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你召喚出來的血煞?如果是她的話,已經因為你愚蠢的行為而魂飛魄散了。”林晚晚沒好氣的說道。
“怎,怎麽會這樣,為什麽,為什麽不給我女兒一條生路。”男鬼有些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是你不給她生路,明明已經去了地府,你竟然還用邪術將她召回,真正害了她的人是你!”林晚晚訓斥道。
林晚晚自認為,她經歷了兩世,什麽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但像這人這麽蠢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愚蠢的以愛的名義,害人害己。
“是我.是我害了她?那個人騙了我,他為什麽要騙我!!!”男鬼眼中有些不敢置信,輕聲輕語的嘟囔道。
“你仔細說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到底是誰告訴你這些的?看你的樣子,根本就對道術一竅不通,就這樣,你居然敢召喚血煞。”
林晚晚的心裡,現在很煩躁,從上一次那對母女被人利用跳樓自殺,到這個男人盲目召喚血煞,他們都是在被人給欺騙的情況下做出這種事的。
這一切,似乎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們給網住。
而這背後的陰謀,林晚晚卻不得而知。
那個男鬼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壓得快要崩潰,他無法自欺欺人的說,林晚晚所說的都是騙他的。
剛剛,他“女兒”的瘋狂,全部被他看在眼裡。
這和他最開始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的腦子現在一片混亂,林晚晚怎麽問,他就下意識的怎麽回答。
“那,那是一周之前,我去給女兒上墳,可途中我卻碰上了那個男人,他似乎一直在等我,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話,說可以讓我女兒復活,可以幫我報仇。”
他的聲音極低,似在跟林晚晚訴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原來,兩年前,他的女兒高雅和一個叫做孫牧的男生,因為被分在了同一個班而相識。
孫牧這人長的很帥,性格也好,家裡在帝都也算厲害,有很多女孩都喜歡他,包括高雅。
而高雅則不同,她是隔壁省的某個農村走出來的,她家在村裡也算有地位的,不然,也不可能將工農兵的名額破例給她。
在村裡的時候,高雅是高傲而自信的,她是全村人的驕傲。
然而,這一切,在到了帝都之後,就徹底的改變了。
在村裡的時候,他們都以自己是貧下中農而驕傲,認為自己根正苗紅。
一邊羨慕著城裡人的生活,一邊對那些從城裡下放到農村來的人,不屑一顧。
等到了城裡,高雅才徹底發現,她和這些城裡人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在她為自己有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而高興的時候,別的同學可能早就換上了全新的衣服。
可以說,在大學裡的高雅,內心是自卑的。
不過,也好在她遇到了孫牧。
慢慢的和孫牧走進之後,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有多少女生想要和孫牧走的近一點兒,卻沒有這個機會。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幸運卻是一切不幸的開端。
因為是同班同學的緣故,兩個人越來越熟絡,引起了其他女生的嫉妒,其中就有高雅的室友。
那名室友的家庭背景很好,她聯合起寢室的其他人一起羞辱高雅,對她又打又罵,而高雅因為生性,軟弱的關系,沒敢和別人說。
但是,時間長了,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兒了。
終於,高雅再也受不了了,她跟蘇牧說起了這件事。
蘇牧作為高雅的同學,又是這件事的間接引起者,他自然就去找那名室友講道理,希望製止她的這些行為。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這一次行為,居然起到了反效果。
從那以後,那名室友非但絲毫沒有悔改,反而認為,都是高雅的原因,才讓她在自己喜歡的男生面前丟了顏面。
於是,在某一天的深夜,她們將高雅叫到了寢室外面,一番爭執之後,她們打了高雅一頓,並扒光了她的衣服,將衣服全部都扔到了樓下。
等她們離開之後,高雅再也忍受不住,拿出口袋裡的美工刀想要衝過去,和她們同歸於盡,可是她卻走廊上,看到了正在查寢的宿管阿姨,情急之下,她光著身子躲到了衛生間裡。
就在那衛生間裡,高雅壓抑的哭了,之前的那種衝動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對未來的絕望。
她不知道,自己像現在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是個盡頭。
她感覺,活著反而變成了,最可怕的一件事。
想到這裡,高雅的目光,有些迷離,有些空洞,拿著美工刀的手用力往手腕上一劃,鮮血立即湧出。
她將她所遭遇的一切全部用鮮血寫在了牆上。
第二天,有同學,發現了躺在衛生間,□□的高雅,她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了。
事後,警方經過調查,認定高雅是自殺。
高雅的死,除了給學校裡增添了一份八卦的傳言之外,再沒有起到任何的波瀾。
那些間接逼死高雅的女生,依然好好的在這個學校裡上著課,對她們什麽影響都沒有。
而高雅的母親,則因為高雅的去世,受不了打擊而去世。
“所以,你一直不甘心事情就這樣結束,你想報復那幾個人?”林晚晚聽完整個事情的經過,不由得為那名花季少女感到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