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問:“分手後,她真的交往過兩個?”
李漾點點頭,想了一下:“第一任我不認識,第二任她帶來過我們一起吃飯——”
他話還沒說完,身旁一側身影起來,周京澤拎起外套就往走,撇下一句話:“謝你的酒。”
李漾有點生氣,他話都還沒說完,怎麽感覺自己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於是故意大聲刺激他:“一一交往過的男人,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一點也不比你差!”
周京澤正下著台階,聞言腳步頓住,回頭,他目光筆直地看向李漾,臉色有點沉,一字一頓:“一一不是你叫的。”
——
許隨回到家後,洗完澡洗完衣服後,不知道為什麽,又忽然想喝酒了。沒想到分手去了香港讀書後,她也有點喜歡上喝酒了。
她拿起桌上的手機和鑰匙,穿著睡衣,趿拉著一雙棉拖鞋就跑下樓了。便利店內,許隨把一堆啤酒,以及明天早餐要喝的牛奶,三明治全裝進白色塑料袋裡,發出淅瀝的聲音。
付完帳,許隨推開玻璃門從維德裡出來,遠處的車一輛接一輛地開過去,一陣冷風刮來,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肩膀。
她手肘挎著一塑料袋啤酒,邊往小區走邊從裡面挑出一罐生啤,食指扣住拉環,拇指按住鋁面,往上一扯。
“哢噠”一聲,拉環打開,許隨舉著啤酒喝了一口,唇齒間都是冰涼的,還有一絲絲甜味。
許隨拿著啤酒罐,還低頭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鋁面上的泡沫。
她邊喝酒走到自家小區樓下,這裡的聲控燈壞了,不經意地抬眼看過去,結果隱約看見有個人背靠在牆壁上,站在樓道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煙,他的身材高大,周遭一片黑暗,地上散落一地橙紅的煙頭。
許隨走進樓道裡,她有些害怕,手伸進口袋裡摸出手機想點亮手電筒。她的手有點抖,正要點亮時。倏忽,一道人影落了下來。
她整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道強勁的手攥住許隨的手腕,地轉天旋間,許隨整個人被抵在牆上,許隨嚇得尖叫出聲,在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又喘一口氣。
原來是他。
許隨推開他想要走,不料她的手腕被男人牽住高舉過頭頂,整個人壓著她,洶湧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砰”地一聲,一大袋啤酒應聲倒地。
其中一罐啤酒滾到男人腳下。
周京澤眼睛沉沉地盯著她,他的眼睛漆黑又銳利,像岩石,不見底,欲望赤`裸,此刻他像一隻蟄伏已久的困獸,黑暗,壓抑。
那眼神,似乎要將她慢慢剝開,再吞並。
“你幹什麽——”許隨抬眼,心裡一陣恐慌。
“麽”字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淹沒。一道壓迫性的陰影籠罩下來,周京澤單手捏著她的下巴,欺身吻了下來,將她的聲音悉數吞入唇舌中。
他的舌尖仿佛帶著生鏽的鐵味,冰冷,讓許隨心口一窒,緊接著是掠奪,佔有,所到之處,皆引起一股猛火。
許隨的手被十指相扣摁在牆上,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示反抗,牆壁是冷的,可眼前這個人貼過來,胸膛堅硬又滾燙,冷熱交加,她感覺自己要呼吸不過來,像一條缺水的魚,渾身乾得厲害。
許隨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這反倒方便了周京澤,更靠近一步。他用膝蓋分開她的腿,嘴唇湊到她耳邊,舌尖掃著耳廓,細致描摹,一片濡濕。
樓道裡一直是暗的,小區時不時有人回家,停車,紅色的車燈亮了又暗下去。也有人溜完狗剛回家,說話的聲音忽遠忽近。
許隨一直害怕有人過來,一邊繃緊神經,腳趾不由得蜷起來,一邊還要躲開周京澤的吻。
男人似乎不滿她的亂動,拇指摁住她的額頭,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舔著上面紅色的小痣。
許隨發出“嘶”的一聲,語氣斷續:“你……要耍流氓找別人去。”
周京澤偏頭再次吻住她的唇,聲音低啞又霸道:“老子隻對你這樣。”
他親得認真投入,許隨沉溺在他的氣息因為缺氧而無法思考,他吻過的地方都有電流帶過,癢癢麻麻麻的。
周京澤這個人是癮,一碰就會淪陷。
許隨的手抵在牆壁上,用力摳著旁邊的牆,摳到指甲生疼,白石灰掉下來,痛感傳來,理智逐漸回籠。
他吻得太用力凶猛,津液交纏時,許隨用地一咬,血跡頓時在兩人口腔散開,帶著一絲腥味。周京澤吃痛松開,許隨趁其不備一把推開他。
“你別過來了。”許隨看著他開口,同時伸手抹了一下嘴唇。
許隨看著他,語氣真誠:“我們已經分手了很久了,但我還是希望你過得好。”
她不是那種分手了會希望前任過得不好的人,所以她關心他停飛,關心他現狀,也僅限於此了。
周京澤再上前一步,看著他這麽多年,橫跨大洋四洲,飛越沙漠,日思夜想的女人。
她正冷靜又從容地告訴他,這段感情已經過去時,心底的五髒六腑都透不過氣來。
她好像是個局外人。
“許隨,老子等了你那麽多年。”周京澤眼睛直視她,語氣沉沉。
許隨別過臉去,一滴眼淚落入指縫中,她沒看他:“沒讓你等。”
光線昏暗,許隨拿出自己的地址,打開打車軟件,說:“你喝醉了,我幫你叫輛車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