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換位置的時候,她也成功的把自己換到了他的右後方。
原本她排在費明議前面,一個女生舉手表示她坐在後面看不清時,她二話不說就跟著舉手表示她願意跟她交換。
費明議坐在第二排右列第四個位置,那個女生在第一排左列第五個位置,斜對角,就隔一個過道,再近不過。
以前她一直不敢靠近,現在再無顧忌。
搬過去時,她整個心都是歡欣雀躍的。
只是當她走過去看到費明議的眉頭又皺了一下時,歡愉的心又稍稍收斂了一點。
——阿議好像不是很喜歡呢。
她是個老虎尾巴都敢摸的人,遇上費明議,總是有點不敢造次。
離得近了,所有的事都變得方便。
她再不用每天拗過頭隔山隔海的去看他,撐起腦袋就可以將他全部看在眼裡。
她原先就看得肆無忌憚,如今更是恣意。
小夥伴過來玩時就無語,“你幹嘛一直盯著他看啊?”
孟遙回答的直接,“因為他好看啊!”
小夥伴就說,“你要不要臉啊!”
她毫不在意:“為了他我可以稍稍不要一下的。”
費明議常常會穿著校服,但是寬寬大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一點兒也不難看。他也不會像其他男生耍酷一樣把衣領子拉到最上立起來,反而把領子折得很齊整,把拉鏈拉到鎖骨那,露出白又長的脖子——一副循規蹈矩的好學生模樣。
頭偏過去一點,還能看到若隱若現的喉結。
孟遙第一次看到時還很新奇,到後來就越看越心動,很想伸出手摸一摸。
她想那一定很好摸,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摸到。
有時候看得久了,自然會忘記還在上課,於是常常聽到老師咚咚咚的敲黑板。
“黑板在前面,有些同學眼睛往哪兒看呢!”
還能往哪兒看?自然是往費明議那兒看。
班上的同學大都知道她在追費明議,一個個心照不宣的看向他們,起哄似的的笑。
每每這個時候,費明議的眉頭就會皺起,後來有一次像是煩了,直接將手中的筆扔在了桌上。
孟遙嚇了一跳,知道他是不高興了,後來也就慢慢收斂了。
她依然每天給他帶著早飯,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每天都換著花樣。大到沉香樓的灌湯包陳印記的炸醬面,小到每天早上擺在路邊的煎餅果子雞蛋餅,能買到的都給他買了一遍。
她總覺得哪天她買到他喜歡吃的他就吃了。
然而費明議沒一次吃的,都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掉。
有時候她都心疼,心疼那被浪費的糧食,不是心疼她被浪費的那麽多心思。
她也每天都會沒話找話,但費明議從來沒有理睬過她。
不管是不停的獻殷勤,還是正兒八經問問題,她就像個空氣一樣,哪怕她就坐在他邊上,他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知道追一個人好難,可沒想到會這麽難。
小夥伴們勸她放棄,天涯何處無芳草費明議哪裡值得她這麽對他。
孟遙也松懈,可松懈了不過兩秒,還是堅定,“我還是要喜歡的!”
她每天都會追逐著他的身影,以前顧忌徐幼凝的身份,很多時候都會保持著距離,現在全然放開。
他打球的時候她在看著,他跑步的時候她跟著,他在哪裡她也就在哪裡。
很多時候她都想拍下他的照片,但感覺到他好像不太喜歡被人偷拍,就再也沒有朝他端起相機。
——父親送給她的相機她一直帶在身邊,她從小沒有特別熱衷的東西,費明議是個意外,這台相機是另一個意外。
她胡亂拍了很多照片,刪刪減減,始終保留著給費明議拍下的那一張。
沒人的時候,她也會偷偷翻開費明議的草稿本、課本。
就像探查他的隱私一樣,她沒耐心聽課,總是在課本上、草稿本上亂塗亂畫,她就想知道他的課本上、草稿本會不會也會畫點什麽寫點什麽。
然而他的課本和草稿本很乾淨,除了一道道演算公式,別的什麽都沒有。
——她的心事全在紙上,他的心思卻始終諱莫如深。
她就會在她的草稿本上、課本間偷偷寫上一句句話:
——阿議,福慶樓的包子真的很好吃的呀。
——阿議,你到底喜歡吃什麽呢?
——阿議,你什麽時候可以和我說話呢?
——……
所有的字都藏在他的字裡行間,她不敢寫得太明顯,心裡知道阿議不會喜歡他做這樣的事。
他也像是當真沒發現過,草稿本依舊用著,不曾撕掉哪頁;課本也接著往下看,不會因為上面多了幾筆而皺起眉頭。
不過有一次,她倒是真的像把他惹著了。
那天是周一,她像以往那樣早早來到教室,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費明議過來。
直到快要上課的時候她才看到他走進教室,臉色很不好看。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直關注著他的動靜,然後就發現他的右手上受了傷,從無名指下面的手背到另一側手心,不知怎麽劃出了道四五厘米長的細長口子,鮮血正不停溢出來。
他的手一直很好看,指骨分明,白淨修長,此時鮮血流出,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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