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羽不可思議地看著溫雲在地上撿毛,連半個眼神都不願留給自己,再想起先前唯二搭理自己的兩回,似乎也是他送出尾羽的時候……
他心中滋味陳雜,難以置信地追問:“我在你眼裡還不如這幾根毛有吸引力?!”
溫雲覺得開口承認著實傷人,於是動作極隱晦地點了點頭。
翼人頓時面如死灰,剛才那一杖打下來都沒這頭點下來讓他疼。
人不如毛?
落敗後的儀羽失魂落魄地退回到一百號擂台。
好在這月第四層並沒出現新的挑戰者,否則以他現在的狀態,怕是要被揍回第三層。
作為翼族最出類拔萃的年輕人,儀羽在同族中還是頗有聲望的,他闖上第四層的消息也早就在翼族人中傳遍了。
所以當夜,待他一臉木然地走到雲海城最好的酒樓灌苦酒時,一眾翼人擁了上來。
“儀羽兄,這月你可又上升了名次?”
儀羽握著酒杯不答,反問了一句:“百歲內就飛升的……不對,我遇見她的時候,怕是未至百歲。”
他苦苦回憶了片刻,卻辨不出溫雲究竟是多大的年級,只能隱約記得自己初遇她時,瞧著模樣不過百。
“百歲內就飛升的?”
同族人捕捉到這關鍵字眼,對望一眼,納悶道:“這在各界都屬於不出世的天才的吧?哪家出了都得大肆宣揚一番,這幾百年內沒聽說過啊。”
“要真論百歲內就飛升的,除去早早隕落的那幾位,能活下來的現在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大能。仔細算來最近兩千年內……也就只出了個東玄界的商無央吧?其他幾位與之齊名的天驕,似乎都是百歲出頭飛升的。”
儀羽皺眉,想要以骨齡判斷,那也得上手仔細摸摸才是……心道該是溫雲生得稚嫩,所以自己才判斷錯了。
她再能耐能有那些大界的天驕厲害?而且還是從資源匱乏的下界出來的,想來怕是上千歲了,修為了這麽久,源力雄渾些,戰鬥經驗豐富些,也不算多出奇。
這樣安慰了自己一通後,儀羽自出雲海塔後就沉鬱的心情方才好過了一些。
然而他的同族卻笑著湊過來討了杯酒,又笑談:“說起來,雲海塔內雖說不知道具體的名次,但是有消息靈通的人統計了一下,卻知道這百年內雲海塔裡不似前幾百年安寧,很出了幾個愛鬥的強手。”
“上三層是我們不可觸及的層次,這且不談。”
據說上三層只有寥寥幾人,且入塔者皆會戴上隱匿身份的面具,若摘下面具,極有可能是某個大界的主宰。
“便是第六層的仙境挑戰者中,有個一年內連過三十二關的強人,具體身份尚不得知,但是連挑三十二人不曾落敗……這可是嚇人了。”
“再來就是第二層,據說有個使木劍的劍修,早在六十多年前就穩佔頭名,只是礙於未曾飛升所以沒有再上三層,現在底下人隱約將他視作飛升之下第一人了。”
他又列舉了幾人,儀羽興致缺缺地聽著。
直到——
“當然,最神秘的還是那個漂亮的小姑娘,有人瞥見過她的牌子,似乎叫……雲?”
儀羽身子下意識地一抖,又想起今天被巨杖敲打的恐懼。
沉默半晌的他脫口而出:“她怎麽了?”
“她現在可是小有名氣,聽說戰鬥意識強得嚇人,總是能預判別人的預判,至今沒人能把她的戰鬥路數摸清,都是被她耗盡源力然後直接打出擂台外的,不過聽說是個極溫柔的女修,至今都沒下過狠手呢。”
原來她這麽有名了啊。
還是以“溫柔”出名?
在同族人驚愕的目光中,儀羽面無表情地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置,推開椅子,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身後,其他翼族人暗自嘀咕——
“儀羽怎麽瘸了?”
“興許是遇上難纏的對手了吧?不過儀羽速度這麽快都傷成這樣,嘖,下手的人看樣子很狠啊。”
*
在雲海塔內被打擊得極慘的除了儀羽,還有興致勃勃去見識上界修士的朱爾崇跟沈星海。
這兩人雖然沒玩丟自己的小命,但是都被狠揍了一頓,最後是由小火龍給馱回去的。
溫雲扭頭看了眼躺平的他們,笑著對葉疏白道:“還真如你所願,他們飽經風霜了。”
葉疏白靜默地投去一道視線,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一本正經地回答:“不夠。”
剛才一直都在裝死的朱爾崇手指一顫,翻身滾起來質疑:“不是吧?這還不夠?!”
他指了指自己呈古怪形狀扭曲的手臂,雙目含淚道:“葉師祖,我手都折了,你難不成要我腳也斷了才罷休嗎?”
其實這手是朱爾崇自己扭的,是他的獨門絕學,這招苦肉計他曾用在自家師父身上,且屢試不爽。
但是很明顯,師祖比師父要狠心得多。
葉疏白不急不緩地走到他跟前,也不見如何操作,隻將二指並在一起,輕描淡寫地往朱爾崇的手臂上一點……
“啊!”
朱爾崇發出淒厲的豬叫,那隻受傷的手下意識往後一縮,原本扭曲的骨頭瞬間恢復正常。
溫雲眼睛一亮,大為驚歎地看著葉疏白:“你居然還會點穴正骨?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招?”
葉疏白抿了抿唇,眼底浮出一絲極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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