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林蹙眉,“楚瑤,你去幹什麽?”
楚瑤清了清嗓子,單手抄兜,環視四周,“賞花。”
“你不是花粉過敏?”
楚瑤說,“叔叔,他的車不能登記進來嗎?不開進來東西比較多。”
“東西多也不是你搬,你擔心什麽?”
溫景安大步就走,薑林蹙眉,什麽人啊,橫什麽呢?“我又沒讓他送東西,走,回家。”
楚瑤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去,但沒有關門,給溫景安留了門。
薑林在客廳喝茶,叫她過去,“他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剛。”
“過來幹什麽?”
楚瑤在對面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送東西。”
“糖衣炮彈。”薑林說。
楚瑤笑出聲。
“你就是被這套攻陷的?”薑林嗤之以鼻,“你們小女孩就是沒有定力。”
“他出車禍那天,我坐在他身邊。他第一時間把我護在身下,擋住了破窗而入的利器。他的血淌了我一身,熱的灼燒。”楚瑤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抬頭看薑林,“我的心就熱了。”
“從來沒有人為我拚命。”楚瑤握著茶杯,看向薑林,“我就想給他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
“你心裡有答案?”
“只要他不變心,我就要他。”楚瑤注視著薑林,說道,“你們是我的家長,我想給你們看看,我喜歡的男人是什麽樣。”
薑林若有所思,他是知道楚瑤對溫景安有感情,楚瑤把話說道這個份上,基本上沒有回頭余地。漫長的沉默,薑林說,“那也讓他多追一段時間,女孩子,一定要享受追求的過程。”
楚瑤把茶喝完,唇角上揚。
“我們的態度依舊是,你也是有父母有家人。也是別人的掌上明珠,溫景安不能負你。”
“謝謝叔叔。”
一共三箱,一箱水果兩箱空運過來的蝦。雖然隔著包裝,但溫景安還是感受到腥味,他進門瘋狂洗了三遍手,隱隱約約的腥。
溫景安又洗手,洗手間門被敲了下,隨即楚瑤輕柔嗓音在外面響起,“給你洗手液。”
薑林家的洗手液就是普通的,味道不是溫景安喜歡的。
溫景安很強迫症,不是喜歡的味道就不用。
他拉開門,楚瑤把洗手液遞給他,抱臂看他,“溫總,挺下本。”
“給你帶了栗子蛋糕。”溫景安看到楚瑤,心裡的焦躁壓下去許多,傾身,“親一下。”
楚瑤側身避開,“我有一份行李寄存在你家附近,你下午給我拿回去。”
“要回家住?”溫景安黑眸亮了,心裡生出一團火。
“暫時不回,那邊寄存時間到了。”楚瑤說,“你先把東西拿回去,隨後再說。”
轉身走了。
楚瑤住在薑林家,溫景安一天過來一趟,也不怎麽跟楚瑤親密,就送東西。天南地北的特色都往這邊堆,堆的薑林都發脾氣了。
他最擅長的就是視若無睹,堅持不要臉,你發脾氣就發,他送給楚瑤吃的。送了整整一周,薑家沒有松口的意思,但放他的車進院子了。
溫景安已經開始自由出入這院子,猶如他家後花園。如果不是忌憚薑林有槍,會崩了他,溫景安能在楚瑤的房間住下。
周一中午,溫景安照常過來打卡。
薑林這兩天閑下來,在客廳裡跟楚瑤下棋。
溫景安洗乾淨手,坐到楚瑤身邊看。
楚瑤下棋不驕不躁,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到她皙白的肌膚上,小仙女似的美。
溫景安注視著她的側臉,心裡熾熱。她持白子,手指纖細漂亮。
薑林棋風凶猛,看似居於上風。實際上,全在楚瑤的局裡。楚瑤不急不緩,優雅的布局。運籌帷幄,眉眼自信又張揚,那個勁兒特迷人。
溫景安從桌子上拿起新鮮的山竹,暫時壓下心頭熾熱。這山竹是他特意挑來送給楚瑤,他享受剝皮的過程。
楚瑤一子落下,結束戰局。
薑林目瞪口呆,輸的猝不及防,他盯著棋盤看。
溫景安在旁邊剝出一顆白嫩的山竹,遞給楚瑤,指著棋盤,“到這一步,你就入了楚瑤的局。”
薑林冷眸落過來,“你行你上。”
溫景安:“……”
溫景安是個臭棋簍子,只會紙上談兵。他的下棋生涯,唯一贏的人是周辰。還是周辰坐不住,自動投降。
於是薑林痛痛快快殺了他三局,舒服了。
楚瑤在旁邊看溫景安下棋,都懷疑他是故意輸的,這輸的技術還不怎麽高。
薑太太下班回家,一看這棋盤就笑出了聲。
薑林起身過去接太太的外套,掛到衣架上,隨手一指,“難逢對手,沒意思。”
一下子把薑太太笑的直不起腰,薑林也真是不要臉,溫景安那棋下的就是個新手,他只能欺負欺負新手。
笑完,薑太太意味深長看過溫景安,說道,“瑤瑤,你去看看阿姨午飯準備的怎麽樣。”
楚瑤放下山竹起身去了。
薑太太姿態優雅,坐到對面沙發上,端起薑林遞過來的水杯,她喝了一口,打量溫景安,“溫總——”
溫景安站起來,“您客氣了,叫我景安就行。”
“坐著吧。”薑太太緩慢的喝茶,說道,“你跟楚瑤,你是怎麽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