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清笑眯眯地看著他,彩虹屁隨口就來:“當然不是,在我心裡,你每天都很英俊。”
戚晏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笑臉。
原本打算過去和陸見清聊會兒天,結果正好聽見了她和戚晏這一番對話的李佳楠:“……”
朋友,說好的純潔上下屬關系呢?
我們普通員工和領導說話的氛圍才不是那麽奇奇怪怪的呢!
聚餐結束後,陸見清找了個機會拉住郝曉雯,跟她認真提了提從路邊撿錢的忌諱,郝曉雯聽是聽了,卻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不讚同地對陸見清道:“你什麽時候信起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了。”該不會是被什麽人給騙了吧。
她不放心地道:“我跟你說,什麽替身換命啊的,都是那些神婆編出來騙騙人的東西,咱們這都什麽年代了,又不是活在聊齋裡,哪還能信這個,要是有人敢拿這種話蒙你,你不用客氣,當時就該抓住他報警……”
不愧是大學時幫著老師做過好幾場反騙教育班會的班長,警惕心真是非常強。
陸見清無力扶額,到最後也沒能說服得了她,她隻好叮囑了郝曉雯一聲,萬一碰上什麽事,一定要記得打電話給她。
郝曉雯憂心忡忡地盯著她,直到回家的路上,還在擔心她這位大學同學是不是被哪個黑心騙子給騙了。
拿錢換命……怎麽可能?
郝曉雯目前住的是一套合租房,除了她以外,還有另一個女孩跟她一起合租,兩人雖是室友,不過平日的交情卻不過爾爾,她們上班時間不同,下了班大多也是呆在房間裡自己管自己的事,並不怎麽多跟對方聊天。
她走出樓梯,剛想拿出鑰匙開門,誰知鑰匙還沒插進去,門反倒先吱呀一聲,往裡面開了。
奇怪,郝曉雯納悶地推門進去,難道是她室友進門後忘了把門關好。
這事兒可得找她好好提一提,郝曉雯心中想著,她們租的房子畢竟是老樓了,附近安保還不是太好,萬一忘了關門,被什麽壞人溜進來,丟了東西可說不清了。
她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開關的位置,伸手按下去,屋裡的燈好像出了什麽問題,等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亮起來,光線還不怎麽亮堂,燈泡裡發出刺啦的聲音。
“這個燈咱們誰給房東打個電話報修一下吧,這麽壞著也不是個事兒,萬一哪天燈泡炸開可就糟了。”郝曉雯一邊把鑰匙放在門邊的櫃子上,一邊扭頭對沙發上那道側坐著的背影道。
沙發上的人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卻沒有要拿出手機撥電話的意思。
得,郝曉雯隻好認命地拿起手機,翻出房東的電話撥了過去。
只是不知怎麽的,電話那頭卻始終顯示著忙音。
怎麽回事,郝曉雯茫然地想,這才幾點,房東難道這麽早就睡了?
“別打了。”這時,坐在沙發上的室友忽然開口道,“你過來,陪我坐一會兒吧。”
郝曉雯一愣,聽著對方的聲音,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別扭,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依言坐了過去,小心地問她:“你怎麽了,是心情不好嗎?”
“嗯。”室友輕輕嗯了一聲,她雙手抱著膝蓋,整張臉都埋在手臂裡,隻留下烏黑的長發順著小臂柔順地滑下來。
郝曉雯微怔了一下,她的頭髮……以前是那麽長的嗎?
她努力往前回想,記憶卻始終像是隔了層什麽似的模糊不清。
“好疼。”室友的聲音打算了她的思路,她微微發著抖,指甲幾乎快要陷進皮肉裡,郝曉雯一聽,還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忙開口問道,“你哪裡疼,我去給你找點藥來,還是索性帶你去醫院……”
說著就要站起身找藥,只是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室友一把拉住了手。
握住她的手涼得跟塊冰似的,就沒半點熱氣,郝曉雯被她凍得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想把她甩開,誰知一用力,竟然沒甩動。
“不用,我不吃藥,也不去醫院。”
“那怎麽行,”手冰成這樣,肯定是病得厲害了,郝曉雯安慰她道,“別怕,我陪你過去,到醫院看了醫生就好了。”
“真的?”
郝曉雯立馬答了句:“當然!”總歸是室友,一點小忙而已,她還是願意幫的。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室友終於把頭從臂彎裡抬起來,咧開嘴笑著看向她,“答應我的,可不能反悔哦。”
郝曉雯一句“不反悔”剛要出口,結果一低頭看見那張陌生的臉,頓時震在了原地。
“你不是我室友!”郝曉雯錯愕地盯著這張蒼白陌生的面孔,“你是誰!怎麽進來的,你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可就報警了!”
她用力掰著女人鉗著她的手,奈何對方的力氣竟比她還大出許多,任她怎麽掰都掰不動她,反而被越握越緊,郝曉雯痛的嘶了一聲,懷疑她是要把她的手捏碎在這裡。
“騙子。”陌生女人死死盯著她,說話的聲音幽怨哀戚,仿佛裹挾著一股濃濃的恨意,她神經質地道,“敢騙我的人,都得陪我一起死!”
郝曉雯又痛又氣,她咬緊了牙關,也不知哪來的一股勁,讓她終於掙脫了女人的控制,她一個猛子從沙發上竄起來撲到門上,一邊拿出手機想要報警,一邊對著女人罵道:“瘋子,你——”
話沒說完,剩下的話就全卡在了嗓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