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啦!
“這是綠豆變的?”白星充滿驚異的問著。
就是那些乾巴巴圓溜溜的綠色小豆子?
“是呀。”孟陽點點頭,把豆芽毛茸茸的根尖兒剪掉,小心地捧到一個大籃子裡。
嫩生生的豆芽發得很好,潔白的長莖上頂著一顆橢圓的小腦袋,身姿窈窕纖細,宛如一位清麗美人。
它們飽含汁水,脆嫩如同一條條瑩白美玉,玉殼內注滿瓊漿,但凡手上的力氣大了一分,便會聽到哢嚓的脆響,令人心碎。
豆芽恐怕是最乾淨的蔬菜之一,不見光不見風不見土,根本沒什麽好洗的。孟陽將它們浸在水中輕巧地起伏幾下,大量養分被掏空後軟化的綠豆殼就紛紛脫落,被大爪籬統一帶走了。
白星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的動作。
分明沒有什麽獨特的技巧,可就是覺得動人至極。
在寒冷的冬日,想吃一點純粹的鮮菜反倒是最難的事。因為驢肉火燒中就有大量的肉,所以孟陽打算炒一個素面清清口。
若在沒有其他食物的時候,還可以來個肉絲炒面呢,也非常美味。
炒面,炒面,自然是要先有面才能炒,他原本還想模仿著名山縣拉麵館的大師傅那樣做一盆拉麵,奈何也不知是本事不到家,還是面和得不對,麵團稍微扯兩下就斷裂了,活像小孩子玩的泥巴。
斷開的麵團粗的粗、細的細,雜亂無章地橫躺在面板上,許多參差的斷口就這麽大咧咧仰面朝天,仿佛是小怪獸裂開的嘴肆意嘲笑:
你不行的。
被廖雁瘋狂取笑之後,孟陽隻好放棄,把麵團的殘骸重新聚攏到一起,開始老老實實的做手擀麵。
唉,當時看人家拉麵師傅做的挺輕松的呀……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廖雁在旁邊一針見血道:“人家一輩子就靠那個吃飯,若人人一眼就學會,他們不如回家種地好了。”
話糙理不糙,孟陽恍然大悟,覺得他真是難得說句正經話。
面條先在開水鍋中煮到半熟,撈起後過涼水:這樣一來可以防止面條在炒製過程中黏連,二來也能讓口感更筋道,不容易斷。
豆芽和薑絲、香醋是絕配,孟陽先用一點油起鍋爆香,加入薑絲和嫩生生的豆芽大火翻炒,待稍微軟化之後微微點一點香醋,這會兒再放面條。
清炒豆芽的時候味道寡淡的可怕,甚至還有一點令人難以接受的怪味,可只要加進去幾滴香醋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嫩生生的豆芽竟出奇清新可人起來。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那豆芽呢?難道要靠醋裝嗎?孟陽一邊做飯,一邊胡思亂想,差點把自己逗笑了。
加入面條後翻動要輕要快,還要稍微來一點點醬油,一來增香,二來提色。
北方人嘛,不管做什麽飯都喜歡擱一點醬油,這個習慣仿佛已經深入到骨髓裡了!
在做炒面的過程中,孟陽已經燒熱另一口鍋。
他把白星帶回來的驢肉火燒都放到乾鍋裡文火烘烤,這樣做雖然有些麻煩,但卻能最大程度的還原香味和口感。
上籠屜蒸倒是快呢,可那樣做會讓原本酥脆的火燒外皮變成大饅頭,軟塌塌的,整體口感無疑大打折扣。
驢肉火燒差不多是和炒面同時出鍋的,孟陽又從牆根兒下的泡菜壇子裡夾了一點酸蘿卜泡菜和油燜辣椒小鹹菜。
兩道主食味道中正平和,來點有衝勁兒的小鹹菜最合適不過了。
夜幕降臨,三人挨挨擠擠蹲在灶台前大快朵頤。
驢肉火燒外酥裡嫩,雖然不像其他肉火燒一樣肥嫩多汁,但自有一股獨特的風味在。
炒面清爽而質樸,既能當飯,又能當菜,大口吃起來特別滿足。
再配一點酸辣可口的小鹹菜呀……晚上吃太飽,是不是不大好?
廖雁生了一肚子悶氣,雖然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這些悶氣究竟從何而來,但還是決定要大吃特吃。
哼,我要把這些東西全部吃完,讓你們沒得吃!
夜幕終於正式降臨,無邊的黑暗開始籠罩大地,而那一座座方方正正的小屋子裡,也終於露出點點微光。
橙黃色的光暈從窗口、門縫露出來,看似微弱,卻也很強勢地驅散了黑暗。
這是一年中最愜意的時光。
所有的活兒都忙完了,人們要做的只是相聚在一處,說說笑笑。
外面的世界一片安靜,只有北風在嗚咽,偶爾撩動樹枝,發出細微的刷拉聲。
孟陽撥了撥油燈的燈芯,好讓燈光更明亮挺拔。
他掏出無數大小各異的木塊,斜倚在炕沿上,耐心打磨。
嗤啦,嗤啦……
廖雁在黑影裡擦刀。
他的動作又輕又柔,宛如撫摸情人的手,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不是刀面偶爾反射出雪亮的光,像折射出兩泓冰水,誰能想到那裡還坐著一個人呢?
白星不知幹什麽好,索性湊過去看孟陽做木工活。
“這是袖箭嗎?”怎麽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孟陽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袖箭太難了,我先做一把手.弩試一試。”
真要說起來,弓弦類兵器大致的道理都是一樣的,區別只在細微,精巧程度也不同。
袖箭有點像微縮之後的弓.弩,但無疑更精巧:如何將那諸多零部件縮小?如何盡量貼合皮膚?如何最大程度的延長使用壽命……這些都是很要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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