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晏隨意地擺擺手,大步走了過去。
他這個態度,老道長早已習以為常,跟他一起過來的周望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在國家特殊部門工作,專門負責一些在大眾眼裡不能用常理解釋的事件,因為工作需要,平時經常會接觸這些道門中人,對他們也算有些了解。
這位徐道長可是京市數一數二大觀的道長,平日裡深受圈內一些富商們的推崇,這次飛僵的事鬧不好恐會生亂,上面的領導特意請了這群大師過來,商量有沒有法子盡可能小影響地解決此事,不料雙方開會時,徐道長卻主動提出,要再請一人前來相助。
其他幾位道長不僅沒表現出反對的意思,反而對徐道長口中那人極為推崇,部門領導見了,隻以為道長們要請的是位修行多年的大師,眼下情況緊急,有能耐的幫手自然是越多越好,哪有不答應的意思,連忙安排了航班派人來接。
本來麽,接人這事兒周望一個過來就行,飛僵這種千年僵屍與尋常小鬼不同,危險性不容小覷,眼看一場惡戰在即,道長們更該好好休息才是,誰知徐道長卻堅持要與他一同前來,任憑同事們怎麽勸都不管用。
周望本以為徐道長這般鄭重,他們等來的會是一位須發皆白的得道高人,不想見了面,出現在他們眼前的竟然是那位知名房地產大亨戚晏先生!
請他來能有什麽用……周望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難不成還指望對方施展他的鈔能力,讓下屬從銀行取來一堆鈔票砸死那隻飛僵嗎?
周望由心而生一種浪費了重要時間的無奈,事已至此,也隻好快步追上徐道長,苦笑著告訴他:“道長,這趟行動我們部門有撥經費下來,捉捕過程中產生的一切損失與花費都有我們一力承擔,無需道長操心。”
實在犯不著為了錢的事平白多扯那麽個人進來。
他自覺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徐道長卻一臉茫然地回看了他一看,“你在說什麽東西。”
他們觀裡百年積累底蘊深厚,何需他為錢操心。
周望:“……那道長你請戚先生去京市是?”
徐道長自然而然地答:“當然是為了捉捕飛僵。”
周望:“……”
他艱難地吞了口口水:“戚先生不是做房地產起家的嗎,他怎麽能對付飛僵。”
徐道長不讚同地看他:“小周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古往今來一心二用的能人比比皆是,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他說著還遺憾地感歎起來:“戚先生道法深厚,於修行一道上的見解非我輩所能及,若能放棄經營公司之事,將心思全用在修道上,未必不能成就大事啊。”
周望:“???”
嗚嗚嗚一心二用都能把產業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這種人是真實存在的麽,你們成功人士真是太可怕了!
由於有關部門的安排,為方便他們談話,這趟航班的商務艙只有他們四個乘客,等空姐走後,周望酸溜溜地看了戚晏一眼,開始跟他們介紹這隻飛僵的由來。
“這事兒主要還是那群盜墓賊鬧的,”周望提起這事,心中也憋著氣,“京市郊外那片新發現個墓穴,當地人報上去後,經過實地勘察發現,那墓是有些年頭了,因為怕擅動會造成墓穴不必要的損傷,就打算做好維護等考古隊的人來,誰知考古隊沒等到,盜墓賊反而聞著味兒先來了。”
月黑風高的,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避開了巡查的工作人員,偷偷摸摸扛著洛陽鏟進了墓,也不知他們在墓裡發生了什麽,第二天一早,有人看見墓門打開,嚇了一大跳,匆匆叫齊了人進去,才發現那兩盜墓賊已是血淋淋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像是被什麽野獸凶殘地撕開,露出來的皮肉上印著可怖的齒痕,有的地方更是直接少了好幾塊碗大的肉,看上去淒慘無比。
周望說著打開電腦,將現場照片展示給他們看:“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用等什麽考古隊了,工作人員馬上派人進了墓穴查看,發現其中主墓室的棺材,開了。”
他面色難看:“兩個盜墓賊還沒來得及進主墓室就遭到了攻擊,後來,我們也在棺槨上仔細查看過一圈,棺材外表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這一切只能引領著他們面對一個詭異的現實——棺材裡的東西,從裡頭爬了出來。
“事有蹊蹺,我們接手後,一邊通知了京市各大道觀的道長,一邊搜集了附近路段所有的監控,連續排查了二十幾個鍾頭,終於在其中一個鏡頭在拍到了這一幕,”周望說著,調出下一頁給他們,“這是我們經過複原後的視頻畫面。”
陸見清定睛看去,只見昏暗的夜色下,有個肢體僵硬的男人從路面上走過,身上還套著不知哪個年代的袍子,衣擺上沾滿了斑斑血跡。
周望將放大後的畫面給他們看,徐道長凝重道:“監控能跑到的范圍有限,之後他去了哪裡,我們就找不到了。”
但看如今還半死不活躺在醫院裡那兩個盜墓賊,就知道這隻飛僵的凶性會有多大,一刻不捉到他,普通民眾的危險就提高一分,偏偏有關部門又不能拿有僵屍逃逸這樣的話來通知廣大民眾,竟連搜查也不能明著來,急得部門領導們各個焦頭爛額。
陸見清疑道:“那之前發生這類事件後,都是怎麽處理的?”
總該有個應急章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