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我撒個嬌。”陸允漫不經心地提著要求。
“我不會。”單季秋拒絕,她是覺得自己真撒不出來。
“剛在底下不撒的挺好。”陸允拖著腔調散漫道。
單季秋一聽,一琢磨,就是那會兒宣示主權的時候?
那還不是因為危機意識,看著不樂意,才做出連自己都還挺惡心的嬌滴滴樣。
現在,打死也說不出來,做不出來。
她“嘖”地一聲,瞅著陸允,提出個建議:“要不以後你出門戴個帽子吧。”
陸允被她這話逗樂了:“你這什麽要求?”
單季秋瞧著陸允,以她專業角度出發公平公正,再以她審美角度實事求是,直截了當道:“太好看了,不安全,現在的男孩子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陸允這下真的被這丫頭這毫不掩飾的話搞得笑出了聲來,笑的肩膀發顫。
他盯著她邊笑邊問:“你這又是什麽理論?”
“你管我什麽理論。”單季秋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被他笑得莫名有些窘迫,“別笑了。”
陸允伸手捏了捏單季秋的臉,接著笑:“我還就喜歡看你吃醋。”
單季秋無語:“你這什麽喜好?”
陸允的手順著下去,又去捏單季秋的下巴,輕輕摩挲著,義正言辭道:“那你讓我吃那麽多醋,你吃吃我的怎麽了?”
單季秋一聽,這是哪兒跟哪兒?她怎麽就讓他吃那麽多醋了?
最多也就一個段博弈,還吃錯了。
於是,她很不服氣地立即就較上勁兒了:“你還好意思說,你以前可是什麽校花啊,班花啊各種花,還又是情書,又是禮物的,怎麽算?”
“哦。”陸允勾著唇,擱在她下巴上的食指刮了下她的臉蛋,“所以,以前一莫名其妙跟我發脾氣,合著是吃醋了啊?”
單季秋:“……”
陸允:“我不也挺冤枉的,你什麽時候見我搭理了,嗯?”
單季秋一時語噎,想想好像也是。
算了,她不想再跟他繼續探討吃醋的問題,反正這種時候她是說不過他的。
她拍開他捏她下巴的手,言歸正傳。
“不說那些事了。你就跟我好好說說,公交車師傅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
陸允支著腦袋的手不由得去撓了撓太陽穴,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但也隻跟她說了個大概。
“我們分開那年你不是回厘城來著,那晚你坐公交車睡著了,我就麻煩司機師傅幫忙叫醒你。”
單季秋回憶起那年,是外婆的案子開庭審理她回去來著。
她看著陸允,想起當時退庭的時候,她在人群中好像是看見了他的背影。
當時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她眼花,他真的在。
“外婆的案子,你在旁聽席。”這不是提問,是肯定。
陸允點點頭:“當然得在。”
那天他是忙了很久,特意空出來的時間,就是為了回厘城聽審。
在法庭上看到這丫頭憔悴的模樣,很想去過去安慰他。
可是他也很清楚,他不可以出現在她面前,現在的他已經沒那個資格站在她身邊了。
踟躕間,他接了教授一個電話,再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個人了。
他看見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在厘城的大街小巷亂走,整個人顯得又頹又喪。
他跟著她,瞧著心疼,卻又不敢出現。內心有無數的糾結,進退兩難,最終還是被現實和怯懦打敗。
現在的他,只能選擇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只要能看著她,就夠了。
他就一路陪著漫無目的的她,走過每一個他們曾共同走過的路。
看到她進了何記吃麵,不再跟以前一樣吃的那麽開心,而是像個沒什麽感情的機器。
而他就站在對面的大樹後面,遠遠地看著她,心痛的更是無以複加。
就這樣,他跟著她,從天光乍現,走到日落昏黃,再到暮色彌漫。
看到她神色疲累地盯著學生放學,卻又流露出那種羨慕又難過的孤獨眼神。
他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攥緊了拳頭。
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現在根本沒辦法成為她的底氣。
後來,她上了21路公交車。
他也混在學生裡,陪著她坐過一個又一個的站。
她睡著了,搖搖欲墜,他才敢偷偷地坐到她的身邊去,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許是真的太累了,她睡得很沉,很沉。
那一刻,他終於又重新感受到了她的體溫,她的氣息,真真實實的她。
他特別想讓時間就停在這一刻,不要再流走了。
可惜時間又怎麽可能停止。
他陪她坐到了終點總站,又很是不舍地將她的腦袋扶起來擱好,起身走到前面,麻煩司機師傅叫醒她。
司機師傅當時還笑他:“吵架了?”
他淡淡一笑,說:“麻煩您不要跟她說我在,謝謝了。”
下車後,他躲在站牌後面。
不多時,他看著她下了公交車,似乎在跟誰打電話,一路往外走。
他親眼看到她上了出租車,又在她後面招了一輛出租車,看到她平安回到酒店,這才放心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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