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周京澤恰到好處的懷疑和關心讓許隨懷疑他是不是悄悄在自己身上裝了隱形定位探測器。
不然為什麽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中。
過了一會兒,周京澤回了消息,語氣一慣的言簡意賅,說道:【半夜被1017踩醒,朋友圈。】
字裡行間都能感覺出他的睡眼惺忪。
周京澤確實周到,辦事妥帖細心,不僅半夜給她點外賣,還連她同事的份也一並買了單。
許隨拿著筷子,右手握著手機正要編輯“謝謝”二字,男人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牛皮紙袋還有個小玩意兒,我讓店家給的。】
許隨放下筷子,轉身去右手邊的小桌子拿牛皮紙袋。
那個紙袋很大,一望不見底。
看起來什麽也沒有。
許隨拿著紙袋漫不經心地晃了晃,“啪”地一聲,兩顆草莓糖掉下來,落在掌心裡。
桌上的手機屏幕恰巧在這個時候亮起,是周京澤發來的消息:
【隻給你的。】
“隻給你的”四個字像催化劑,讓心底原來就起來的氣泡,慢慢變大,盈滿,在空中飄來飄去。
有一絲暈乎乎的感覺,空氣中好像有了一絲甜味。
他這是在哄她開心嗎?
11月剛好新的一周,天氣太幅度降溫,許隨從兩件衣服換到了三件衣服,圍巾,手套全副武裝戴好去上班。
中午休息的時候,許隨端著一個杯子,走進午休室,正要拿櫃架上的速溶咖啡時。
一道影子晃了過來,有人舉著一杯香氣滿滿的咖啡遞到她面前。
許隨抬眼,是同事趙書兒。
“許醫生,喝我這杯!剛泡好的。”趙書兒臉帶笑容地看著她。
許隨半信半疑地接過她泡好的咖啡,問道:“找我什麽事呀?”
“嘻嘻,那個我記得你今晚不用值班吧,晚上陪我相個親唄。”
許隨正喝著咖啡,聞言嗆了一下,轉而咳嗽個不停,眼睛都咳出濕意來。趙書兒見狀立刻拍她的背,忙問“怎麽了?”
相親……她對這兩個字都有陰影了。
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問題,許隨相親遇到的都是奇奇怪怪的男人,導致她很排斥相親。
“我不太想去。”許隨把咖啡遞給她。
“不是讓你去啦!”趙書兒挽著她的手臂,語氣嗔怪道,“是讓你陪我去。”
趙書兒,比許隨大兩歲多,今年30,萬年單身體質,十分熱衷於相親,但十分挑剔,說媒的人都怕了她。
這次相親,因為對方條件相當好,還說要帶個朋友過來,鄭書兒比較重視,也怕自己尷尬,乾脆也想拉一個人陪著去。
想來想去想到了許隨。
許隨脾氣好,人也溫柔,在一旁當個安靜的陪襯最好不過了。
“你就陪我去嘛,你就當去喝杯咖啡了,我只需要個人陪著。”趙書兒把下巴擱她肩膀上,不停地撒嬌。
經趙書兒的一番軟磨硬泡,許隨最終拗不過她的央求答應了。
“說真的,你們要是後面聊著氣氛對了,我就撤啊。”許隨強調道。
“好!嗚嗚嗚,許醫生我都快愛上你了,怎麽有你這麽體貼的女生!”趙書兒一臉的感動。
許隨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臂:“行了,我先去午休了,下午還要上班。”
晚上六點,許隨下班完後收拾了一下坐上了趙書兒的車。許隨坐在副駕駛內,收到了粱爽發過來的信息,讓她出來吃飯逛街。
許隨在對話框裡編輯並發送:【不去了,我要陪我同事去相親呢。】
【好吧嗚嗚嗚嗚,全世界都有男人陪,只有我沒有。】粱爽哭訴道。
許隨:【下回我多注意一下我們醫院的帥氣又人品好的醫生。】
【不不,不找同行。】粱爽發了一個叉的表情過來。
車子約四十分鍾後抵達一家餐廳,趙書兒讓許隨先下車,自己先開去地下車庫停車。
路邊人群熙攘,許隨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趙書兒便走過來,兩人一起走進餐廳。
對方早已先到,趙書兒熱情地招了招手。
男人站起來,笑了笑:“你們好,我姓袁,哪位是趙小姐。”
“當然是我呀。”趙書兒俏皮地接話。
“好,都請坐。”對方比了一個請的姿勢,笑道。
許隨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趙書兒的相親對象,袁先生,模樣周正,做投行的,舉手投足都透露著資本的矜貴氣息。
“我那個朋友臨時有事沒來,”袁先生解釋道,他朝服務員招手要了兩份菜單,問道,“你們看看想吃什麽?”
許隨隻點了一份檸檬水,便在那安安靜靜地坐著。
趙書兒明顯對這位相親對象很滿意,但她怕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嚇跑對方,硬是拘謹著在那尬聊。
趙書兒是主角,許隨坐在一邊盡量弱化自己的存在,她本來想玩手機的,又覺得這樣不禮貌,隻好看著外面噴泉廣場數著撲騰來撲騰去的鴿子打發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許隨的錯覺,她總感覺對面這位袁先生的視線時不時地落到自己身上。
他還總是把話題茬道許隨那,問到:“許小姐喜歡吃甜品嗎?”
許隨回神,手指敲了敲杯面,笑道:“一般,我記得書書很喜歡吃甜品,就是老方記那家,袁先生可以買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