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霸道總裁,就應該強取豪奪,怎麽能欲蓋彌彰呢!]
當耳邊傳來一聲賊兮兮的笑,謝鏡辭就明白大事不好。
而系統,從來不負她的期望。
[恭喜!相應場景被觸發,台詞正在陸續發放。]
[霸總Alpha人設載入中,請稍候……]
一條條字句很快浮現在腦海。
謝鏡辭看得目瞪口呆。
她聽見心臟碎裂的聲音,覺得自己要完。
“謝小姐。”
裴渡的嗓音像是很近又很遠:“你還要繼續喝嗎?如果討厭這種味道――”
“……‘謝小姐’?”
靠坐在床上的謝鏡辭低垂著腦袋,看不清神色:“你不覺得這個稱呼……太過生疏了麽?”
裴渡一怔。
“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
她還是沒抬頭,語氣強硬,不容置喙:“不如換掉?”
裴渡按在瓷碗上的手指暗自用力。
萬幸謝小姐低著頭,才發現不了他耳根的滾燙。
不要叫“謝小姐”的意思是――
他近乎於慌亂地垂下眼睫,心口卻是欣喜若狂,仿佛有個小人蜷縮成一團滾來滾去,竭力抿下唇邊,止住浮起的笑意。
他在一點點靠近她,也一點點被她接納。
這個念頭甜如蜜餞,裴渡喉頭微微一動。
這是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當他獨自躺在床上,才會用無比低弱的音量,小心翼翼念出的稱呼。
每次悄悄念完,都會情不自禁露出微笑,放在心裡好好珍藏。
他的聲線有些啞。
仿佛是在觸碰某種易碎的寶藏,裴渡力道很輕,尾音溫柔得過分,方一經過耳膜,就像水般化開:“鏡……辭。”
然而謝小姐只是沉默。
她靜了一瞬,語氣淡淡:“只是這樣嗎?”
裴渡茫然愣住,又聽她壓低聲音,繼續道:“你過來。”
像一根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絲線,屬於她的意願將他牢牢牽引,容不得反抗。
而裴渡心甘情願地聽從,傾身朝她靠近。
謝小姐微微偏了腦袋。
她的唇距離他的耳朵只有毫厘之差,音量被壓得很低,帶著蠱惑般的笑意。
當她開口,酥酥麻麻的熱氣啃咬在他耳垂,像一陣肆無忌憚的風,把耳朵的紅吹往整張臉上。
心跳快得無以複加。
謝鏡辭被藥味苦得紅了眼,靠在他耳邊說:“叫聲辭辭,命都給你。”
謝鏡辭:……
謝鏡辭:救命啊!!!她還沒把命給裴渡,就已經死在這句話上了啊啊啊啊!!!
謝鏡辭悲憤到大腦缺氧,差點以為自己兩腿一蹬,直接來到西方極樂。
近在咫尺的裴渡沉默半晌,因為彼此格外貼近,她能清晰見到對方通紅的耳根。
對不起,裴渡。
她心裡狂掉眼淚,覺得自己以後不用再叫“謝鏡辭”,可以直接改名換姓,叫做“對不起裴渡bot”。
屋子裡的氣氛安靜得叫人心慌。
謝鏡辭忽然聽見裴渡的呼吸,綿軟悠長,像棉花纏在她耳邊。
這種姿勢和話語……實在有些過於曖昧了。
她下意識想退,還沒退出多遠,就被人忽地按住腦袋。
裴渡的手很冰,按在她後腦杓上,稍稍一用力,就把謝鏡辭往他所在的方向帶。
這回他們徹徹底底換了個姿勢,原本被迫傾聽的裴渡位於主導的一方,呼吸聲和氣息一並勾在她側臉上。
謝鏡辭想躲,卻沒有力氣。
裴渡的嗓音隱隱顫抖,雖是少年人冷冽乾淨的聲線,卻莫名帶了幾分喑啞,實打實的勾人:“……你想聽?”
不不不,她不想。
――她的心裡絕對沒有一絲絲小期待,絕對沒有!
謝鏡辭沒出聲。
然後她聽見裴渡的一聲輕笑。
與其說是笑,不如稱之為情不自禁發出的氣音,沒有實質性的音節,像團熱氣落下來,灼得她渾身難受。
――他一定察覺了她耳朵和側臉上的紅,所以才會笑話她。
真是有夠過分。
清泉般的少年音倏然響起,裴渡念得生澀,像是有些緊張,把每個字都咬得十足認真。
“……辭辭。”
謝鏡辭:……
救命,為什麽會有種靈魂出竅的錯覺。
她好像,真的,快沒命了。
更要命的是,接下來還有後續台詞。
第三十七章 (按在床上親。)
若說不緊張, 自然是假的。
將謝小姐拉回來的動作純粹出於本能。
那時裴渡的大腦裡一片空白,眼見她欲要抽身離去,隻覺是因為自己沒能念出那個稱呼, 讓謝小姐心生乏味, 於是興致缺缺地離開。
他一時心急, 竟沒做多想, 伸手直接按在她後腦杓上,不過須臾之間, 自己便同她近在咫尺。
那個稱呼……即便是在夢裡, 他都極少叫出來過。
天知道當那兩個疊字從喉間溢出來,裴渡的心跳有多麽劇烈。
……他真是完了。
就連將謝小姐的小名念出來,這種事都能讓他心口燥熱,像被什麽東西用力一揪。
辭辭。
謝小姐的耳朵很紅,一定是被他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