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他發現這傻丫頭不記農歷生日,每次都能被他糊弄過去。
今天是因為單季秋在火鍋店裡的表現,明明知道大家的意圖,還謝謝大家。
他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開心。
以至於,大家開玩笑說老板娘看上他,他也能順著開沒邊兒的玩笑。
這是個契機,他就想試一試。
既然她能跨出第一步來,剩下的他來帶著她走。帶她徹底走出來,不讓她被心病糾纏她一輩子。
從現在的試探開始,慢慢地,一步一步來。
讓她終有一天能像所有的女孩一樣,在生日這天光明正大的接受祝福。收到禮物,許願,吹蠟燭,吃生日蛋糕。
反正吧,現在這麽一看,他好像賭對了。
小丫頭真的有在消化那些痛苦,也在努力的學著去釋懷和遺忘。
是好事,是特別好的事。
天台風大,夜風一起從頭涼到腳。
單季秋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她琢磨著趕緊吃完,趕緊下去,實在是太冷了。
“秋崽崽,幫我拿著。”陸允將手裡的蛋糕盤遞給了單季秋。
單季秋茫然地接了過來,一隻手端著一個蛋糕盤子,不明所以地瞅著陸允。
只見少年拉開衛衣拉鏈,左手扯右手袖口一拉,右手拉左手袖口一扯,輕松地將衛衣外套給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的白色長袖T。
然後,單季秋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陸允拎著他的黑色衛衣外套的兩邊,順時針朝她頭頂上繞了半圈,衣服順勢蓋了下來。
淡淡的薄荷味兒混著洗衣粉的淡香自頭頂帶到了她身上。
伴隨著帶有少年體溫的衣服穩妥地降落,包裹住她的背脊。
“你以為你是鐵打的麽,穿這點兒就上來了,找死啊?”
陸允一邊訓斥著,一邊提著衛衣兩邊的領子往前拉。
拿衣服把人包裹住了,掀眸對上單季秋的雙眼,勾唇一笑,添了聲,“小丫頭片子。”
好好的氣氛被破壞了,單季秋咬了下牙,皮笑肉不笑起來:“你能不能別崽崽,小丫頭的叫,你就比我大幾個月而已。”
這感覺像是大了她幾十年似的。
尤其是“秋崽崽”。
小時候剛跟他熟識那會兒就一口一個“崽崽”的叫她。她說過讓他別這麽叫她,結果人家及不在意地“好”的一聲,轉口就叫她“秋崽崽”。
這一叫就叫到現在,叫的別提有多順口了。
陸允不疾不徐地去拿回自己的蛋糕盤子,理所當然道:“大你一天,一小時,一分鍾你都得是崽崽,小丫頭。”
單季秋:“……”強詞奪理。
陸允見單季秋一時語噎,笑著往椅背上一靠。長腿大喇喇地敞著,一邊挖著蛋糕吃,一邊望著天。
須臾,身邊的姑娘開口詢問:“你不冷麽?”
陸允吃完最後一口蛋糕,把盤子往地上一放,拎起可樂喝了一口,這才偏頭瞅著單季秋:“我是男人,火氣大。”
單季秋真是無法苟同他們這個年紀的男生總是一口一個“我是男人”“我們男人”這種話。
像是一種,他們在急需證明自己已經成熟,不再幼稚的一種幼稚表現。
“哦。”單季秋也把蛋糕盤暫時擱下,順手拎起椅子旁邊的可樂,換了條腿來蹺二郎腿,毫不客氣地對陸允說:“我是少女,我冷。”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的抬頭望著黑幕上點綴的星辰和盈盈的月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單季秋盯著月亮,幽幽開口:“你看,月亮是地球唯一衛星,跟我們相隔只有38萬公裡,但偏偏只能在一萬公裡外遙遙相望不能靠近。看著冷漠,卻又在每一個夜裡反射太陽光溫暖著地球。”
陸允笑:“這不因為洛希極限麽,如果再靠近,那月球就該犧牲了。”
“能拋開物理麽?”單季秋無語,“這是一個浪漫的故事。”
“我這不是擺事實講道理麽。”陸允說。
“切。”單季秋斜了一眼陸允。
“您繼續。”
“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水星。”
“怎麽說?”陸允捧哏。
“因為水星沒有衛星啊,卻又是最接近太陽的行星。孤獨又執拗,不確定太陽能不能看到它,卻甘願耗盡它這一生的生命周期。”
就像我跟你,我是孤獨的水星,而你是眾星陪伴的太陽。
距離雖近,卻求而不得。
又或許,每一個暗戀者都是水星吧。
怎麽突然傷感了?
單季秋趕緊地從水星的世界裡掙脫出來,回到現實:“那你說,咱們今晚能看到流星麽?”
陸允對單季秋這東一榔頭西一棒的聊法搞的是哭笑不得:“你這還真當我是天體觀測儀了呢。”
單季秋:“我就假設一下。”
陸允:“那你想許願麽?”
單季秋:“有當然就許。”
陸允:“你還挺隨意。”
單季秋:“有的東西隨意點兒,說不定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啊!”
單季秋說完望著天喝了口可樂,見身邊的人沒接話。
她正準備轉過頭,一個不明物倏地閃到了她的眼前。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手機。
手機的屏幕在她眼前橫放著,屏幕裡正在下著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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