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裡看到仿若電影裡的生化場景,不是誰都能做到無動於衷的。
林景輝皺著眉頭看著眼鏡男,有些不舒服:“這麽替他們著想,你想去混實驗室的缺?”
如果真把魏瀾送進去,他有點難想象會發生什麽……
被堵了一句,眼鏡男不敢再接這個話茬了,免得引起在場其他人不舒服,隻聳了聳肩說道:“我只是想著眼不見心不煩罷了,比起我們親自動手,交給那邊不好嗎?反正那些科研人員比我們心狠多了……”
這話讓幾人沉默了下來,不錯,他們的情況,肯定不能讓魏瀾被家裡人找到的,因為她雖然年齡小,但是不能說從她身上沒有泄露他們身份的風險,但是真要他們直接下殺手,那還是要遲疑一下的。
沉默了一陣,小六咬咬牙:“走,直接找個高處丟下去,剩下的生死由命。”
魏瀾聽到這話,心情緊張到了極點,但是她在這時候沒有大哭,而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只是睜著還帶淚的小臉,挨個環視了一圈車裡所有的人,像是一隻懵懂的小狗,奇怪他們怎麽突然全都安靜下來了。
比起知道一切害怕哭鬧的樣子,魏瀾此時這幅‘我乖乖聽話你們要好好對我’的樣子才是最讓人心軟的。
作為一個導演,她對於觀眾的心理要比觀眾自己把握得更深,現在這些人都是她的觀眾,她不僅要在‘演員’的角色上發揮好,還要站在‘導演’的角色上,臨時安排好劇本,在這個場景下,最大程度的勾起這些亡命之徒的同情心。
此時可能是她人生中拍過最凶險的一場戲。
沒有喊哢重來的機會,只要走錯了一步,就是萬劫不複。
‘叮!恭喜宿主獲得於治好感,增加積分3!’
‘叮!恭喜宿主獲得廖康好感,增加積分1!’
‘叮!恭喜宿主獲得趙長河好感,增加積分2!’
萬幸的是,魏瀾的劇本沒有拍錯,‘小六’於治的好感反而增加得最多,眼鏡男廖康則是最少的,開車的司機也貢獻了兩點。
但是這些都不是大頭,魏瀾看過所有人的記憶,最終選擇了林景輝,就是因為她通過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看出,這個人才是這個團夥裡做決定的那個。
“我們……”林景輝看著魏瀾,沉吟了一會,最後呼出一口氣:“我們把她賣了,賣到個偏遠地方。”
他說著就看向於治,直接吩咐道:“小六,聯系朱嫂。”
聽到這個話,在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個決定,讓他們不用背負殘殺幼童的罪惡感,上頭追究下來也不用背負責任。
這也是林景輝此時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因為觸及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溫情記憶,他到底沒有忍心對魏瀾下殺手,但是又不能讓魏瀾被警方救走,乾脆把她一賣,就算命運未卜,起碼讓她活了下來,後面際遇如何,就是看個人的命了。
廖康舒暢地笑了起來:“正好,賣了我們大夥還可以分一筆錢,和朱嫂說賣遠一點就行了。”
不知道他是高興不用殺人還是高興有錢分。
另外兩人聽了也點頭,這確實是當下最好的辦法了。
同樣松了一口氣的還有魏瀾,這也是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最想要的結果。
哪怕被賣給人販子是同樣凶險的一條路,但是比落在這群人手中要好得多,落在人販子手中,她是有價值的貨物商品,對於這些人,她則是需要快速拋棄的累贅,人最可怕的不是被利用,而是沒有利用價值。
而且相對於這些有計劃反偵察能力極強的凶徒,人販子接觸外界的機會更多,很多孩子被拐賣是因為他們對周圍的一切很懵懂,不知道怎麽求救,魏瀾卻是擁有成年人的思維,在人販子手中,她能獲救的幾率要大得多。
……
另一邊,警局中,魏明傑夫婦,當事人老王,還有葉景然全都在。
專案組的組長任良是一個四十來歲,面容堅毅的男人:“因為幾位都是當事人,所以,我們才透露這些案情細節,希望在案件偵破之前,各位暫時不要和外界聯系,被綁架最珍貴的就是這初期的48小時……”
“你們是眼下最了解魏瀾的人,希望各位根據對她的了解,幫助我們的分析她目前的境遇,以便我們更快找到人。”
“目前,我們基本排除綁匪的目標是你們的‘二胎’魏瀾,而是導演魏瀾,她最近有得罪什麽人嗎?”
這方面葉景然最有發言權:“瀾瀾在工作中很低調,和周圍的同事相處都很融洽,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我認識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十分喜歡她,如果要說得罪人,只有可能是得罪那些被她擋了路的人……”
魏明傑情緒焦慮,眼睛裡滿是血絲:“除了承光我想不出還有誰!這次瀾瀾的電影讓承光的股價跌了多少,他們狗急跳牆了,關於他們的情況你們不是在調查的嗎?”
“魏先生,你冷靜一點,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現在是在調查,首先必須先排除其他可能,否則造成調查方向的誤判,耽誤的就是救人的黃金時間!”任良沉聲道,沒有被魏明傑的情緒影響。
葉羅雪拍了拍魏明傑的手,為母則剛,她在此時格外地冷靜和堅強,睜著發紅的眼睛看向任良。
“我們明白了,您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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