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朝聞出現這種場景,逐晨就不由心頭一緊,畢竟此地外來人口太多了,生怕他們一時沒按住,酒後衝動,搞起了在線肉搏。
她走過去,示意圍觀的百姓給她讓出條道來,而後就看見大魔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不知何時長了把胡須,正對著面前的一雙手看手相。
逐晨傻眼了,問道:“你在幹嘛?”
“找點事做。”大魔理所當然地道,“我總要賺點銀子的。”
逐晨:“所以你是靠……”
“算命。”大魔搖了搖邊上的小木筒,“十文一卦,童叟無欺。”
逐晨內心動搖。她說不準大魔這是在搞封建迷信還是真的能算命,不知道該不該阻止他的新事業。
邊上已有百姓興致勃勃地同她講解道:“仙君,這位大師算得很準的!他方才一眼就算準了張三郎有一個兒子,還說張三郎今後必有大運,能做大官!”
逐晨心說,朝聞哪來的大官啊?
又有人搭腔。
“還有我兒子,他說我兒子念書厲害,今後是要在城裡做先生的,能教出了不得的學生來!”
這位大哥,你好像都還沒成親吧?
“哈哈,這位大師說我能活到八十多歲!我就說我這身子骨,還厲害著呢!”
逐晨震驚道:“短短時間您算了幾人呐?”
“沒有幾人,不過粗粗掃一眼面相而已。”大魔笑著捋了把胡須,說道,“朝聞此地的氣運不錯,他們來了這裡之後,面相都大有改變。原先好幾個鰥寡孤獨命格的百姓,如今面帶瑞氣,當能安詳晚年。”
逐晨尚未開口,周圍的一圈百姓已附和道:“大師明見,若不是有仙君,我們怕是真要死在余淵了!”
“可不是?那老頭兒本選中了我兒子去巽天,天可憐見,我兒子的肺打出生起就有毛病,走得稍遠些都要喘三喘,如何能在巽天那樣的地方活下來?”
“住在巽天的時候,我那老宅屋頂破漏,沒銀子請人修補,每到冬天便冷得瑟瑟發抖,若不是來了朝聞,我還不知道棟死在哪個角落裡了。”
逐晨謙虛地朝眾人笑了笑,放心了。
不就是說說好話嗎?花十文錢讓人給自己吹吹彩虹屁也算值了,多少還能落個心安,而且還有利於增強團隊間的凝聚力。
朝聞許多百姓不識字,更信這些,也算是另類的因地製宜了。
坐在大魔對面的青年已經等了很久了,大魔低下頭,又看了眼他的手相,然後說:“你這不大好。”
逐晨正要離開,聞言停了下來。
青年因他一句話陷入強烈的驚恐不安,追問道:“大師,我的命不好嗎?”
大魔不答,隻問:“近來是不是渾身乏力,時常反胃?”
青年點頭,補充說:“我有時夜裡醒來,身體疲憊又無法動彈,像是身上壓了座大山似的。”
大魔又問:“是否腹脹胸痛,視線發花?”
青年:“不錯!我有時還覺得有人在我耳邊吹冷風,夜半掐我的肩膀,喊我名字。近日勞作時,總是恍惚失手,一些原先還能搬得動的東西,都變沉了不少!”
這真是越說越玄幻了,逐晨往前一步,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青年當即大叫:“你看你看,現在就有!”
圍觀眾人頓時哄笑,緊張的氛圍一掃而空。
青年回過頭,見到是她,虛脫地歎了口氣,閉著眼睛道:“仙君,你不要嚇我!我還以為青tian白日地見鬼了呢!”
附近的百姓忍不住幫他問道:“大師,他真是見鬼了嗎?朝聞還有鬼?”
大魔提起一旁的筆說:“這世上哪裡來的鬼?他這是肝不好。我給他開幾貼藥,抓了吃吃看。晚上不要熬夜了。”
青年問:“那有人抓我的肩呢?我說的可是真的!”
大魔頭也不抬地說:“夜裡休息記得關窗。你眼白都泛黃了,沒想過去看大夫?”
青年臊道:“……我當是一直睡不著給鬧的。”
逐晨:“……”
真是個科學與玄學結合到極致的人才。
逐晨問:“大魔,原來你還會看病啊?”
大魔:“我不是說了?除了不能打,別的技藝我都還算可以。”
這竟不是推脫之詞?
逐晨大喜,這下難道連坐班醫生都要有了?
“那你不如在朝聞做大夫,我給你開工錢?”逐晨大笑著說,“或是,你能幫我教兩個學徒出來嗎?平日你想去哪裡都無礙,只要抽個時間給他們看看就好。朝聞的百姓不多的,余淵城裡也有自己的大夫,應當不會繁累。”
大魔對做大夫可沒什麽興趣,他笑指面前的座位說:“逐晨道友,我還未謝過你哩,不如我認真給你算上一卦?”
“好。”逐晨一扯裙擺,痛快在他面前坐下,單手撐在桌上,豪氣問道,“道友能算什麽?”
大魔說:“我可以尋物、問人、解惑。前程往事,都能探尋一點。”
不就是圓光術嗎?逐晨得意道:“我也會。我還可以猜你心中所想。”
大魔笑道:“好,你這樣說我便懂了。”
大魔整理了下桌上的東西,問道:“擲筊、測字,還是六爻排盤呢?”
逐晨想了想:“你最擅長的是什麽?”
“那要看你想測什麽了。”大魔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圈,說,“要不給你測個姻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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