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清疑惑道:“難道是宋先生家裡又出了什麽問題?”
不能啊,就衝那女鬼的膽子,已經惹出過一回事,她應當不敢在宋家作祟的才對。
“那倒不是,”宋釗遠摸著鼻子,怪不好意思地道,“我們就是想請大師看個安心,髒東西沒有就是最好,有的話,大師看過也能盡早幫我們把它除了去。”凡事求個心安嘛。
宋釗遠捐了那麽多香火錢,幫他看一看家裡環境也不是什麽大事,陸見清剛想答應,就聽對方說著又趕緊補充道:“不過我剛才出的那些,就只是給貴觀的香火錢,要是二位大師肯來,我必另有重謝。”
陸見清:“……”
看來這位姓宋的信眾是真不差錢啊。
宋釗遠一家走後,佳佳她們也帶著各自的家人一塊兒來了,幾位附近的住戶拿著蠟燭香火進門時,還稍微吃了一驚:“喲,今天這觀裡人這麽多呀。”
陸老道一揮拂塵,半眯著眼笑道:“都是我們清泉觀的信眾,今日是專程過來觀裡上香的。”
佳佳等人:“……”
倒也不是,主要還是想來拜一拜小陸大師。
殊不知附近的居民們也有些訝異,她們跟陸老道認識得久了,早把他當成個愛穿道袍自處瞎晃悠的普通老頭看待,其中大部分人過來上香,也就是為了完成個過年時的傳統,要說有多信這小道觀的本事,那肯定是沒有的,怎麽……這小破觀還真吸引上信眾了呢?!
一群人面面相覷,一時竟也不知道該怎麽接陸老道的話好。這時,其中一位居民身後跟著的年輕女生走了出來,驚訝地對著佳佳道:“佳佳,你怎麽來這兒上香了?”
她記得佳佳住的離這兒遠著呢,想要現在這個點到這兒,得起早多少呀。
佳佳扭頭一看,見是認識的朋友,便笑著回答道:“嗯,這裡的大師很厲害的,當然要過來。”
她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李蕁,難道你不也是過來上香的嗎?”
叫李蕁的女生:“……”
上香歸上香,但她是被她媽逼著早起過來的啊!哪像佳佳那樣,看上去非但沒有半點不情願的樣子,反而還巴不得跟這觀裡的大師好好促膝長談一番,她甚至還看到她往邊上那隻功德箱裡塞了大把的錢!
李媽媽見兩人這還聊了起來,便拉著李蕁問:“誒,閨女,你們倆認識?”
李蕁點了點頭:“這是我同系的校友,我們倆宿舍還在同一層。”
佳佳上完香,見陸見清那邊有事,便走過去拉住站在一旁等她媽媽的李蕁道:“你怎麽回事,放完假就找不到你人了,讓你出來每次都說有事,要不是這回正好遇上了,我怕是得等開學才能看見你。”
李蕁聞言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臉,她含混地道:“反正我最近有點事,不太方便出門。”
佳佳見她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的樣子,也就沒再問下去,而是盯著她頭上的帽子道:“你都進了觀了,也沒什麽風,要不還是把帽子摘了吧,等下拜神的時候戴著帽子拜多不恭敬。”
李蕁抿了抿唇,她把心一橫,拉著佳佳出了道觀:“你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佳佳一臉懵地跟著李蕁走出道觀,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偏僻的小角落裡,李蕁將手放在帽子上,她猶豫再三,還是將帽子當著佳佳的面拿了下來。
佳佳呀了一聲,錯愕地盯著李蕁的頭頂:“你、你的頭髮是怎麽回事?”
只見李蕁原本烏黑亮麗的長發上,頭頂的位置居然生生禿了一大塊,露出青黑的頭皮,好好一個年輕女孩子,硬生生成了個地中海。
怪不得她要戴帽子了,任誰也受不了這種打擊啊!
佳佳又同情又不解:“不是……我記得你放假前頭髮不還好好的,怎麽才過了不到一個月,就變成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李蕁重新戴上了帽子,淚汪汪地道,“打從放假後,我脫發就脫得一天比一天厲害,每天早上醒來,都能在枕頭上發現一大縷頭髮,任憑換了多少防脫產品都不管用。”
“大大小小的醫生也看了不少,我媽連偏方都給我用上了,硬是沒一點用處,再這麽脫下去,我都想著乾脆去剃個光頭算了……”
說是這麽說著,但要是能有辦法,李蕁哪裡能舍得真去剃頭。她突然多了個掉發的毛病,不止是她自己,全家人也跟著一塊著急,這不,她媽媽病急亂投醫,出門前還說,一會兒拜神的時候要好好給她求求,讓她過完這個年可別再繼續掉發了。
李蕁知道她媽是一片好意,但她卻不怎麽相信求神拜佛這招會管用,她歎了口氣:“我年後預約了醫生,打算去京市的專家那兒看看。唉,你說我媽這人也真是的,醫生都看不好的病,來觀裡拜又什麽用,這都哪個年代的迷信思想了……”
佳佳卻將臉一板:“話不能這麽說。”
她堅定地道:“別人我不知道,但這座道觀裡的大師可是有大本事的!”
李蕁:“???”
朋友,我怎麽覺得你這迷信的程度比我媽還嚴重呢?
在佳佳的堅持下,李蕁只能不怎麽情願地重新踏進道觀,終於等這一波信眾差不多走完了,才被佳佳拉到陸見清面前,李媽媽得知她願意問問觀裡大師的意見,也立馬心懷期待地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