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 Heliotrope,是明亮,向陽而生的意思,他希望自己活得敞亮,堂堂正正。
而許隨肋骨處的紋身是Heliotrope&ZJZ,它在希臘語的意思是永遠朝著太陽,向著周京澤而生。
希望愛的少年永遠熱烈。
還是永遠熱烈地愛著少年。
把一個人的名字紋在最痛的肋骨處,是少女虔誠的心經。
周京澤分不清,他足足盯了有一分鍾之久,看了又看,紅了一雙眼睛,啞聲道:
“什麽時候紋的?”
“在我們分手的前三天。”許隨想了想道。
周京澤想了一下,分手前三天,不就是他生日的時候嗎?
原來這就是她說要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像是失而復得般,欣喜,懊悔,愧疚一並醒來。
他們到底錯過了多少年?
而許隨,又是懷著怎麽樣的心情和期待紋上這個刺青,最後卻全部落空。
所以重逢後,她把自己的心事藏了起來,退到一個沒有人看得到的角落。
周京澤看著她,眼神炙熱,烤得她心口一縮,語氣緩緩,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喜歡老子。”
“那是以前。”許隨低下頭,急忙把衣服掀下來。
周京澤站起來,靠近一寸,將人逼在沙發上,噴出來的氣息拂在耳,癢癢麻麻的,他捏著她的下巴挑了起來,漆黑的眼睛緊鎖著她,問:
“是麽,那你怎麽不把它洗了?”
那個熟悉的周京澤又回來了。
許隨打掉他的手,起身躲避道:“我嫌麻煩。”
人剛一起身,又被周京澤伸手拽了回去,許隨撞上一雙漆黑的眼睛。
他抬手用拇指摁著她的額頭,看著她,四目相對間。
粗糙的指腹一邊又一邊地按著她額頭,許隨呼吸顫了一下。
周京澤眼睛沉沉地盯著她,如猛火一般洶湧炙熱。
許隨被他看得臉頰發熱,臉轉過去,視線移開。
男人偏要逼她重新看他,掰回她的臉,咬了一下後槽牙:
“老子就不信你沒感覺。”
他毫不猶豫地偏頭吻了下去,來勢凶猛,舌頭直接攪了進去。
許隨整個人被抵在沙發背牆上,她脖頸靠著牆壁,一陣冰涼。他人靠了過來,氣息溫熱,額頭抵著額頭,嘴唇輕輕碰了碰它的唇瓣,似帶電穿過。
許隨心忽地縮了一下,想退又不能退,一個親吻將人帶回以前。
有一滴汗,滴到眼角處,淚腺受到刺激,最後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很熟悉,
好像他們從未分開過。
最終,她誠服於自己的內心深處想要的。
手指輕輕撫上他的鬢角,是溫柔的觸碰。
像是給出了一個回應。
窗外有樹影搖曳而過,樹葉落在地上,一輛車接一輛開過去,車輪胎碾過去,最後揚落地面。好像要起風了。
室內卻溫暖如初。
周京澤動作頓住,黑如鷹眸的眼睛緊鎖著她,粗糲的手掌以及紗布的糙感,摩挲著她白皙的臉頰。
許隨心底一陣戰栗。
男人俯在她身上,捆著她的手,以一種絕對掌控的姿態,俯身盯著她。
他什麽也沒做,只是看著她。許隨感覺自己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屋子裡的暖氣流通,一開始是溫熱,慢慢燥熱,但也很乾。這種天氣,她好像回到了在琥珀巷時兩人一起看球賽的夏天。
也是很熱,但濃情蜜意的時刻。
那時是蟬鳴聲,現在是樓下對面的馬路一聲鳴笛聲而過,一短兩長。
周京澤看著許隨,眼眸隻映著她。
好像他是屬於她的。
許隨抬起眼睫,天花板的暖色吊燈有些刺眼,她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又被男人拿開。
周京澤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眼角的淚,緩緩吞咽,又俯身用拇指輕輕按了她肋骨處的紋身。
少女直白的心事就這麽展現在他眼前。
他俯身用嘴唇碰了碰她耳邊紅色的小痣,然後慢慢啃咬,許隨隻覺得耳邊一陣酥麻,推也推不開。
漸漸的,她認輸了。
還是一靠近,就會心動。
周京澤依然不讓許隨開燈,以一種佔有者的姿態審視她的眼睛。
許隨長發散亂,有一種少女聖潔的美,她的睫毛緊閉,顫動著,臉頰潮紅。
無聲的誘惑。
周京澤喉結緩緩滾動,低下頭,咬了她嘴唇一口,惡狠狠道:
“柏鬱實,選他還是選我?”周京澤盯著她,沉聲問。
他還是介意和吃醋,那天看到兩個人的親密舉動。
許隨識相地不答,不然吃虧的是她自己。
“你說我是誰?”周京澤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勾到耳後,再次用拇指摁住她的額頭。
許隨不答,他還是繼續逼她看向自己,這可怕的佔有欲,她拍開他的手,不太願意地說道:
“周京澤。”
她到最後還是隻選他。
最後許隨累得精疲力盡,畢竟白天經歷了高強度工作,又受了傷,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周京澤抽完一根煙後抱著她去浴室擦洗。即使墊了墊子,他也很小心,但她傷口處的紗布還是需要重換。
熱水很熱,許隨眯著眼,不想動,隻覺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