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太能看,整個人倒是顯得很是受傷的模樣。
“手太重?”他這好像也沒太重吧?
“沒有。”單季秋搖搖頭,又低頭去親陸允。
“心情不好?有心事?”
陸允被單季秋親著,理智稍微一回歸,便能明顯察覺到她是有點兒不對勁。
退回到吃飯那會兒,這丫頭就心不在焉的,加上她今晚確實過於主動了。
這主動到掉眼淚,就擺明有問題。
單季秋聞聲也停了下來,她掀起眼眸來,看著陸允。
他的一雙深情的桃花眼裡盛著散不去的顏色。
漆黑的深眸又顯得晦暗不明,薄唇紅光,呼吸濃重。
可眼下,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瞬時暫停了下來,努力壓製住。
他太心疼她了,見不得她一絲一毫的疼痛和難過。
寧願自己難受,也要照顧到她的情緒。
“有點兒事。”
單季秋老老實實的開口,他很了解她,也總是很細心。
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瞞著他,本來也不該瞞著他。
“什麽事?”
陸允把手拿出來,幫她把衣服拉了下來,重新攬著她,溫聲詢問。
他又伸出另一隻手,輕拭了一下她眼角的濕痕,靜靜的看著她。
“就是。”單季秋頓了頓,繼續說,“我今天遇到一個人。”
“遇到誰了?”
“張猛。”
“……”
單季秋以為陸允應該對這個名字不熟悉,又特意解釋了一下:“當年開車撞了外婆的那個人。”
陸允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完全明白這丫頭今晚所有反常的導火線,也理解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這種情況擱誰身上,心情都沒可能會好。
“然後呢?”陸允問。
“他出獄了。”單季秋說,“他來了錦南,我出盛氏的時候撞到他了。”
“……”
“他也認出我了,但是多好笑,他看到我也沒有表現出半點兒愧疚,就像是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一樣坦然。他說他已經贖了罪了,他要重新做人,問我還想讓他怎麽樣?”
單季秋越說越激動,哭腔裡寫進了憤怒:“我怎麽樣?他憑什麽可以那麽大言不慚?他憑什麽認為我可以原諒他?他又憑什麽覺得他殺了人就可以重新做人?這一點兒也不公平。”
“你動手了?”陸允問。
“沒有,我怎麽可能動手。”單季秋說。
陸允的手從單季秋的發頂一下一下順到她的低馬尾發圈處,幫她冷靜,安撫著她。
見她一股腦發泄出來,整個人都慢慢冷靜了下來,才開口對她說:“他犯了罪,在法律層面上,他的的確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沒有人可以剝奪任何人重新做人的機會。你是律師,你有你的專業角度,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不是也忍住沒找他麻煩。”
“……”
“面對這樣的人,你能理智的對待,沒有衝動,沒有動手,你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
陸允語氣很輕也很溫和:“站在理性角度,他確實跟你再無瓜葛。站在情感角度,你有情緒,你恨他,也都是理所應當的,誰也不可以勸你去原諒他。”
“所以,他囂張也好,沒有愧疚感也成,都不需要再去理會。反正也不會再見了,沒必要因為這種人把自己的生活和心情搞得一團糟。”
陸允看著單季秋,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到在她的肩頸處捏著,幫她放松,繼續說。
“秋崽崽,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絕對公平,但是你能說這個世界是壞的麽?當然也不是,沒人可以去評價這個世界到底如何,世界也不會有對錯。”
“但是人心不一樣,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不過它再複雜,這裡面的善惡總有一天也會暴露在陽光下。”
“是非對錯,公平與否,有的人有的事,只要耐心等待,時間總會給出定論。”
單季秋聽著陸允說了這麽多,心情也在他的話語和他的力道中寬泛松弛了許多。
他說的沒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一切也都已經蓋棺定論了。又何必因為突然出現的那個已經受到懲罰的人,把自己平靜的生活搞的一團亂呢。
她打小就知道陸允活的比別人通透,他經歷的也不比她少。母親的拋離,父親的犧牲,奶奶爺爺的先後離世。
可他總是能自我消化,像太陽一樣充滿著正能量,還能一步一步的引領她長大。
就是沒想到時至今日,她一個善用理據去幫助別人的人,仍然還是需要他的幫助,才能真正得以開闊心扉。
她好像真的越來越依賴他。
“嗯。”單季秋抿了下唇,嘟囔,“我怎麽覺得我在你面前總是特別脆弱。”
“脆弱也是人之常情。”陸允盯著單季秋,強調,“在我面前你不用堅強,凡事有我。”
單季秋不由得舒心一笑: “你說你一天哪兒來的那麽多大道理呢?”
她這會兒心裡確實舒服多了,說話也不再像剛才那麽的不過腦。
“那你這心結讓我這大道理給解開了沒?心裡舒坦了沒?”陸允見單季秋的神色緩和,就知道起效了。
“嗯。”單季秋想了想,又道,“你說的都挺對的,但是有一點兒我覺得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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