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大張開翅膀,兩側足有三四米長,翅尖向下傾斜,繃緊後宛如鋒利的刀刃,直接朝前方橫掃過去。
一眾魔修還未被它的翅膀攻到,先被它尖刺的喊叫聲給震懾了一把。隨著它的不斷靠近,那恐怖的音浪衝擊得他們耳膜鼓動,幾要震裂,隨後頭顱便不斷重複回蕩剛才的那段鳴響,叫他們再難思考,哪裡還敢正面與它相扛。
“撤!”
為首的魔修嘶聲吼出一句,人已倒退數十米。
他們雖然能在這位置使用一些魔氣,可畢竟是出了魔界界碑,要受到一定製衡,高級的術法一律不敢妄動。
暴走的黑雛雞,在魔界中也是棘手的存在,何況這隻黑雛雞的破壞力一看就非比尋常。
寥寥雲眼見他們離開,還要拽走自己的東西,氣得跳腳,當下不管不顧地追了上去。
阿禿見他們跑就罷了,竟然還敢拐走寥寥雲,渾身羽毛都炸了起來,以不死不休的態度,尖叫著追趕在他們後頭。
魔修回頭一看,正面對上了阿禿那張放大的、驚怒的臉,與他噩夢中的畫面實現了詭異的重疊,險嚇得魂飛魄散。
“怎麽回事!這裡怎麽還有一隻黑雛雞?這雞是瘋了吧?”
“閉嘴!”
“它為何隻追著我!”
“前面就是魔界了,莫再廢話,速速布陣!”
眼看著那塊紅色巨石已近在眼前,幾人心中稍稍定下神,掐好了法決,準備施展。
身後阿禿的又一聲厲喝,將他們叫得心驚肉跳、寒毛直豎。那感覺,就像生鏽的刀劍在粗糙的石頭上用力摩擦過一樣,從神識深處給他們帶來了共鳴的震顫。
幾人不敢回頭去看,數著最後的一點距離進行衝刺。突地,一道劍光橫飛而來,帶著殺氣,如雷霆劈落,斬在幾人身後不足半寸的位置。
“這紫光——!”
幾人認得一點,以為是傳聞中的風不夜來了,恐小命休矣,回頭一看,又發現不是,只是個還很年輕的姑娘。
她對瀚虛劍用的還不算熟練,脫手後在那麽遠的距離進行攻擊出了偏差,給了他們一絲可乘之機。
幾人心中大喜,腳下不停,終於順利衝進魔界。
他們猶不敢放松警惕,奪命狂奔,隨後聽到後方尚有風聲呼嘯,以及黑雛雞的大聲嘶吼,知道他們也追進來了。
簡直是荒謬!
他們尚未傷人性命,人間修士居然也敢追進魔界來?這得是怎樣的深仇大恨?
魔修咆哮道:“別追了!”
這時,他們聽到身後的奶娃娃大叫了一聲:“我的包包——!”
一眾兄弟齊齊朝某人看去,那魔修才恍然驚覺,自己的手上還掛著根紅色帶子,他暗罵幾聲,忙將背包甩了出去,跟沾到什麽髒東西似的。
寥寥雲小心地彎腰撿起,發現它已經壞了。袋子中間有了道切口,剛才裝進去的石頭掉出來大半,背帶也斷成了兩截,線條被勾得亂七八糟。
看著一直精心保存的禮物變成了這模樣,寥寥雲眼淚瞬間飆了出來,轉頭衝進逐晨懷裡。
“哇——我的包包!”
她哭得涕泗滂沱,眼睛裡水霧朦朧,沒一會兒連氣都喘不上來,像是遇到了極悲傷的事,要哭暈過去。整個人縮得小小的,恨不能埋進逐晨胸口,懷裡還緊緊攥著那個夭折的背包。
逐晨拍著她的後背,亦是心疼不已,余光掃見阿禿急躁地在泥地裡蹬了蹬腿,想要追過去報仇,忙叫了聲:“阿禿,回來!”
那幾個魔修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它獨自過去不就是求死?
阿禿回望兩下,心有不甘,最終還是聽話地停下腳步。它看著寥寥雲哭泣,悲憤不已,哀鳴數聲,跟著要嚎哭出來。
兩道哭聲左右夾擊,逐晨感覺自己多年不曾犯的心絞痛都要嚴重起來,心中已將那群魔修罵了千百回。
逐晨輕撫寥寥雲的頭,將她臉上的眼淚擦乾淨,然而那些淚水一顆顆圓滾滾地落下,怎麽都止不住,逐晨只能好聲安慰道:“寥寥雲別難過,姐姐再給你做一個好不好?更好看,更大的。你想要什麽顏色的都可以。”
寥寥雲悲傷得不能自已,跟天塌了一般:“寥寥雲的第一個禮物……”
小朋友對第一次喜歡過的東西總是特別在意,要是玩著玩著沒了興趣,那也就罷了。可當它是以這麽慘烈的方式消失,仿佛失去的不只是一個背包,而是她生命力最重要的東西。
阿禿哭喊著道:不能就這麽算了!
逐晨摟著人輕聲說:“雲崽,我回去告訴我師父,讓他給你報仇好不好?”
寥寥雲搖頭,眼中都是與年紀不符的生無可戀。
沒有用了。包包沒有了。
逐晨準備帶寥寥雲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察覺到不遠處有人在靠近,以為是剛才的魔修又不死心地回來了,當即怒從心頭起,抄起瀚虛朝對方指去,厲聲道:“大膽魔修——老娘跟你拚命了!”
梁鴻落從陰影處緩緩走出來,上下打量著他們,一臉莫名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麽?”
“鴻落道友?”逐晨頓了下,帶了點委屈地呼道,“你怎麽才來啊?!”
梁鴻落不明所以。要不是聽到阿禿殺雞般的叫聲,他也不會過來。
他們朝聞,連雞叫都是如此的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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