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眉毛一動, 有些意動, 但是還是遲疑的回頭看向她:“她是病人。”
護士似乎很了解霍音:“她學什麽東西都很快,在入院的兩年裡,我發現她已經看完了這裡所有書籍,還有每個病人的病例,除了絕密部分, 她都已經看過了, 在這其間她的主人格並沒有表現出什麽危險性……”
見到醫生緊盯著自己, 護士越說聲音越小。
突然,醫生笑了起來:“看來她和你關系不錯。”
“不是這樣的,她是真的很厲害……”護士緊張的辯解。
醫生笑道:“不用緊張,你說得有道理,畢竟霍音進入這裡之前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大腦之一,如果不是她突然瘋了,我們可能只會有機會在報告會或者頒獎禮上和她見面,但是你還是要避免和她多接觸,她的另外一個人格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冒出來,不能完全把她當正常人看待……”
隨著醫護人員的對話,關於霍音這個人的信息似乎又揭開了一些。
電影彈幕裡也冒出很多條:
‘原來過去就是天才人物,難怪能得到特殊優待。’
‘果然霍音才是這個精神病院最大的人才吧!’
很快,青山精神病院的‘半個醫生’霍音,帶著尹天磊前去查看江樺。
“他目前是我的助手。”
霍音微笑著介紹著一旁的尹天磊,門外的看守人員遲疑了一下,還是放兩人進入了江樺的房間。
兩人在房間裡見到了神秘兮兮、不言不語的江樺。
霍音提到了畫,才激發了江樺的反應,最後導演視角在他上方,他仰頭對著天空,瘋狂又激動的說出那句“偉大”的時候,所有觀眾都感覺心中一悸。
場景切換,江樺變得可交流了,霍音坐在了他的對面,江樺對她傾訴道:“……我現在有一個想法,我覺得所有問題的根源出在我的身體上。”
一旁的尹天磊疑惑道:“身體?”
江樺說:“我覺得是我的身體限制住了我。”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呢?”
“我想給自己做一個開顱手術。”江樺指了指自己前額上的一處:“在這個位置。”
尹天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一旁的霍音卻說道:“你是說,通過顱骨穿孔來減少顱壓,然後促進大腦發育嗎?”
“對對對!”江樺激動的看著霍音,一副找到知己的樣子:“一定是這樣的!”
霍音說道:“可是這個沒有得到科學證實,只是宗教流傳下來的說法而已。”
江樺卻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不停的用手在自己的頭頂摸索著。
霍音見狀若有所思地寫下了病例,出門之後就交給了門外的醫護人員:“妄想症,長期處於一種情緒狀態中,讓他的情緒失調了……”
旁邊的醫生驚訝的看著寫滿了字跡的病例,連連點頭。
飯廳。
看見霍音,尹天磊隨口問了一句:“你去哪了?”
“隨便逛了逛。”霍音回答道,隨手擦了擦手上的灰塵,有些感興趣的對尹天磊說道:“你覺不覺得江樺的想法挺有意思的。”
“你是說在腦袋上開洞那個?”尹天磊敬謝不敏,上下看了霍音一眼:“你不會也犯病了吧?”
霍音道:“古代把白化的獅子老虎判定為祥瑞,現代人則認為他們是基因變異,有沒有病只是一群普世觀念給人的定義,尤其是在沒有外在表現的精神上,細分下來每個人個體都不一樣,你只是和別人的不一樣多一些而已,為什麽你會認為是你有病,而不是他們有病,就因為他們人多?”
尹天磊有些被繞進去,很快又反駁說:“你這是在詭辯,那些妄想永遠是妄想,不可能實現。”
霍音沒有在辯解,只是聳了聳肩,接著吃飯。
場景切換到了夜晚,楊行遠神情帶著微妙詭異的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個電鑽,對準了自己的腦袋前額。
“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精神病院。
醫生護士們被驚醒,滿頭鮮血的江樺被一堆醫護人員們放在病床上推著送進了急救室。
“他真的做了?”第二天尹天磊不可思議的看著霍音:“他是從哪裡得到的工具?”
“誰知道呢?”霍音聳了聳肩。
同樣是夜晚,江樺臉色蒼白的躺在了病床上,頭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紗布。
旁邊的心率儀平穩的跳動著,突然,上面的曲線驟然升高,發出滴滴滴的聲響。
病床上的江樺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空洞,面無表情,但是行為卻充滿了詭異。
只見江樺瘋狂地用手撓著自己的肚子,口中荷荷低語:“我感覺到了,感覺到了……”
視角轉換,挪到了他的影子上,燈光下,能看到江樺的影子岣嶁著身體,不斷從肚子裡掏出什麽東西。
“嘩啦……”
一塊仿佛八爪魚般扭曲奇形怪狀的物體出現在他的投影上,他的動作沒有停止,還在瘋狂的往肚子裡掏,水琴的聲音劃過,他從肚子裡掏出的東西,連同他的影子不斷擴大。
陰影的黑色猶如霧氣一樣彌漫開來,慢慢的,整個房間都被黑霧淹沒了。
黑霧快速的彌漫出房間,過道、走廊,最後是整間精神病院,都被覆蓋了黑色的潮湧般的霧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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