻逼的人?
作為第一輪就已經陣亡的鄭俏,看她呆若木雞的樣子,安慰地怕了怕了她肩膀,又是歎氣又是搖頭。
一句話沒說,非但沒把她從尷尬中解救出來,反而讓她陷入了更加尷尬的境地。
她忽地抬頭看向江恂,對方正好懶懶地看過來,眼神清澈,毫無半點心虛之色,甚至還抬了抬眉梢,像是在問她:怎麽了?
顧影難得生出幾分惱羞成怒,她動了動嘴,無聲地說了兩個字:騙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嘴型太誇張很容易懂,總之,江恂笑了。
在他聽法官口令閉上眼的那瞬間,顧影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了些許。
他居然……還好意思笑?
這笑容看在顧影眼裡跟嘲諷沒差。
遊戲結局也是對她的一種嘲笑。
這一局,狼人勝利。
明眼人都看得出最大的功臣是顧影。
“顧影,你怎麽還跟當年一樣。”剛剛被她毒死的5號同學,用很鐵不成鋼的語氣對她說:“江恂說什麽你都信,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遊戲結束江恂就走出了包廂,所以他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地開玩笑。
其他同學雖然沒說話,但他們的眼神說明了一切:表示讚同。
連手邊的何語夢也湊到她耳邊咬牙道:“你真是……色令智昏。”
“……”顧影抿了抿唇,說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難以服眾的理由:“我不大不會玩。”
“再說了。”顧影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又不是我一個人相信他,一開始你們不也相信他麽?”
江恂每一次分析邏輯性很強,講話慢條斯理,很容易讓人信服。
再加上他那副遊刃有余的姿態,很難不跟著他的節奏跑。
“是啊,不能怪隊友太弱。”何語夢見她成為眾矢之的,開始幫她講話,“要怪就怪對手太強。”
“也對,害!”
“以前就玩不過他。”
遊戲是遊戲,友情是友情。
沒人真正怪顧影,之前都是帶著調侃的玩笑話。
畢竟不好直接提她和江恂的緋聞,總想滿足一下好奇心。
沒想到最後真正放在心上的是顧影。
在裡面待了會,她起身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顧影沒有回包廂,而是四處轉了下。
路過一個陽台時,看到裡面有人,一身黑色休閑服的江恂閑散地靠在欄杆上,右手握著手機貼在耳側,正在打電話。
興許是等到腳步聲,男人側身看過來。
對視一秒,顧影淡定地收回視線,像是沒看見一般,繼續往前走。
突然,羽絨服帽子被人拎了一下,“等等。”
顧影被迫停下腳步,轉頭,見江恂快速對電話那頭說“先這樣,其他回公司再談”便結束了通話。
“騙子?”他把手機放回口袋,另一手將她拽進陽台。
第22章 “你耳朵紅了。”……
這家農家樂位於山腳下。
兩人所在的陽台下面有一個池塘, 清風拂過,帶起一層層漣漪。
猝不及防被拽進來的顧影,仿佛沒聽見江恂那兩個字, 她抿了抿唇, 問:“你拉我幹嘛?”
兩人面對面而立,江恂很高, 顧影估計隻到他下巴的位置,說話需要微微仰頭。
“算帳。”江恂不鹹不淡地道。
“你還想找我算帳?”顧影眼睛睜圓了幾分, 不可置信地問:“就因為我說你是騙子?”
“不是。”江恂將她臉上生動的表情盡收眼底,幾不可察地勾了下唇, “其實我剛剛著急出來接電話。”
顧影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誰知道被你救了。”江恂繼續說。
“所以……”顧影快速在腦子裡理了一下前因後果,“你本來想自刀退出遊戲,因為被我救了, 沒辦法才繼續玩?”
她舔了舔唇,艱難地道:“也就是說, 我, 耽誤你接別人電話了?”
“可以這麽說。”江恂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顧影莫名給氣笑了,“江恂你真的是——”
江恂視線落在她水光瀲灩的唇上,低聲問:“是什麽?”
“白眼狼。”顧影訥訥地吐出這三個字。
江恂移開視線,輕笑了聲, “是你太菜了。”
男人眼睛清澈明亮, 這會笑成一彎月,好看到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顧影忽然想到了剛剛何語夢在她耳邊說過的話:“色令智昏。”
她現在有點相信了。
不然為什麽被說“太菜”還生不起氣來?
顧影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看向池塘, “我玩遊戲本來就不擅長。”
“你也知道是玩遊戲?”江恂輕掃了她一眼,“剛不是還生氣?”
“我哪有生氣?”顧影拒絕承認,她應該沒表現出來。
“你可能不知道, 我叫住你之前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江恂直視她的眼睛,慢條斯理地把話說完:“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看錯了。”顧影佯裝搓了搓手,“這裡好冷,我先進去了,拜拜。”
回到桌遊室,一夥人正結束遊戲,打算下樓吃晚飯,顧影便跟著一起來到餐廳。
餐廳采用的大圓桌,一桌可以坐15個人,一共兩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