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霍爺給她買的糖,給她買的竹床,心裡是甜,但又是難受的。
明日見了,她還是想問問霍爺為什麽自從收留了她之後,不喜她,卻為什麽待她越來越好。
*
芸娘帶著女兒下山,越想越覺得不大對勁,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不對勁。
忽然就想起了先前聽到的,有關於霍鐵匠的傳言。說他院子的小娘子長得極為貌美,但卻整日戴著一個面紗,沒人看到過她的樣貌。
面紗……
芸娘想起在鎮上與侄女幾次的見面,侄女也都是戴著面紗。
想起來的還有幾番詢問侄女的住處,她都不肯說究竟住在哪……
思至此,似乎隱約有了些聯想,芸娘的表情沉了下來。
到了去清水鎮和回村子的岔口,想都沒有想就往清水鎮的方向去了。
芸娘去了繡坊。進了繡坊前邊的鋪子。
劉掌櫃正在撥弄算盤,見有穿著著補丁衣服的婦人進來,皺了皺眉頭,給個眼色夥計,讓他把人趕走。
夥計一上來,芸娘局促道:“夥計,我想向你詢問一個人,叫阿沅,先前在這做過女工的。”
聽到阿沅這個名字,劉掌櫃撥著算盤的手一頓,喊住了正要開口趕人的夥計:“小王,你去整理一下貨架。”
待夥計去整理貨架後,劉掌櫃看向那婦人:“你是阿沅的誰?”
芸娘咽了咽口水,緊張道:“我是她姑……小姨。”
嘖,原來是那小嬌娘的姑姑。
先前何譽夫婦尋來,劉掌櫃就知道了阿沅根本不是什麽孤女,也沒有投靠什麽小姨,而是從家裡跑出來,然後投靠了姑姑。
不想淌這麻煩,劉掌櫃直接道:“可她不是兩個月前就走了嗎,你怎在這個時候找來了?”
知曉何譽夫婦來尋過了,所以芸娘也裝出一副不知阿沅去處的模樣。
“我擔心她,所以我就想來問問先前與她同住一屋的女工,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劉掌櫃嗤笑了一聲:“你可能不知道,你家外甥女在這繡坊,和誰都合不來。”
玉娘聞言一怔。
但隨即回過神來,試探性的問:“那有沒有這麽一個可能,可能就是與她同寢的女工讓家中的人收留了她?”
劉掌櫃又是一聲嗤笑,“那同寢的有一個是我侄女,一個家在偏僻的鄉下,一個都是借住在別人家的,怎可能收留得了你家外甥女?”
芸娘聽到掌櫃的話,瞬間失了神。
好半晌才愣愣的從鋪子中走了出來。
阿沅對她說謊了,而那被霍鐵匠養在院中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家的侄女。
意識到這點,芸娘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這都是怎麽一回事?
芸娘也沒有第一時間去打鐵鋪去追問,也沒有再次上山,而是帶著女兒,心思重重的回陳家村。
她得緩一緩神,理一理這些事情。
芸娘回了陳家,一進門,陳老太太罵道:“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家中的活也不做,還天天往外跑,老陳家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才娶了你這麽個不讓人省心的媳婦!”
“你說說看你這兩個多月來,都去了多少趟鎮上了,比老婆子我一年都去得多!”
婆婆的罵聲,芸娘也沒聽進去,而是沉默不語的進了廚房,開始做晚飯。
陳老太太看著兒媳婦的背影,心裡一頓氣。
許是怕兒媳這般勤快的往鎮上跑,會做出什麽對不起老陳家的事情,所以一把拉起了與媳婦一塊去了鎮上的大孫女,神神秘秘的進了屋子。
大孫女是很她阿娘娘一塊出去的,定然是知道她阿娘去了哪的。
威逼幾下,也不怕她不說真話。
*
阿沅第二日做完早課後,與師太告了假,約莫快到晌午的時候,才換回了先前的衣服,簡單弄了個發髻就出了門。
午後,大家都要在庵中做課業,不會到後山的小竹亭,就是香客也早早的離開了。
阿沅到小竹亭的時候,霍擎已經在亭子中坐著了。
黑煞被拴在一旁的樹乾上,而霍擎腰板挺拔的坐在亭子。
看著那英俊陽剛的側臉,阿沅的心又控制不住的亂跳了起來。
大概是聽到了聲響,轉頭看過去,見是阿沅,從石椅上站了起來,定定的望向從小石徑走來的阿沅。
換回了原來的衣裳,霍擎頓時覺得適應了許多。不然看到阿沅穿著那一身姑子服,再戴著一頂完全遮掩住秀發的姑子帽,他總有一種與菩薩搶人的罪惡感。
亭子外的阿沅被看得不自在,忙斂了斂心神,頭低低的往小竹亭走過去。
入了小竹亭,垂著眸問:“霍爺什麽時候來的?”
大抵是先前見過一回了,所以阿沅這回沒有像上回那樣慌張了。
霍擎一個時辰前就到了,卻是道:“剛到。”
說著,他把桌面上點心包打開,說道:“來的時候,買了些雲片糕,你試一下。”
說著,拿了塊幾片粘成一塊的雲片糕遞給了阿沅。
都送到自己的眼前了,阿沅也不好繼續推辭,隻好接了過來,輕聲說了聲,“謝謝。”
輕咬了一口,軟糯香甜。
阿沅吃了一口後,拘謹的坐了下來,不敢與霍擎對視,隻問:“霍爺想要與阿沅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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