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根本就算不得什麽,知道內情的只有他。”
矮小女人伸手指了指一旁已經死透了的黑袍男人,“你們也別抱有太多的期待。”
沈妤瞥了她一眼,但這一回,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她偏頭看向吳群,“走。”
吳群還沒說話,便有人七嘴八舌地插嘴。
“這幫狗東西到底想做什麽,已經找到了王倩的代替品,那咱們這段時間保護王倩又有什麽用?”
“靠,功虧一簣。”
“頭,那咱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吳群深深地看了沈妤一眼,“什麽都不用做,咱們安靜地等著就行。”
其中一人目光充血,“那怎麽能行,先不說他們目的不明,為了另一個孩子也得繼續查下去啊。頭,你到底還有什麽主意,你倒是直接說啊。”
吳群閉口不言,“行了,把他們倆都帶回去好好查查。其他的,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話音剛落,他更是恭敬地對著沈妤比了個請的姿勢,“奔波一天辛苦了。”
沈妤但笑不語。
*
一行人,除了沈妤和吳群外,均失魂落魄。
待他們回到酒店,卻意外地發現嚴峻的氣氛早在無形中散去,一個個錯愕地同時,更是不明所以。
才剛走入大廳,本休息的兩位老者,不約而同起身。
一位身著道袍仙風道骨,一個不苟言笑不怒而威。
吳群連忙迎了上去。
他余光仔細地揣摩了一下領導的情緒,略微緊繃的心才徹底放松下來,“看樣子,一切順利。”
魏友祥點了點頭,他稱讚道,“這一回,你又立了大功。後續一些資料我會讓人整理好了給你,你繼續跟進。”他微微側身,“這是荀大師,你們認識的,我就不給你們多介紹了。具體的細節,荀大師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荀大師對著吳群微微點頭示意,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沈妤臉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沈妤的身旁,相較於第一次見面時的輕視,這一回,他的態度謙卑的多,“這一回,是我太固執己見了,好在聽了你的話,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說完,他對著沈妤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但凡有能力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些傲氣,這些都是正常的。
沈妤表示能夠理解。
更何況,這荀大師並非不講理的人,“沒關系。”
荀大師心裡滿是唏噓。
他比沈妤晚一天到了酒店,然後他花了一天時間,卜卦、推算此事件的結果,嘔心瀝血才大概推算出了布陣的地點。
畢竟,就算能一時保護王倩,也沒辦法時時刻刻的保護對方,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釜底抽薪。
卻沒想,才剛提出自己的見解,就被沈妤全盤否決了。
沈妤推測的地點,和他南轅北轍。
這讓自視甚高的他怎麽能夠願意接受,而且,他並不覺得,以沈妤的年紀,能夠有什麽正確的推論。
兩人互相說服不了對方。
且越吵越凶。
連帶著魏友祥也不知道該信誰。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像沈妤所預料的那般,他雖然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認。
別看陣法都是他破的,實際上,這都是沈妤早就擬好的,他只是按部就班依照破陣方法執行,這意味著什麽,就算不用自己,哪怕換一個稍微有些道行的人,也能做到這些。
沈妤才是切切實實做了貢獻的人。
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果被這樣的後浪拍死在沙灘上,那他也心甘情願。
“這件事,的確撲朔迷離,而且,總有絲絲縷縷的證據顯示和清一派有關。清一派的地位無人能撼,所以,真相還要細細深查。”
沈妤聽到這話,心情不可避免地沉了沉。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從齷齪事件裡,找到和清一派的瓜葛了。
她簡直不敢想象,往日裡平靜的如一潭死水的清一派,底下竟然這麽波濤洶湧。
如果可以,她隻想把這些渣滓一網打盡,還清一派的風平浪靜。
“知道了。”
沈妤心底驚濤駭浪的,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分毫,“我對清一派不甚了解,我隻負責解決眼下的難事,至於其他,就不歸我管了。”
說完,沈妤便回了房間。
吳群和魏友祥、旬大師三人,足足談論了好半天,才騰出空來去找沈妤。
見到沈妤,他由衷地感激道,“我替那些無辜的孩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如果真按照旬大師所說布置安排,這些孩子早就死在大陣裡了。現在,他們已經被送回了家,沒受到什麽損傷。”
“沈大師,經歷過這些事情後,我連身邊的人都已經不太信任了,我希望接下來你能夠幫幫我。”
沈妤聽到這番話,眉頭挑了挑,她正愁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插手,卻沒想到吳群瞌睡送枕頭。
她意味深長地盯了吳群好一會兒,才在對方忐忑的神情中點了點頭,“有事你盡管和我說,能幫的我絕不推辭。”
吳群松了一口氣,同時心裡忍不住唏噓。
如果世界上的人能多一些和沈妤一樣,熱心慈善、樂於助人,那他的工作該變得有多清靜和簡單。
“沈大師,實在是太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