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兒一直都知道單季秋是個有故事的人。
今夜聽到故事裡的他們,她倒是特別想看一看能讓單季秋這樣的一個人念念不忘的那個人。
那個貫穿了她十幾年流金歲月裡的那個少年,到底是什麽樣的。
駐唱歌手懷抱著吉他,站在舞台中央,鋼琴吉他前奏一起,吵鬧的酒吧瞬間安靜了下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翻滾絞痛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男歌手擁有著與阿信類似聲線的嗓音,在這紙醉金迷的地方,用一隅追光撕開了在場多少人的假面具,又唱痛了多少人的青春回憶,沒有人知道。
“……突然好想你突然鋒利的回憶
突然模糊的眼睛……
最怕此生已經決心自己過沒有你
卻又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可是方寧兒卻知道,身旁這個從不外露自己情緒,淡定理智還清冷的姑娘,目光渙散地望著舞台,哭了整首歌。
這一刻,第一次看到單季秋失控,她也為之動容,卻無能為力。
人生在世不過爾爾,得償所願是故事,事與願違才是現實。
而人終其一生也做不到美滿無憾,這其中最讓人意難平的不過就是“得不到”三個字罷了。
那晚過後,單季秋就跟是打了雞血似的,跟方寧兒也絕口不再提那事。
就好像,從未有發生過一樣。
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停止在那一夜她講完的故事結尾和那一首傷感的歌聲裡。
然後,徹底放下了那些放不下的過去。
也願遠在他鄉的他,永遠幸福!
……
大三這一年,單季秋和陳一乘帶辯論隊,到處打辯論,忙的腳不離地,嗓子發炎。
但是,她總會抽出所有空余的時間去看沈素約。
周末回家,還被奶奶早中晚不停的灌湯喝,說她越來越瘦了,得好好補補。
然後,她成功地被奶奶補到流鼻血。
如果說回錦南對她的唯一幸事是什麽?那一定是重拾爺爺奶奶的愛。
哦,對了。
陳一乘的父親跟單兆斌生意上往來甚密,就在大一結束的那個暑假,他倆在兩家的家宴上撞上了。
所以,單季秋又猜中了一條。
單兆斌認回她,不過是在適當的時候拿她出去和親。
她挺唏噓,商人本色,不過如此。
所以那個時候,單季秋是很排斥陳一乘的。
可是倆人同在一個班,又都是導師的得意門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想躲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躲得掉。
直到某一天,陳一乘攔下了她,跟她說:“其實你沒必要這麽躲著我,我承認當年對你是有點好感,那不是因為你是唯一打敗我的女生,我自尊心受挫。現在我倆應該目標一致,對抗那什麽狗屁的商業聯姻才對,我倆一頭的……”
單季秋又被眼前這個人驚訝到了,在她眼裡陳一乘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存在。
原來,也挺叛逆,放蕩不羈的。
那天,兩人聊了挺多,也對彼此有了新的認識。
算的上是志同道合,談得來且三觀一致的戰友。
大三的暑假,錦南大學辯論隊到北大打辯論。這也是單季秋第一次來到北京,連帶著爺爺奶奶也跟著過來了。
她沒轍,只能跟隨爺爺奶奶去大伯家住。
也算是闊別十多年見到了記憶中已經很模糊的大伯大嬸,以及那個高冷的英俊大哥。
陳一乘在這邊也有親戚,幾乎每年都會過來,算是半個老北京。
他便搞了輛車給單季秋當起了導遊和司機,說得空了就帶她感受一下首都的人文氣息。
單季秋對北京的人文氣息還沒陷入什麽特別的感受,倒是對北京的交通印象深刻。
堵,比錦南還堵。
這天辯論結束,他們不負眾望拿了冠軍,而單季秋也一如既往的拿了最佳辯手。
晚上幾個大學辯論隊在東道主的安排下要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算是慶功宴,也算是歡送會。
陳一乘看時間還早,說帶單季秋去爬長城。
單季秋想著明天就走了,既然來了,總歸是該去看看自己理想中的遺憾。
“長城就不爬了。”單季秋剝了顆大白兔含在嘴裡,又遞給陳一乘一顆,稍顯含糊地說,“去清華逛逛吧。”
陳一乘接過來,笑著點頭:“行,走吧。”
到了校門口,陳一乘讓單季秋在陰涼處等著,他到停車場去取車。
單季秋站在那兒當個雕塑,天熱地燥,她卻在魂遊太虛。
她想去清華逛逛純粹跟陸允沒有關系,年少因為外婆的關系走上數競,理想是清北。
既然北大已經去過了,清華自然也應該去看看的。
至於陸允。
那晚以後,她就真的完全放下了。
年少時那些心酸和苦澀,全然成了打心底裡的祝福。
她相信,他能喜歡的姑娘一定不會差的。
他也一定會幸福快樂,平安一世。
也從那以後,單季秋喝酒也時刻保持著一個度。
清清醒醒,明明白白,進退有度。
車笛聲將單季秋的思緒拉了回來,陳一乘的車停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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