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無人機送來的照片和鑰匙,也收在這個箱子裡。
薛芃隻開了一盞小燈,就坐在沙發上一件件翻看。
在陳末生案以前,她和陸儼就分析過會將鑰匙和照片寄過來的懷疑對象,有霍驍、韓故、康雨馨、方紫瑩等。
而如今她的思路已經變了。
寄照片來的人絕對不會是康雨馨,這不是康雨馨的作風。
至於霍驍,也可以暫時排除,霍驍之前才剛蘇醒,在經歷一年的昏迷之後,他的頭腦也會變得緩慢,就連語言能力都需要恢復。
在這種情況下,霍驍縱使需要交給她什麽東西,也不會這麽快作出反應,何況還是用這種方式,他自己是辦不到的,只能找別人來做。
可他的一言一行都在醫生、護士的看管下,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驚動身邊人。
所以也不會是霍驍。
那麽現在就只剩下韓故和方紫瑩了。
韓故、方紫瑩……
韓故。
方紫瑩。
薛芃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這兩個人的身影。
半晌,眼睛睜開了,眼底滑過複雜的情緒,她下意識將手指放到嘴邊,輕輕啃著指甲。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有種很奇特的想法,而那想法卻令她不寒而栗。
……
同一天晚上,酒吧一條街後面的會所外,康雨馨剛剛下車。
會所管家將院門打開,康雨馨剛踏進門,便問:“先生過來了?”
這個先生,指的自然是“許景昕”。
管家應道:“已經來了一會兒了,正在招待客人。”
“客人?”康雨馨腳下一頓,先是看了眼管家,又往前走,問:“什麽客人,男人女人?”
“是個男人,很年輕,剛來十分鍾。”
年輕男人?
康雨馨沒說話,只是皺了下眉頭,進了主屋,穿過走廊,就往盡頭的包房走。
此時在包房中,許景昕正坐在椅子上品茶。
而管家所謂的年輕男人,此時手裡正拿著一個迷你的探測器,一邊在屋裡走一邊四處搜索。
探測器無聲的運轉著,等到年輕男人折回來,將探測器收好,這才坐下說:“你估計得沒錯,這屋裡沒做過手腳。”
許景昕放下茶杯,面無表情的說:“當然,這間房是康雨馨給自己準備的,她談的事基本都見不得人,又怎麽會在這裡裝監聽設備,就不怕萬一被人黑了,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
康雨馨生性多疑,她不相信任何人,自然也不會相信科技產品,哪怕是自己找人裝的,也會懷疑被人動手腳。
年輕男人給自己倒了杯茶:“也是,再精密的科技也有漏洞。”
他臉上掛著淺笑,眉眼狹長,看似有點輕佻,目光裡卻透著幾分深沉。
許景昕扯了下唇角,說:“自從陳末生那件事之後,就有人二十四小時看著我,他們怕我再出危險。今天過後,你我暫時不要見面了。”
年輕男人:“那我要的東西呢?”
許景昕沒有多言,隻將單手拐杖遞給他。
年輕男人挑了下眉,先是驚訝,隨即了然,而後接了過來,又面帶興味的摸索著拐杖的銜接處和紋路。
就聽“哢”的一聲,拐杖被他打開了。
年輕男人吹了聲口哨,從變成兩節的拐杖中心,倒出一個儲存卡。
年輕男人“嘖”了一聲,將儲存卡收進兜裡,又將拐杖恢復原樣,抵還給許景昕。
末了,年輕男人還不忘評價:“你這手挺牛逼啊,但是把這麽要緊的東西隨身帶著,就不怕康雨馨發現?”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許景昕說:“我已經把東西給你了,我也希望你們能遵守約定。”
年輕男人笑了下:“放心,你在廠房裡的吃得苦,不會白受的。”
年輕男人快步走到門口,與此同時,包房門也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進來的正是康雨馨。
“你是……”
康雨馨和年輕男人打了照面,怔了怔,又看向許景昕:“我聽說你來了,過來看看。”
許景昕仍坐在椅子上,說:“約個朋友談點事,已經談完了。”
康雨馨笑了下,又轉向年輕男人,問:“這位先生,咱們是第一次見吧?”
誰知年輕男人卻沒應她,只是發出輕笑,直接邁出門口,走了。
康雨馨一頓,立刻追出去,盯著年輕男人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康雨馨朝管家使了個眼色,小聲說:“找人跟著他。”
管家連忙應了:“是。”
等康雨馨又面不改色的折回包房,關上門,笑著走到許景昕面前,說:“什麽朋友呀,我好像不認識?”
許景昕這才抬了下眼皮,說:“生意上的朋友。”
生意?
康雨馨坐下,試探地問:“你打算插手老爺子的生意了?他是老爺子派來的?”
許景昕瞅著她,半晌才淡淡道:“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不要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小心兩邊都不落好。”
康雨馨:“……”
康雨馨在許景昕那裡吃了軟釘子,幾分鍾後就從包房裡出來了,臉色極其難看。
等她走到院子裡,管家也迎上來,低著頭,小聲匯報說:“跟丟了。”
康雨馨一愣:“人是從這個門口出去的,這都能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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